“真香！”梁辰吃饭也堵不上嘴，沾了油的嘴说话也油滑，“哥，我太爱你了，你点的都是我爱吃的！尤其这香酥鸡腿，998的自助就是不一样！”

楚随君一听，白皙的脸庞比白练还白，擡头一看，果然左边那桌的女孩又喷了一口饭，摆在眼前的158自助顿时没滋没味了。

对弱者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楚随君十分后悔没在鸣山上揍梁辰一顿，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聒噪机会。

他擡手对着梁辰的手背一掐，“吃还堵不上嘴。”

疼归疼，但梁辰心里笑得欢快，某人生气的样子太可爱了！须臾，他又笑不出来了，这动作令他想到一个人。

片刻，他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否定再否定，绝对不可能。

半盘炒饭，两个大鸡腿，六个大基围虾，刚好吃饱。梁辰也明白，楚随君不过是逗他，这些原本就是楚随君想给他的。

楚随君见某人吃饱喝足，出声问道：“回家？”

“不是还有按摩呢吗？”

“按摩多少钱？”

“价位不同，”梁辰笑得讳莫如深，“你说的是普通按摩还是深度按摩？”

按摩还分这麽细？楚随君感觉很麻烦，他讨厌把时间浪费在选择上，不耐烦道：“什麽是深度按摩？”

“就是可以有特殊需求。”悄悄附耳说完，梁辰把脸扭了过去，看地砖，看天花板，就是不看某人。

楚随君眸光闪了闪，脑子也转得飞快，明摆着梁辰就是故意的，“还深度按摩，就大保健完了呗！”

梁辰用脚踢了下楚随君的小腿，笑得乐不可支：“哎呀，你这不是也挺懂的吗？”

“你去吧，然后我报警。”楚随君瞟了眼梁辰说。

梁辰“哈哈”大笑，仗着自己比楚随君高一点儿，揽过某人肩膀，“逗你玩的，走，咱们回家。”

出了汗蒸馆，楚随君叫了一辆出租车，梁辰先到目的地，率先下车，脚一沾地，出租车师傅便踩着油门开走了。

梁辰望着车尾的红灯和消失的尾气，收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眼底涌上悲伤，步履沉重地走向居住的小区。

楚随君怎麽能像仙君呢？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很像，尤其某些小动作上。

仙君以前舍不得打他，淘气了，就爱掐他的狐貍爪子。他在微黄的路灯下，伸出手，望着手背上适才被掐出的红痕，几乎哽咽。

冷风从敞开的羽绒外套钻进了衬衫里，他都无知无觉。

到了家，竟然发现朗宇和小黑都在。两人正在客厅里看电视，不过小黑头上顶着两只狗耳朵。他的修行不够，每次变换成人形，总是半人半狗。

朗宇一只手正捏着小黑的狗耳朵把玩，梁辰走进了客厅，小黑打掉狼妖的手，立即起身，奔向门口，担忧道：“老大你回来了？怎麽这麽晚？”

“嗯，出去了一趟。”梁辰脱下外套，将外套搭在臂弯，“不早了，你们也早点睡。”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小黑回头望向坐在沙发上的朗宇，“老大新买了外套，老大还有心事。”

朗宇回头，看了眼梁辰关上的门：“老大不是一直在找那个人吗？”

“那麽久远了，我觉得不可能，虽然那人当年是个仙，但在这大千世界里找，太难了。”

朗宇重重叹了口气：“老大还真是癡情。”

小黑脑袋一歪，问：“你说老大的外套是谁买的？”

“不是老大自己买的吗？”

“风格不对。”

小黑观察得没错，风格确实不是以往梁辰穿的风格，他当时随手一指，就按着楚随君的风格指了一件。

朗宇笑着拍小黑的脑门，“我的小黑一点儿都不傻。”

小黑立即踹了朗宇膝盖一脚，“就你说我傻的时候最多！”

梁辰换了睡衣躺在床上，依稀听见外面的说话声，抓起被子蒙了头脸，朦胧中睡着了。梦里，他看见仙君穿着白衣，坐在床侧俯身下来，轻轻吻了他的狐貍脑袋，开心得几乎笑出了声。

原来仙君是喜欢他的，一点儿也不讨厌他，即便他淘气犯了很多错误。

梦里，雾霭沉沉，看不清青丘墨绿的山峦，也看不清山顶上的小木屋，仿佛换了一个世界，额头上吻的触觉还在，仙君却起了身，似要离开的样子。

“仙君你等等我。”梁辰闭着眼，双手在空中乱抓，试图阻止某人离开。

他喊了数声，直至哭出声来，仙君回了头，定睛一瞧，竟然是——楚随君！

梁辰吓得离魂散魄，骤然惊醒了。

第17章雪鸮

楚随君整日忙着帝王大业，仿佛抓九尾也不是什麽急事了，将降妖大业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