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笑了笑：“讨厌到什麽程度？”

“只要他离我媳妇远点，就说不上讨厌。”

“渴望婚姻？”

“是。”梁辰答完，医生点点头又敲了几下键盘。

接下来的问题内容很宽泛，谈到职业规划，谈到信仰，谈到人生，谈到社会，甚至谈到人和妖，谈到修行遇到的趣事，彼此像两个熟识很久的人在閑聊。

一通聊下来，还填了一份调查问卷，答完，梁辰的心理测试就结束了。

四脚蛇见他出来，立即上前问梁辰：“怎麽样？都问你什麽了？”

梁辰回想了下说：“太多了，像你说的，好像什麽都问了，我也好像什麽都说了。”

“是不是感觉滔滔不绝什麽都想说出来？”

梁辰看了眼四脚蛇，四脚蛇此时仍是一个男青年，用一种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梁辰没有直接回答他，直接走向门口。四脚蛇紧跟着他，边走边变换了身形。

“说实话，在房间里我没感觉到什麽特殊的气场，但确实值得怀疑。”梁辰说。

“我们怎麽办？”

“没办法，为了测试用些小手段是正常的。”

“我这麽守法，就为了测出我内心深处是否隐藏暴力倾向，这手段也太不光明了，完全可以和我明说嘛。”

“和你明说，你的警戒性不提高了吗？这才叫润物无声呢！”

四脚蛇笑了，不再纠结，一直蹦蹦跳跳跟在梁辰身后。方便聊天，梁辰也变了身。

梁辰仔细回想刚才的测试过程，那所房间里确实没有任何法术的痕迹，也许心理医生用了什麽自己不认识的招数，也未可知。

“我们去哪儿？”

四脚蛇一直紧跟着他，梁辰也不知道去哪里。他不想回到那群妖中间，想去找楚随君。想到楚随君和动保局的人在忙工作，他又不好去打扰了。

他在走廊里瞎转悠，四脚蛇也跟着转。许飞和行动处的人也不管，只告诉一声不能走太远，快中午了，一会儿食堂开饭了。

转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玄文和兔子精从心理测试教室出来了。

玄文作为一只修行的老龟还是一副要睡着的样子，慢腾腾地挪着步子。倒是兔子精满眼通红，看见九尾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险些扑过来。幸亏九尾躲得快，兔子精扑个空，转过身，伤心十足地看着九尾道：“九尾大哥，那医生竟然建议我多读书，少谈情说爱！”

四脚蛇忍不住擡起两只前爪捂嘴笑。

梁辰很头疼，叹口气安慰道：“别听他们瞎说，你就适合谈情说爱，不适合看书。”

兔子精双手祈祷状：“还是九尾大哥说得有道理，一看就知道我适合做什麽。”

四脚蛇心里笑了半天，眼见着兔子精又要缠上九尾，拽着九尾的尾巴：“走，我们先去食堂，看看有什麽吃的。”

许飞远远地听见九尾要去餐厅，就派了行动处的人带他们两个去。

行动处的除妖师小周笑着对九尾和四脚蛇说：“跟我来。”

四脚蛇嘴巴不停，见状问九尾：“你发现问题没有？这里的人对咱们两个态度最好。”

九尾心知肚明，嘴上故作不知，信口开河道：“我们两个是十几个妖里最帅的，理所当然有优待。”

四脚蛇迈着短腿甩着尾巴左摇右晃，笑道：“别逗我了，我又不傻。”

九尾用尾巴拍他的后脑勺：“憋着，不许说话。”

行动处的小周在前面带路，走到二层的餐厅，给九尾和四脚蛇两张饭卡：“到了，进去吧。”

九尾的两条尾巴把饭卡举过头顶：“随便吃？”

“够你吃的。”小周说。

“那成了。”九尾说。

两只妖大摇大摆走进食堂，从食堂的第一个窗口逐个走过去。

四脚蛇个头矮，不得已，九尾用两条尾巴举着他。

“吃啥？快点儿，我举着怪累的。”九尾催促。

四脚蛇两只前爪扒着柜台，抻着脖子张望，看花了眼：“种类太多，我挑挑。烤鹅蛋来一个，炸羊肉串来一把，还有那个羊排来一份，香酥大鸡腿来一个，烤鸭一只……”

服务员许是见多识广的，见到妖也不紧张，还滔滔不绝地为四脚蛇介绍各类菜品。

九尾见四脚蛇一口气点这麽多，问：“吃这麽多？你确定没要我那份？”

“我差不多了。”四脚蛇又点了杯饮料说，“到你了。”

九尾伸脖子往柜台里看，样式还真不少，鸡鸭鱼牛羊肉种类齐全，蔬菜也有十几样。

“烤鹅蛋，羊排一份，烤肉一份，再来一盘苏子叶。”

两只妖在食堂靠墙位置找了一张餐桌，桌上摆得满满当当，九尾刚跳上座位。四脚蛇对梁辰说了一句，“你不怕吃一嘴狐貍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