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两眼一亮，上次看两只鸟一晚上十万，这次大概又是楚先生花钱抓壮丁了，发财机会又来了！

“啥活？”小黑勾起了兴致，也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我能干？”

“就动动笔杆子！你肯定能干！”

“那行，多钱？”小黑问。

“一个方案五万。”梁辰伸出五个手指。

小黑眼睛亮得像灯泡，这可比上班强多了！

“一共几篇啊？”小黑继续瞪大眼睛问道。

“一共八个方案，三天完成！”

“三天能完成？”

梁辰琢磨了一下，三天时间太紧，说了个保守的时间，一周。

小黑细想，笃定老大从中没少赚，遂问：“八篇，四十万不少吗？”

“少吗？”梁辰手指敲桌，“我年薪还没到四十，你一周四十万还少啊？”

小黑盯着梁辰阴森森地笑：“楚先生不可能给这麽少！”

梁辰浑身发毛：“你想得挺美！”

但小黑一直盯着他，梁辰也只好让让：“这样，你写六篇，我自己赶两篇，仍然四十万咋样？”

“行！成交！”小黑答应得痛快，“什麽时候开工？”

梁辰一想白天还得上班，头疼，擡手捋了把额前碎发：“我回去把题目发给你，明天就开工。”

中午食堂吃饭，他照例领了两份排骨，把坐在对面的张炳南羡慕坏了，左手伸筷子就加了三块：“别人的排骨就是好吃！”

“你脸皮厚点儿也能吃到。”

“别的，我脸皮薄。”

高远端着餐盘半晌没找到座位，张炳南看着他绕半天了，伸手招呼：“坐这儿！”

高远只好坐到梁辰旁边的空座，梁辰看了他一眼，把伸出的腿往回收了收。

“别看我，我也不想坐你旁边。”高远放下餐盘直白道。

“那麽多话，赶紧坐下得了。”梁辰吐出一块骨头说。

高远坐下，看着梁辰满盘排骨说：“有人罩着就是不一样，排骨都能吃两份。”

梁辰也不生气，只顾大口扒饭：“你可以再要一份！”

“没你那麽大的胃！”

梁辰不理他了，看张炳南左手用筷子，问：“你胳膊怎麽了？”

“昨天打了一针胳膊疼得端不起来了。”

高远：“我也有点儿，没你严重。”

梁辰一下明白两人昨天打疫苗的结果，便闭口不言了。

张炳南却有了吐槽的机会，压低声音说：“高远不带我去好地方，结果那地方闹鼠灾，我就去打了个疫苗。”

梁辰心知肚明，调侃道：“你这智商是怎麽编出代码的？”

“我这不是单纯吗？”张炳南感叹，“咱也不知道他们gay还能玩这麽花啊！”

“看看，你没对象的原因找到了。”梁辰直接总结道。

高远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张炳南瞥见：“你还偷着乐，能不能做朋友了？”

梁辰也跟着幸灾乐祸，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

楚随君上午开了个远程会议，之后又同助理处理了投资事务，游戏公司的事都交给了助理小黑，自己驱车回了父母家。

陈悦没在家，只有老两口在，楚佩文炒了两个素菜和一盘蒜蓉虾，长方形的白色餐桌上碗筷摆得整整齐齐。

陈凤章的手臂已经好了，此刻坐在餐桌边，面容严肃：“来了，正好一起吃晚饭吧！”楚随君心里有些不安地在外面的椅子坐下，叫了一声爸妈。

楚佩文把饭菜往楚随君面前推了推：“快吃吧，一会儿凉了，你妹妹有同学聚会，不回来吃了。”

楚随君“嗯”了一声，蓦然想起梁辰可能也要参加同学聚会，大概忘了，没听梁辰提起。

他的饭量极少，而且少油腻，望着那两盘油汪汪的素菜和铺满一层蒜蓉的虾胃口又减了大半。

陈凤章动了筷子，又是素，又是海鲜，他微微皱了眉头。

楚随君也吃得艰难，强忍着吃了一些，便等着陈凤章训话。他明白父亲肯定準备长篇大论的，不知为何又沉默不言了。

各怀心事，三人都没吃多少，楚佩文只好快速收了碗筷，急忙又去厨房端茶盘。

楚随君与父母之间仿佛隔了一层极厚的膜，母亲的小心翼翼令楚随君很难受，他出声叫住了楚佩文：“妈，坐下了吧，别忙了。”

楚佩文放下茶壶，神情极其不自然，干笑道：“没事，閑着也没事干。”

陈凤章朝她使了个眼色，楚佩文适时地选择了闭嘴。

“呃，我说几句吧。”陈凤章沉吟半晌，终于开口。

楚随君正襟危坐準备细听，这让陈凤章尴尬起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与儿子的关系已经疏离到这种地步，此刻在沙发上对坐着，像领导对下属的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