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林绵言跟着莫绥与原路返回，找了一些海草海藻来遮挡住黑剑显眼的外表，用起来效果确实很不错，只不过黑剑很不满意，感觉自己的颜值都低了很多。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黑剑心知肚明，所以只是简单抱怨一句，做好这件事，两人就决定先返回军营。

莫绥与发现，林绵言虽然性格软弱，可是真遇到事情的时候也不会慌乱阵脚，一开始他还在昏倒的时候，发现未知的怪物，林绵言没有独自离开，而是选择叫醒自己。

到现在也是，在这种完全未知的地方，林绵言紧张归紧张，可也是相当冷静，他小心翼翼观察周围的动静，安安静静的。

“你饿了吗？要不然咱们去那边找点吃的吧？”

“我还好，那个，找吃的不是要回那个地方吗？”

“到了饭点再去吃，咱们先去看看别处。”莫绥与说，“虽然来的过程很离谱，但是这里还是挺好看的，顺便逛逛，在危险还没有来临的时候，能多放松一会就多放松一会吧，既来之则安之。”

“危险...如果我们遇到危险的话，你就不要管我了。”

“啊？”

“我本来也是没有想活着的，死在哪里都一样，可是你有很多在乎的人，有很多在乎你的人...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莫绥与心里很不舒服，他轻声道，“你不要这样说，就算遇到危险我们也能活下去，有我在没问题。”

“我，我知道，我相信你，可我...不想活着了。”

至于原因，他不说，莫绥与也清楚。

林绵言本身就是被迫去做情人的，林志业对他做的所有行为，全都是强迫性质，林家家大业大，他一个人就算跑也跑不了多远，死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明明是那个人的错，为什麽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人一定是你？你真的想离开吗？”

“没有办法...”

“有办法的。”莫绥与指了指自己，“生而为人都是自由身，离开这个鬼地方后跟我一起吧，我倒是要看看，那个林家家主能有什麽本事？”

“不...这完全就是麻烦你，你不用可怜我的，千万不要。”林绵言低着头拒绝，“我只会浪费你的时间...”

“一件小事而已，说不上麻烦。”莫绥与叹气，“不过，现在我倒是要麻烦你了，因为某些原因我的身体不太好，头也容易晕，遇到危险逃跑还容易跌个平地摔...”

“啊...我，我会扶着你。”

“谢谢，作为报答，之后我来对付那个老登。”

“老，老登？”

“就那什麽林家家主，人都快中年了还祸害年轻人，纯老登，他长这麽大还没被打可真是奇迹。”莫绥与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放心，离开这里后，他要是敢找你麻烦，我就跟他比划比划。”

“比，比划？”

“对啊，我可是...”莫绥与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嗯，没错，我可是很厉害的。”

林绵言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愣愣地看着莫绥与，不知道该说什麽，毕竟他太久没有收到别人的善意和温柔了，只能支支吾吾说着，“...谢，谢谢。”

“走吧走吧，去那边逛逛。”莫绥与看出来林绵言的紧张，立刻换了话题。

或许是因为海下的城邦接受外来客人的缘故，这里的风格也受到了外面世界的影响，走了没多久，莫绥与就看到了一些现代科技産物，就算是几部进水坏掉的手机，都能被鱼买来收藏。

这些鱼没怎麽去过外面的世界，所以对他们而言，外面世界的一切都是神秘的。

为了不太显眼，莫绥与和林绵言又原路返回，回到了军营，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穿上了扇贝给他们準备好的普通鱼会穿的衣服。

短袖短裤，简单又省事。

林绵言穿好了衣服，低下头，看着自己腿上的各种疤痕，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服，轻声自言自语，“不知道有没有长裤...”

“什麽？”莫绥与没听清。

“没，没什麽。”

莫绥与把目光放在了林绵言的腿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打了个响指，一道符文出现，停在了林绵言的身边。

没过几秒，那些注定要跟着林绵言过一辈子的疤痕全部消失不见。

林绵言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身体看，“不，不见了。”

“出发吧，继续去逛。”

“...好，那个，谢谢。”

“举手之劳的事。”莫绥与戴好了鱼头。

他们两个又去外面逛了，如今僞装的模样已经和普通的鱼没有任何区别了。

“那是什麽？”莫绥与指了指不远处发光的石头，“矿石？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