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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勾能有什麽坏心思[穿书](65)

作者:九月草莓 阅读记录


初霁就像窗外纯白的冬季,冰为肌玉作骨,尤其一双眼睛,干净清澈,擡眸便能瞧得人一颗心都化了去。

对上这双眼睛,冬姒心底竟有些微的胆怯。

不知是眼前的初霁太像当年的徐冬肆,还是方才妈妈一段话将她贬低得一文不值,冬姒很怕从初霁眼里瞧见轻蔑嫌恶的神情。

恶言伤不到她半分,眼神却能一击致命,她怕被初霁、又或是怕被曾经的徐冬肆这般打量,更怕从灵魂深处听见一句:

你怎麽成了如今这样?

但冬姒并没有从初霁眼里瞧见半分异样,初霁看她,就像在看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友人:

“多谢姑娘出言相助,只是,我似乎害得你也要一起受罚了。”

听见这话,冬姒下意识松了口气。

她沖初霁笑笑:

“没关系,奴家早就习惯了,姑娘没事就好。你在这待了三日,可人不能一直待在这种阴暗封闭的地方。奴家隔壁的房间正好还空着,不若奴家先带姑娘安顿下来,左右妈妈还给了奴家几天时间,至少这两三天内,她不会再为难你了。”

初霁在地上跪了太久,一双腿都僵硬了,站起身时还不小心踉跄半步。

冬姒赶忙将她扶住,初霁看看她,道了句谢,在即将离开小黑屋时,又回头瞧了一眼,若有所思地问:

“你们经常受这种罚吗?进来的每位姑娘都会被如此对待?”

“不听话就会。”

冬姒垂下眼,转身掩上了小黑屋的门:

“奴家在这也待了有几年了,被关在里面的姑娘们,要麽哭闹一通,要麽同妈妈死犟,但最后无一例外,都会乖乖低头服软。偶尔也有想不开一头撞在墙柱上的,奴家倒还是第一次见姑娘你这样,一待就是三日,连妈妈都拿你没办法。”

“那有什麽。”

初霁听她这样说,竟没忍住笑了:

“曾经我父亲罚我跪祠堂,我也是这般应对,别人说我犟,说我赌气非要同父亲对着干,但其实啊,人哪有那麽大的气性,不肯低头认错,无非是还没想通罢了。就像现在,既然反抗已经没了意义,一头撞死又实在不值,那麽我至少得先说服自己,先给自己一个说法,今后的路要怎样走,这条命,又要怎麽活。”

冬姒听着这话,悄悄擡眸瞧了初霁一眼,垂眸时,下意识弯起了唇。

冬姒说会替妈妈劝劝初霁,不过是缓兵之计,她并不打算干涉初霁自己的想法,当时那麽答应,也只是想带她暂时离开那个阴暗逼仄的房间。

初霁住进了她隔壁的屋子,那之后再没出过房门一步。

冬姒想,初霁真是个有趣的姑娘,她的确倔,想不通的事就一定要给自己一个答案,只不过之前是在小黑屋里想,现在,是把自己关在屋里,自己给自己罚禁闭。

冬姒并没有干涉她,她还交代方清棠按时给初霁送吃食,那之后,方清棠曾悄悄同她说过,说初霁姑娘瞧着眉宇间一片清冷哀愁,像个遗世独立的冰雪美人,可饭一来吃得比谁都香,一说话又像个古灵精怪的邻家姐姐。

冬姒忍俊不禁,方清棠瞧着她,眨巴眨巴眼,也跟着笑了。

中云城的雪停了两日,第三日清早,雪花又同鹅毛般摇摇晃晃自天空落下。

晚些的时候,冬姒被屋里暖炉烤得有些闷,她想开窗通些风进来,支开窗时,却无意间瞥见楼下立着的一道人影。

那人站在满庭春的后院,她踩在雪地里,整个人清瘦纤细,身上衣裙同雪一样白。

她正微微仰头瞧着天上落雪,片刻,她擡起手,用掌心接住雪花,又瞧着它在自己手中缓缓化成水。

雪夜寒凉,初霁身上只着一身单衣,却一点不觉得冷。

大片雪花落在她发丝眉睫,她听着身后小楼中隐约传来的笑闹,余光瞥着自己身上被那些花哨灯笼映出的迷乱光影,又瞧瞧眼前暗夜中的茫茫大雪,一时有些出神。

直到后来,她身上淩乱的光斑被整片影子覆盖,也不再有冰凉落在她发顶眉梢。

初霁闻见一股很清淡很好闻的花果香,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便见冬姒手持一把油纸伞立在她身后,她伞面轻斜,为初霁挡住了风雪和灯笼纷乱的光。

初霁知道冬姒生得好看,她从见她第一眼就这麽觉得。

“外面冷,这样站着,明日可要病倒了。”

冬姒沖她笑笑,擡手为她披上一件素白色的斗篷:

“几日没见你踏出房门一步,如今肯出来了,可是姑娘的问题想通了?”

初霁擡手系好斗篷的系带,后退一步同冬姒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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