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只是偶尔看见过小蕾那些奢侈品的发票和签款人的名字而已 。
☆、14小五很威武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便到了春节。公司上班的最后一天,同事们喜滋滋的收拾东西,心早就飞走了,周围一片嘈杂声,大家唧唧歪歪地说笑着,就只等下班。
安安却坐在办公室托着下巴发呆,眼神迷离,以前每年春节安安都跟许墨阳回爷爷家过年,今年是怎么也不能回去了。转而又想到自从嫁给许墨阳后便再也没有回过陈妈妈家。
安安决定回家看看,离开的那天,G城飘起了雪,这个近三年没有下雪的城市在她即将离开之际下起了第一场雪。
安安回到C县的时候,看到陈妈妈正在院子门口扫积雪,动作很迟缓,一瘸一拐,腿脚看起来很不方便。陈文梅许是感觉到炽热的视线,才发现看见门外站着抹模糊的身影,立马戴起挂在胸前的老花镜,待眯眼看清之后,陈文梅身影渐渐怔住,手中的扫把“啪”地掉在地上。
“妈,不认识我了?”安安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声音却哽咽的紧。
陈文梅踉踉跄跄地冲过去,安安连忙迎上前,陈文梅伸手一把抱住她,牢牢的摁在自己怀里。枯燥沧老的双手在安安的脸上游移,安安紧紧抓住她枯老的双手,原本湿润的双眼便再也控制不住,两人就在寒风瑟瑟的积雪中抱头痛哭。
“安安,你怎么才回来,妈妈以为……以为你还在记恨我。”陈文梅哽咽地声音听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妈,我如果记恨你那我就太不孝了,我知道您都是为我好。我只是……妈,对不起。我结婚了,没赶得上通知您。”安安低垂着头,眼帘轻轻耷拉着。
其实哪儿是没赶的上通知,两人结婚的时候许墨阳根本没想过要办酒席,就请了几个他发小,领了证草草了事。自己嫁的这么寒碜,安安也着实不想告诉陈文梅徒增她伤心,虽然那时她心里恨为什么自己总被抛弃,过了这些年,安安的心也终于淡了。
那年安安刚刚高三毕业,考上了G城的名牌大学,陈文梅丈夫不小心惹上高利贷,家里砸锅卖铁也依旧还不清欠下的钱。
第二天,陈文梅就把安安撵出了家门,说:“你走吧,家里已经揭不开锅,我是再也养不起你了,如果你能活下去就好好活着,如果活不下去那就认命罢!”安安认命了,但她依旧努力去活着。
“结婚了?他对你好么?他怎么没陪你回来?”陈文梅抹了一把眼泪鼻涕,追问道。
“额,妈这事以后再说吧。外面好冷,我们进去好吗?”说完,缩了缩肩膀同时又跺了跺脚。
许是里面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王瑶探身问道:“妈,谁啊!”
待看清门口的人儿时,惊声尖叫:“姐!”随即安安就差点被飞扑过来的人儿撞到在雪地里。
王瑶死死的抱着安安的腰,早已眼泪鼻涕抹到安安的大衣上,嚷嚷着:“姐,你怎么才回来!我好想你啊……呜呜……”
安安轻轻一笑,抚着王瑶的背,柔声安慰:“别哭了,阿瑶,姐姐不是回来了么?”
陈文梅也在一旁暗自抹着眼泪。
——
安安和王瑶搀扶着陈文梅进了屋,安安才发现爸爸和王逍不在。
安安一边环顾着老房子,一边问道: “妈,哥他们呢?”
“大哥明天才能回来,最近厂里都加班,爸爸……几年前已经走了。”王瑶见妈妈默不作声,便解释到。
安安听了王瑶的话,心狠狠的一抽,在陈文梅的旁边坐下,扶上她的肩膀,说:“妈,对不起,我以后会多回来陪陪你的。”
陈文梅心里酸的紧,轻轻握住安安的双手:“傻孩子,说什么傻话,我只是后悔我嫁了个混蛋,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王瑶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被两人勾了出来,“姐,妈妈把你送走那天的晚上就后悔了,这里这么偏僻又黑就怕你路上遇到个什么事,连夜上山去寻你,结果从山上滚下来,我跟哥哥找到妈妈的时候,她就卡在两颗树之间,右腿上插着一支又细又长的树枝,送到医院已经来不及清理了,这条腿就瘸了。”
安安听到着,在眼框萦绕着打转的泪水泣数行下,身子止不住的发颤,双手颤抖着轻轻覆上那张已被岁月摧残的褶皱横生的脸,心里比针扎般还难受,嘴角轻轻抽搐,断断续续地开口:“妈……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让我……我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