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疏离的语气让秦玖炎彻底动了怒，眼底闪过一丝怒意，一把拽过她就往自己车里塞去，他合上车门绕过侧头从另一侧上了车。

缓缓的合上车窗，调了下空调的温度，这才侧过身子正眼看着她，一字一字缓缓问道：“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佳妮冷笑，“我没有闹。”

秦玖炎第一次失了耐心，往日里不管她怎样激他，气他，他都能忍住淡淡回她，这一次，他只要一想到刚刚她仰着小脸问秦毅“你行不行？”的样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沉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怒道：“谭佳妮，你爱闹腾大家都由着你，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跟秦毅开黄腔？你知道他什么人吗你？”

“他是你弟弟，秦玖炎，你就这么说你弟弟？”

秦玖炎微微一蹙眉，佳妮瞧着他紧绷的侧脸，继续道：“我什么样子？我从来都是这样子，爱看不看，没人求着你！”

秦玖炎扬了扬下颚，一字一句：“很好。学会犟嘴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见面的场景一次次的激化，在一次次争吵中结束。

谭佳妮心里袭上一阵阵难言的情绪，望着眼前这样白净俊逸的脸庞，心底的伤再也难掩，缓缓垂下眼帘，低下头，喃喃道：“你们男人是不是只要女人肯跟你们上床就行？……”

这句状似无意的话让秦玖炎大脑“轰的”一片空白，她脑子竟会冒出这种念头，却没料到，佳妮缓缓转过头，瞳孔闪着明亮的光，问他，“其实，我也可以的，上床，我也可以。你能不能不要去找她们？……”

车厢的气流瞬间凝固，她红着脸的告诉他，她也可以的那一刹那，仿佛有一把利刀狠狠刨过他的心，划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目光一冷，道：“谁告诉你的。”

佳妮摇了摇头，道：“难道不是吗？爸是这样，秦毅是这样，你不也是这样吗？”

“谁告诉你我是这样？”

谭佳妮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自己看见的。”

秦玖炎干咳了一声，“我没有。”

“哦。”佳妮面儿上淡淡的应了声，心里却还是有些难掩的窃喜的，他说没有，那便没有吧。

静谧的车厢里少了刚刚的剑拔弩张，两人竟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佳妮侧着脸盯着窗外不敢看他，秦玖炎嘴角微微一提，“以后离秦毅远点儿，听见没？”

佳妮暗忖了片刻，“为什么？我觉得他不坏，最多就是嘴巴贱点儿。”

秦玖炎不悦的蹙眉，眸底透着幽深的光，“不坏？等你知道他的坏你后悔都来不及！听话。”

佳妮面儿上佯装点点头，心却道，对，他们都坏，就你好！

***

其实，他们谁都没有说出要在一起的话，却就这样好了三年，除了最后一道底线，情侣间该做的都做了，小五为这事跟秦玖炎几次急了眼儿，却最终拿自己那个执拗的妹妹没有办法，她认定的事或者人，从来都没办法改变。

不能改变，那便只能接受，家里从小到大就把她当宝贝儿似的供着，她喜欢的，他们必定也要接受，不是说小五不喜欢秦玖炎，只是小五总觉得妹妹跟他不合适，作为男人，他能看的出秦玖炎对佳妮的想法，但他身上背负了太多，隐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他那乐观的傻妹妹如果改变不了他，最终只会陷进去无法自拔。作为兄弟，他会义无反顾的陪他承担起这一切，搭上一切他也会帮他，但是作为哥哥，他很自私的只希望佳妮能幸福平安就好。更何况，秦夫人，根本不是省油的灯。

有这个担忧的何尝只是小五一个人，就连秦玖炎都害怕自己最终只能给她带来灾难，他不可能忘记妈妈倒在雪地里的样子，他更不可能原谅秦家，他每日每夜都在想着如果让那个男人痛苦，他怕自己最后会因此而病态，伤害了他身边最爱的人。

终于，他猛然有一天发现自己脑海中竟然会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但终究还是被他强压了下去，每次只有看见她的时候心情会好一点，吻着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她在自己怀里，心才能稍稍安定下来。

直到小五察觉到他的异常，逼着他去做了详细的检查，kimi盯着手里的检查报告说道，“初步判定应该是抑郁症。”

小五诧异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kimi看了他一眼，道：“爱情，朋友，工作，任何一种情况不顺利，都有可能产生抑郁的情绪，不注意缓解就很容易演变成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