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一拳头呼过去，这货的脑子跟唐沖有得一拼。

二

我与姜岐保持着半米距离，站在他左侧，白航像他的军师，我像他的助理。

对面两个长者开学典礼见过，学生上台发言，声情并茂，啊，我的努力与老师栽培相比何足挂齿，感谢学校感谢老师，口水四溅，一顿感谢天感谢地，两个老人坐在后面稳居C位。

那也是第一次见到罗蜻蜓，她嗤之以鼻，抱着双手：“比我还会吹牛逼。”

我心想，这姑娘还挺实在，可以交个朋友。往后与她相处，彻底打破我的三观，这哪是实在？这明明是现实。

姜岐主动上前握手：“张校长，李校长。”

两个老人点点头，笑得和蔼。

张校长：“小岐啊，我们两个刚出差回来，学生会换新我们也没来得及顾上，不知道办得怎麽样了。”

脑子一转也能听出两位是要去视察，碍于校长身份不好明说。

“学生会各部运营正常，我带二老去参观参观。”

张校长：“老李，你今天有没有时间？”

“刚回来，不差时间，”李校长一摆手，“老张，好不容易有晚辈愿意带我们去参观参观，你今天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给我搁一搁。”

“哈哈哈，瞧你这话说得，托年轻人的福，走吧。”

今天各个部门有重大活动，这样突击检查，不知道会看到什麽从精神病院出来，但愿他们别玩脱了。

学生会核心在七楼，一楼二楼只是作为临时会议室，方便平时有的没的开会或前几天的招生。

刚到七楼楼梯口，有人费尽心机前来迎接。

她递过去一包纸巾：“两位校长辛苦了，先擦擦汗。”

老张伸手指了指，从上往下，顺便接过纸巾：“还是罗部长细心。”

罗蜻蜓：“应该的，其他部长今天公务繁忙，正好我今天閑着，不请自来，望两位校长见谅。”

老李：“这有什麽见谅不见谅，你作为东道主，表现得已经很好。”

罗蜻蜓：“两位校长先请。”

姜岐的风头她不敢抢，白航又是跟她同一个段位，于是乎她很自然而然地把我挤到一边。

一行人始至门口，就听到有人唱歌魔音绕梁，五音跑到太平洋，高音至少上了八度，不知道谁在妖魔横行。

我替前面的姜岐捏了一把汗。

老李明显尴尬：“老张，是你先请还是我先？”

老张仍顾及形象：“都到门口了，你我谁先进都一样。”

老李没办法：“那我打头阵。”

小助理罗蜻蜓眼疾手快，加快步伐上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块蛋糕像脱缰的野马直奔老李苍老的脸上。

吧唧一声，我张大嘴震惊了！

姜岐握拳蒙了！

白航慌了！

罗蜻蜓笑了。

罗蜻蜓：“呀！校长你怎麽了，我给你擦擦，这麽缺德的事肯定是我们策划部干的。”

老张扫视一圈，没发现半个策划部的人影，忍住怒火，但音忍不住提高一度：“罗部长爱惜你们会长的名声，把坏事揽在自己头上，大可不必，一人做事一人当。”

“今天非要揪出这个人，我倒想看看是谁这麽大本事。”

三

整栋楼时间像被按了静止，屋里噪音、重金属关闭了，一群人拿麦克风地偷偷放下麦克风，想抓瓜子的自觉左手打右手，刚开口準备来一首凤凰传奇主动闭上嘴退到角落里，离九层蛋糕近的人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几个部长想上前打招呼，看到一个个脸色铁青，都是聪明人保持站在原地。

两位都是不简单的人物，罗蜻蜓的小心机他们未必看不出来，一直找不到机会敲打敲打姜岐，现在，机会来了。

我偷偷环视一圈，唐沖这小子什麽时候混进来的？

唐沖原本低头玩手机，屋里一下静止搞得他不得不顺着大伙目光，然后看到了我。

四

我以为他会收回目光，什麽事也不管继续玩手机，他看着姜岐方向，又看了我，没承想他不知天高地厚地拍了拍身边空位：“方知，这有位置。”

我咽了口口水，唐沖是坐着的，全场几百人有站着的替他挡了视线，只有我这能透过缝隙看到他，老张老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罗蜻蜓察言观色，两位校长脸色更加不好，脸变得极度难看。

她主动发话：“谁叫方知？”眼神严厉扫了一圈，刻意在我身上多停留几秒。

部员招新，表格上我名字写得清清楚楚，现在，好戏开始了。

我无奈站出来举手：“我……”

唐沖挤开离得近的几个人，“借过借过，我叫方知，我大名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