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吧……”

我跟唐沖默契十足击掌。

“后勤部欢迎你们。”姜岐不疾不徐。

“啥玩意儿？”

他又看了看“2”：“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后勤部正缺少像你们这样的人才。”

五

我跟唐沖连回宿舍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立刻上岗，拿着扫帚扫厕所。

“星期一到星期五，早上七点，中午十二点，晚上九点，这三个时间段，厕所打扫干净。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会长爱干净，眼里容不得髒东西。”罗蜻蜓说道。

怎麽听着听着，我跟唐沖像是姜岐的私人保姆，打扫卫生间的私人保姆。

“我是策划部的部长——罗蜻蜓。”

罗蜻蜓沖着唐沖眨眼：“等着，我想办法把你捞到我们策划部。”

“好，我等着你，”唐沖深情，“千山万水，我也等你。”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罗蜻蜓望着唐沖，露出了少女笑容。

一间又一间，一坑又一坑。

瓷砖地板一根头发不放过。

唐沖：“又没人检查，至于这麽仔细？”

“我就要让那小子看着，我们不是吃素的，我们要一步一步，踩也要踩出一个位置。”

一连几天，都在打扫卫生间。

室友下课：“走，一起出去吃个饭。”

“不去，我们去学生会。”

“去学生会干吗？”

我、唐沖，默契十足地点头：“开会。”

学校下课，我们上岗，学生休息，我们继续。

六

“姜岐？”我坐在电脑前，痛心疾首地打着这段。

他从卫生间探出头：“嗯？”

“现在能明白我当时感受了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姜岐啊姜岐，你就好好体会劳动的感受吧。

“不明白。”

“为什麽？”

我走近一看。

“因为有全自动机器人，都有机器人了，还需要本会长亲自动手吗？”

我扶额。

“你急什麽，等下白航要出场了，他会解救你的。”

老板恐惧症

一

“那两人可有知难而退？”姜岐问道。

原本把他们安排在后勤部是想让他们自觉滚｜蛋，省得自己动手。现在的公子哥谁家不是宝，哪能吃得下天天打扫卫生间的苦。

“不仅没有，还知难而上，”对面人回答，“倒挺有劲。”

姜岐从手里的报纸目光移开，望向了窗外，某人的野心越来越大了。

“说说看。”

“周一到周五，七点，十二点，九点，三个时间段，他们不仅去了，还干得非常认真。他们走后我仔细检查过，地上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难得。我接连观察他们几天，他们倒没有悲观，没有抱怨，反而每天很乐观，元气满满。”

“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小瞧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们俩倒是借了这顺水舟。能得到你办公室老大肯定，今天太阳要从西边出来啊！”

“是吗？能得到你学生会长亲自磨炼，太阳才要从西边出来。其实你是一边想着他们受不了就直接让他们滚｜蛋，一边又想着让他们留下来。”

姜岐砸过去一本书，白航完美接住。“滚｜蛋，白航，连我都敢开涮了是不？”他笑。

“哪能，你好歹是我上司，等我替天行道把你正大光明干掉，坐上你的位置，抽掉你的私藏，再慢慢刷你也不迟。”

“你还要正大光明干掉我？还要坐我位置，抽我雪茄？”姜岐习惯地摸摸下巴不存在的胡茬，“这要你部长亲自动手吗，你手底下人才济济，随便派出一个也够呛。”

“滚滚滚，滚一边去，论讽刺我永远玩不过你。说正事，他俩去留你有个数没有？”

“我说没有呢！”姜岐看着他。

“把你炽热的目光往旁边移一移，没有打算我就收办公室了，以后他俩我白航罩着。”

“想得美，你办公室八大猛将，再添两个是打算造反？”

“还说没有打算，你小子藏得够深，可惜了我八大猛将不能成为十大金刚。啧，现在多少点了？”

姜岐扫了一眼手表：“十点五十。”

“那就这样，我去接我媳妇。”白航起身，拍了拍裤子。

“每天六次，来来回回，瞧把他惯的，他自己没腿？”

白航一听，瞬间炸毛：“我自家媳妇，我乐意。”

姜岐瞪着他，他也回瞪过去，看看比谁眼珠子大，白航瞪一圈，姜岐扩一倍，两颗圆溜溜的，像是小时候玩过的玻璃球，最终姜岐败场。

“不行不行，我眼太干了。”

白航仰头眨眼：“我眼睛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