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石说过，不要再破费为他準备礼物，但花束不一样，自己亲手栽种价格算不上贵重，但又算得上是份厚礼，接下也不会有负担，只是接下是不是就意味着...

就愣神几秒钟时间，好巧不巧，那位女同学落后林疏雪几步，眼下上课铃声再次响起，走廊中人群散去才刚收拾完东西出来。

她那个角度看到的画面比较暧昧，乍一看像是林疏雪将沈清石堵在墙角，然后拿出花想要告白，于是便没忍住惊呼出声，好在周围现在没什麽人没引起围观。

其实这也是林疏雪挑的时机，他故意等上课铃敲响才将花拿出来，不然当着那麽多人面...无论如何都会对沈清石有所影响，他不希望有人在未来有人因此而谈论沈清石，哪怕是正向玩笑。

可最后也没能想到，现在居然还有学生会经过这个隐秘拐口，还刚好同时认识两人。

林疏雪赶紧示意她小点声，女同学万万没想到，这位勇士居然要向沈教授告白，他难道没听沈教授说自己已经有对象了吗？还是说...他的对象就是...那他来上课目的其实...女同学的视线不停往两人身上来回飘，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惊呼出声，内心里佩服不已不由赞叹一句成年人真是会玩，好一出课堂play啊！

她脑补出一幕幕画面，细品妄想出来的故事，得到林疏雪示意就赶紧点头小跑开，生怕打扰他们调情。

两人对视一眼面露苦笑，大概是同时想象出那位脑子里可能在意淫什麽，都发觉有些尴尬，还是沈清石抢先说：“你认识...？”

林疏雪一脑门官司，倍感无奈，明明自己计划那麽好结果还是失算了：“就是她刚才约我吃饭...”

被那位女同学一插手，原本紧张氛围不攻自破，花束摆在林疏雪胸前，散发出芬芳迷人的味道，淡绿色洋桔梗在向日葵叶子衬托下更显通透，多出来的灵性像沈清石眼睛，令人醉心。原本以为会飘得到处都是的蒲公英被莺尾花微微遮挡，能看到影子却不会被吹散。

沈清石恍然间笑了，自然地接过花示若珍宝，又仿佛许久不见的挚友，他伸手触摸感受花瓣纹路，鼓起勇气，语气却非常自然：“那真是可惜，看样子只能委屈林先生和你约会对象一起共用午餐了。”

林疏雪手都没来得及放下，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沈清石会接他话。

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来，此刻沈清石也觉一身轻松。

“约会对象”，如果放在平时，那只会当成玩笑话，不会有人当真，可如果放在现在，放在两人身上...林疏雪脑子轰然炸成一团，想要理出头绪却难以捉摸。

倒是沈清石完全不知自己将那柄悬于林疏雪头顶许久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摔了个粉碎。或者他其实是知道的，但此刻他终于愿意顺林从疏雪意思往下走，他不愿再往后退，或者说自己看到了那束黎明曙光，他想试试，试着走出去。

至于今天这番试探结果究竟如何，两人都心知肚明，也都得到了彼此想要的答案，只是依旧没将最后那层纸明明白白戳破，不过没关系，林疏雪已经很感激对方愿意迈出这一步。

沈清石像是回想起什麽，但他没有说，只是紧紧抱臂环住花束，格外珍惜：“你知道吗？还从来没有人单独为我送花，今天谢谢了。”

看得出，沈清石是真喜欢，简直是爱不释手，多少次伸手想要再摸一摸却又缩回来，生怕把花给磨坏。

“以后还会有的。”林疏雪很笃定，“每个四季都会有。”

春秋更叠，就算一个四季，我们不说永远，只谈四季，谈每一个四季。

午休

或许是觉得今天行为对自己而言算是个里程碑，沈清石本想亲自下厨，以作纪念，可林疏雪却觉得辛苦一天，如果还要在这个时候做饭太累人，他不想沈清石那麽辛苦，所以尽管再嘴馋也还是投下反对票。

两人只能协商找到家西餐店将就对付两口，等周末再做饭。

桌上，沈清石随口提起：“你都已经停职调查一个多月了吧？还没出结果吗？”

“还没，公司财务前两天通知我说这个月薪水已经打到我账户上，不过是按最低标準给的。得到消息后我就去找其他停职同事了解情况，听说有几位处理结果已经出来，想来我的也快出结果才对。”

据林疏雪和他吃饭以来观察，沈清石喜欢饭前喝汤养胃，而且不能喝太油腻，上次在故宫炖的老鸭汤之所以能几乎全进自己的胃，一个原因是确实自己喝得比较多，另一个原因是沈清石真没怎麽动筷子。

林疏雪把他面前的牛奶蘑菇浓汤和自己的清汤调换说：“其实也不用太担心，我去瑞士时就有单位主动接触我，而且工资待遇挺优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