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起睡吗？”柯泉问道。

牧行止声。他低头，看到柯泉垂着眼帘，有点儿快睡着的样子。

柯泉还是不清醒的状态。

“哥……你先睡吧。”

牧行干巴巴说了这麽一句，正要转身走，手却被柯泉拉住。

牧行停住，接着感觉到身后，柯泉也从床上下来了。

转回身，牧行看到，柯泉正站在自己面前。柯泉低着头，牧行第一眼先看到那泛红的眼角，注意力都被此夺去，因而当柯泉抱住他时，他才猛地回过神。

“柯泉。”

牧行惊道。他后退一步，柯泉却贴他贴得更紧，似乎稍微降低了身子，脸埋到他的胸膛上。牧行觉得很痒，接着感到自己整张脸都烧起来。他僵着双臂在身体两侧，双手不知放到哪里。

“啪”的一声，吹风机从他手中脱落，掉到地上。

第118章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了。

两人站在两张床之间，柯泉抱着牧行的腰，没有衣物阻隔，他的脸直接贴着牧行的胸膛。牧行仍僵着不敢动，燥热得快要喘不过气，想要将手放到柯泉肩膀上，脑海却忽然想到柯泉跟自己相反，柯泉上身穿着衣服，但……

“有什麽东西在跳。”柯泉轻轻开口道。

牧行停止了胡思乱想。他张张嘴，道：“……那是心髒。”

“我想听着睡。”

“……”

牧行用双手按住柯泉的肩膀，让他擡起头：“柯泉，你看着我，我是谁？”

柯泉的脸与牧行胸膛分开，他的目光自下而上投射过来。牧行跟他对上视线，又有些后悔——俯视角度的柯泉眼角微微发红，眸光毫无设防之意，这样近距离直视对方的眼睛，仿佛是在索吻。牧行觉得自己又会忍不住……

“牧行（háng）。”柯泉说。

牧行：“……”

“牧行（háng）。”柯泉又念了一遍，忽地笑了。

牧行：“……”

他的笑点真的很奇怪。

柯泉脸扭到一边笑着，没有发出笑声，只是唇角一直翘着，眉眼也比平时舒展了许多。

牧行看着柯泉笑起来的样子。

柯泉在笑，是因为他而笑。柯泉笑起来真好看。

“牧行（háng）……”柯泉的声音听起来如轻轻呢喃，“不难听……”

“……柯泉。”牧行深呼吸一下，说道，“我不喜欢别人故意叫错我的名字。”

“牧行（xíng）。”

柯泉说道。牧行听到的一刻，以为他是有事叫自己，接着反应过来，他是在纠正念法。

“牧行。”

柯泉似乎又前进了一步，再次抱住牧行。

他的脸也再次埋入牧行怀里。

他和他现在肌肤并没有直接相贴——上半身隔着柯泉穿的衣服，下半身隔着牧行穿的裤子——他们就这样奇怪地拥抱在一起。

牧行依然无措，但比起刚才，这会儿更多的是茫然。

柯泉知道他是谁，却还这个样子……不不，他知道是知道，但是他还是喝醉酒的状态，他控制不住自己……

“我很想你。”柯泉声音闷闷道。

牧行愣住。

他直直站着，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麽，眨了眨眼睛，怀疑是不是幻听。

“我暑假一直在想你。”柯泉继续说道。

牧行感到自己呼吸变得急促。

他慢慢低下头，看到柯泉紧紧贴着他的胸口，仿佛是直接对着他的心说话。

“牧行。”

柯泉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像是用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的心。

牧行记不清这天晚上，自己与柯泉一共接吻了多少次。他们站着亲，坐床上抱着亲，亲了一次还想亲，不断接吻，吻了多久？可是牧行还是觉得不够。他好像要把暑假对他的思念，这段时间对他的爱恋，连同上半年没有好好珍惜他的悔恨，都通过接吻弥补回来。

“柯泉，”在接吻中，牧行说道，“我爱你。”

牧行继续亲吻他。

柯泉的头发软软地贴着床单，双手与牧行十指相扣按在两旁。柯泉的嘴唇也很软。牧行看着柯泉有些迷离的眼睛，以及覆满红晕的脸颊，感到自己心跳愈加快速。

这时，他大腿动了动。柯泉的呼吸也随之变重。

牧行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不行。不行。

“做吗？”

牧行听到柯泉这样问道。

柯泉仰躺在他身下，眼睛仍看着他，似是也感觉出来变化了。

“你不想□我吗？”柯泉继续问道。

他仿佛是在跟他发出邀请，配上他现在淩乱的样子和声音，极易让人丧失理智。然而，牧行即刻发觉，他说完这句话后，眼神微微变了变，接着呼吸节奏也乱了一些，十指相扣扣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