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方此时的狼狈可不像他，晨千昱不由自主地伸手，摘掉何卫柏衣领上的落的发丝，希望对方变回平日里完美的形象。需要重申，他刚才的言论绝对不是要胜过何卫柏的意思，他明白自己一旦放出信息素，就会被何卫柏的信息素压制。他只是好奇，何卫柏的信息素会是什麽味道，可惜，屋子里到处是Omega的草莓味信息素，把对方身上的信息素都盖住了，哪怕他的鼻子再灵，也闻不到除了草莓味信息素以外的气味。

晨千昱整理何卫柏的衣领，何卫柏没有喝止，只是皱了皱眉，也许是没有精力说话了。于是，他继续着动作，目光露骨地凝视何卫柏衣领以下的部位，那里也全都是……草莓信息素的味道。那个Omega究竟是如何与何卫柏肌肤相亲，才将他的全身都涂染上了草莓味信息素。

该死。

他怎麽会有点嫉妒那个Omega呢。

一股刺鼻的，类似氮氧化合物的硝烟味信息素飘到空气中，几乎要盖过草莓味的信息素。

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有着致命吸引。

何卫柏清晰地感觉到脑子里的弦绷断了。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等他恢複意识的时候，晨千昱已经被他压在了地板上。

晨千昱收回信息素，停止挑衅何卫柏，他曾经见到过一条新闻，一个Alpha刚分化，特别暴躁，刚好旁边有低等Alpha在释放信息素。结果，那倒霉悲催的低等Alpha被他打得半身不遂，下辈子以坐轮椅度过……而现在，说的就是那种要命的情况吧。

空气里的草莓信息素更浓了，晨千昱没有留意，挂起示弱的微笑，试图唤醒他心中未有的友情，道：“何卫柏，你仔细看我是谁，我是你认识十五年的好兄弟……”

“信息素……”

“什麽？”

“再放点信息素。”何卫柏轻喘，汗水淌过发红的脸颊，散发着比优等Omega更致命的吸引力，“感觉很好。”

第 5 章

上一秒，他们还是互相开玩笑，互损的兄弟。

下一秒，晨千昱被何卫柏推倒，欺身而上，草莓味的信息素塞了他满怀。

晨千昱的手不知道该放哪里，无措地扒着地板，然后看着对方眼尾的殷红，强大的割裂感将他的感知分为碎片，一段回忆忽然侵入脑海，那是他们的初遇。

晨千昱认识何卫柏的时间点在小学三年级，那时候，他不像大多数孩子一样一眼能看出性别，用母亲的话说是长得跟洋娃娃似的，因为这麽一点不同，常常被同龄人欺负，只能不停转学，一直到来到晨千昱所在的班级。一开始，他再次听到后座的孩子们议论他“你怎麽长得这麽娘唧唧”的后，还以为接下来又要重蹈覆辙了，被霸淩，被迫转学，像一次又一次上演在现实的噩梦。

忽然，有一个男孩说了句“我不觉得，你挺无聊。”那一瞬间，教室里的气氛改变了，所有人都顺着那人的话。

后来，他逐渐了解到那人叫何卫柏，学习好，爱运动，从各方面来讲都是优秀过头的孩子，在班级里拥有极高的话语权。于是，只是因为他简短的一句话，同学们便都改变了态度，使晨千昱身上的魔咒消失，伴随他至今的悲惨际遇得到了逆转。没有人能够懂得他的心是如何被撼动过，这是独属于他的感受，对他来说，何卫柏是光？救赎？英雄？都不是，他只是单方面地崇拜他。总之，等反应过来后，他就已经跟在何卫柏身后了，像一条被驯服了的狗。

可是现在，对方在展现着与他记忆中完全不同的形象，让他心跳错乱，语气慌张：“这是什麽新型整法麽，为了报複我上次的恶作剧？我错了，兄弟，我真的错了……”

何卫柏迟迟得不到想要的信息素，本就敏感期的身体状态变得更糟糕，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抓着晨千昱肩膀的手指不由得发抖，喘着气垂下了头。

见何卫柏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晨千昱心里也难受，心慌意乱地开口：“要抑制喷雾对吗，我去买就是了。”

说完，他推了推何卫柏，暗示对方起身，但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不，他还是能感受对方的一些有点微妙的反应，比如，他的肩膀处从对方手指传来的颤抖，脖颈处对方渡过来的炙热喘息……不对头，事情很不对头，绝不能放任事态发展这样下去了。

忽然，晨千昱感到脖颈一阵刺痛。

“你……你……”晨千昱像是受到了某种沖击，睁大了眼，脑子空白。

何卫柏低垂着头，已经没有多少神智去认清现在的局面。

“等……等等，呃！”晨千昱语气慌张，四肢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