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看出来他失智的？再说对于憧憬的人会连对方的长相都不知道？”

“开个玩笑嘛....”

“不过话说回来，他刚才的反应更像是见到了什麽可怕存在的样子，哪有憧憬之人站在自己眼前会面露惊恐的。”

正当艾淩尧疑惑不解摇头叹气之际，楚明从店外走了进来，艾淩尧沖他挥挥手，楚明上前后看着眼前的这辆车，不禁吹了个口哨：

“可以啊淩尧，柯尼塞格Jesko Attack “VIMANA”，想买这辆？”

“还没定呢，就先看看。”

两人正说着，孟舜一由于早上狂灌了几瓶苏打，此时突感一股尿意来袭，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刚才阿缘的影响或刺激，他瞅了瞅角落里的厕所，转身凑近艾淩尧耳边小声道：

“淩子，我去解决一下内急。”

“哦，去吧。”

不过当孟舜一走到卫生间门口时才发现，这个门好像是上锁的，而且一旁的墙上贴着一栏小字：员工专用。

“艹...”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工作人员要麽就是在接待客户，要麽就是在打电话，他用手大力扯了扯门上挂着的锁，眉头皱得飞起，看来这锁质量不错。

“厕所也要上锁，进去偷卫生纸还是偷马桶盖啊！”

他的厚脸皮在此刻礼仪教化的压制下落了下风，他没有惊扰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朝着刚才阿缘出去的方向直奔而去。

没想到就在这家店的后面小巷里就有一座公厕，孟舜一一通顺畅解决后洗了洗手，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帅脸，理了理头发和衣襟，轻松感十足地向外走去。

不过刚走出卫生间，许是通畅过后也有了精力去注意其他的事，孟舜一此时听到了刚才以上厕所之名惊慌跑出来的阿缘的声音，从公厕后的巷子里传来。

他本无意偷听他人的聊天内容，但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他慢慢靠近了对方，随后在墙壁转角处停下，此时孟舜一可以清晰地听到对方的谈话内容，像是在和谁打着电话。

“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你做那破事的！艾淩尧到底怎麽得罪你了？”

孟舜一：“？？？？？”

突变的态度

电话那头的男声沙哑又低沉，带着轻薄和戏谑，虽然孟舜一听不到，但能从阿缘此时不悦甚至略带愤怒的语气中听出，他和对方之间似乎有什麽争执。

孟舜一当然无意过问别人的事，只是“艾淩尧”三个字此时从阿缘口中蹦出，扎扎实实地钉进了孟舜一的内心，激起千层巨浪！

“你别再说了，我真的是悔不当初，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答应做那麽缺德遭报应的事....”

电话那头，语气恶狠：“哼，事情做都做了，你现在装什麽好人？我可好心提醒你，就算你去报警揭发那件事，到时候遭罪的也只有你一个，事是你做的，人是你伤的，从头到尾都跟我无关。”

“你...！”

电话那头：“想必你也没那麽蠢吧，上赶着往枪口上撞。”

“....你就不怕我把你供出来..？”

电话那头：“请便，没有证据，警方能奈我何？我就奇了怪了，艾淩尧到底给了你什麽好处？都过了这麽久了，你却突然跑来质问我？你当初怎麽没那麽积极？”

“你到底和艾淩尧有什麽仇怨，要置他于死地！？”

孟舜一背靠着墙，站在转角处，默默地听着对方的动静，但他扣着碎石墙面的指尖却已经渗出了丝丝鲜血，墙面的一小部分被他活活地扒拉下了一块，露出了里面的灰色。

阿缘此时已经愤怒地挂断了电话，他后退几步靠在墙边，双手无力地下垂，头垂下的角度可怕，仿佛脖颈处马上要断裂，半晌后，他才缓缓单手捂住自己的脸，苦笑中带着嘲讽，呢喃道：

“我都做了什麽.....”

颓废片刻后，阿缘缓慢举起了拿着手机的沉重臂膀，打开一款软件查看着什麽账单。

“还是差那麽多.....到底什麽时候才能还清...”

此时一条微信消息弹出，是销售经理王哥，从对方不悦的信息来看，应该是阿缘离开的时间太久了，把顾客干巴巴地放在那儿。

王哥：{刚才打你电话为什麽不接？你跑哪儿去了！赶紧回来！}

阿缘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衣襟，朝自己脸上重重地拍了拍，调整好情绪后便往回走，经过转角处时那里空无一人，墙面处脱落的一小块似乎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就是微不足道的正常现象，连往那儿看一眼的在意都没有。

阿缘重新回到公厕的盥洗台边洗了一把脸，用手一抹，若无其事地朝店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