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外面寂静的夜忽然被几声犬吠打破,我吓了一跳,立刻停了让自己无地自容的运动,跳起身扑到窗前往外看,犬吠又响了几声,接着人声嘈杂,似乎有几个人往后面的山坡上跑了过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连呼吸都几乎停止,那正是燕详离开的方向。
我浑身冰凉地愣在那儿,刚要冲出去找他,突然听到一声枪响,整个人立刻怔住了,全身的血液都降到了脚底。
他出事了!
我疯了一样披上衬衫拉开了门,就在要冲出去的一瞬,窗户一声轻响,燕详低沉的声音传来:“回来!”
我“啪”一声关上门,浑身发抖地靠在门上,不置信地看着窗前高大挺拔的身影,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燕详回身关了窗户,我飞身扑过去在背后紧紧抱住他,他任我抱了片刻,回身将我搂在怀里,说:“没事了,回来的时候踩落了一大块岩石,被狗发现了。”
“我听到了枪声。”我惊魂未定地紧紧抱着他,他拍拍我的背:“他们只是作势往天上打了几枪,吓唬人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
“下次再不许这样冒险了,根本没有必要。”我皱眉说:“就算知道阿将的巢穴在哪里又怎么样,这里易守难攻,你不是说了么,联合国都拿他们没办法。”
“既然来了,总要办成点事儿回去吧,给郑元龙一个惊喜呗。”燕详笑笑:“再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他们发现了,我又没有通讯器材没有武器,只不过随便走走,他们能把我怎麽样。”
“胡说!”我重重咬在他肩头:“万一他们随便放枪打中你怎么办。”
“我哪儿容易被打到。”他扯着我的耳朵拎起我,重重吸气:“轻点,好痛。”
我不依不饶地咬着他,他将我抱起来压到床上:“怎么头发湿淋淋的,莫名其妙大半夜洗什么澡啊?”
我把刚才有人查房的事跟他说了,他笑着看着我:“啊,果然有险情,小树你好聪明,有没有用上我临走时交代给的招数啊?”
“没有。”我红着脸否认,他马上识破了:“少来,你一说谎就脸红,有没有假装叫 床啊?再叫给我听听吧。”
“滚滚滚!”我恼羞成怒地推开他,他笑着站在床边脱衣服:“我会让你叫的……”
“自己去叫吧!”
他嘿嘿笑着脱了T恤和长裤,塞在行李箱里:“外面下雨了,衣服都潮了。”接着进了浴室:“别睡啊,等我冲个澡咱们再验证一下你会不会叫 床的问题。”
我们从没有一次亲热能如此惊心动魄,如此“光明正大”。
一群泰国守卫破门而入的时候,燕详还在我身上,我浑身冒汗地趴在那张吱吱作响的大床上,腰下垫着枕头,抓着床头的栏杆急促地喘息着。
不知道他们敲门了没有,混乱中我完全没有印象,直到燕详的动作停了下来,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
被子本来只盖在我们腰上,他们进来后燕详拉高了些,勉强遮住了私密的部位,声音冷的像冰:“你们想干什么?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我这时候才喘匀了气,知道是泰国人冲了进来,不禁尴尬又恼怒,这种状况太让人难堪了,可恨的是,他们明明看到我们这样,居然还站在门口看着,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燕详不动,我也没有办法动弹。因为背对着门趴在床上,我根本看不清门口的状况,索性面无表情地继续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地装淡定,默默告诉自己围观者都是浮云啊浮云。
燕详问完话后,对方竟然没有离开,也没有给他任何解释,有个脚步反而走了进来,捡起了燕详散落在一旁地上的衬衫,摸了摸。
外面一直下着细细的雨,还好燕详回来后将潮湿的T恤直接塞进了行李箱,白天穿过的衬衫还是干燥的。
那人丢下了衣服,低声说:“对不起,打扰两位了。”
“出了什么事?”权念东的声音响起,接着脚步声停在了门口,似乎是怔住了。
天还没亮,房间里也没开灯,虽然光线昏暗,但我们的姿势太过明显,是个人都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似乎有人去过远处的山坡,被巡夜的人看见了,但没抓住。”闯入者语气平静地向权念东解释了一下,最近只有你们一拨客人,而且之前查夜的时候我们没有看到燕先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