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个“死”字,褚锐看不到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原本虚弱的身体猛地弹了起来,挣脱开禁锢,一拳打在他胸口。
“啊!”那人猝不及防被打翻在地,他的同伴惊叫一声扑了上来:“阿曼!”
褚锐是标准的C国人身材,高高瘦瘦,但协调性很好,非常灵活,当初金隼知道自己仇人多,时刻怕人绑架褚锐要挟自己,从小就请了C国最好的师傅教他射击、散打、搏击,甚至传统气功,因此他看着瘦弱文秀,身手真的施展起来,攻击性却很强。
此刻虽然流血过多头晕目眩,但周宴白的死也刺激了他,出拳比平时更加凶狠有力,两招就将那同伴扑倒在地。
“班音,你住手,把他让给我!”那个叫阿曼的迅速爬了起来。
褚锐双目灌赤,如走火入魔般以死相拼,虽然阿曼身高、体重和临敌经验都占着优势,一时竟奈何不了他。
正打斗间,一辆黄褐色的敞篷吉普“嘎——”一声急刹停在了两米外,一个又高又壮的中年男人跳下车,二话不说举起枪,准确打中了褚锐的右腿。
褚锐痛呼一声往地上倒去,阿曼收势不住一脚踢在他胸口,褚锐吐出一大口血来,终于昏厥过去。
“伊伯茨大叔!”阿曼愤怒地大叫,“你为什么要偷袭?!”
“沙暴就要来了,我没时间让你胡闹。”伊伯茨收了手枪,弯腰抓着褚锐的头发看了看,惊讶地道,“他们是C国人?”沉着脸转头问班音,“你不是说是P国间谍么?”
“我怎么知道,塔台的情报是这么说的。”班音耸肩。
伊伯茨皱眉,拍了拍褚锐的脸:“醒醒!”褚锐迷迷糊糊只觉得脸上一痛,悠悠睁开眼来。
“你们是什么人?”伊伯茨问,“怎么会出现在我们的警戒线上?”
褚锐恨恨不语,伊伯茨二话不说直接抽了他一个耳光:“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沙暴马上就要来了,你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吊在城门上风成肉干!”
这个耳光打醒了褚锐,想起周宴白临死前的嘱托和警告,想想父亲,他无奈闭了闭眼,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冲动,低声说:“我们是C国平民。”
“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日不落’的警戒线上?”
“我是考古者,遭遇沙暴迷了路,已经走了两天了。”
伊伯茨将信将疑,拔出了褚锐腰上的格洛克手枪,打开弹夹扫了一眼,发现一个子弹也没少,拉起他的手看了看,只见那手细腻修长,只有右手中指因为长期握笔磨出了一个薄薄的茧子。
“他的同伴枪法很好。”阿曼插言,“一把HK步枪,这么远的距离还打伤了我们两个人。他的身手也不像是平民。”
伊伯茨示意阿曼将褚锐提起来,反剪双臂跪在地上,褚锐左肩和右腿的伤口剧痛无比,差点晕厥过去。
搜完身,伊伯茨问班音:“车里有没有他们的证件。”
“火这么大,根本走不过去,就算有也都他妈烧烂了。”
伊伯茨掏出手枪,用枪口捅了桶褚锐肩头的伤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给我说实话!”
褚锐疼的直哆嗦,但还是咬着牙说:“我们是平民,我是考古者,我的同伴……他是个退伍兵。”
“沙暴要来了。”班音看了看天色,催促道,“毙了他吧,我们得赶紧进沙城去准备了,明天日落要是回不去一号基地,黑索大人会发飙的。”
“闭嘴班音!”伊伯茨瞪了他一眼,班音撇了撇嘴不敢再说话,伊伯茨看了看天色,道:“算了,带他回去一号基地吧,晚点再查他们的身份。进沙城,叫其他人开车跟上来。”
阿曼拖着褚锐往沙堡走去,褚锐步履蹒跚,阿曼索性将他抱起来扛在肩上。
班音小跑两步跟上了阿曼:“干嘛这么费劲呢,他伤这么重,我们又没有医生,说不定今晚他就死了,要我说不如杀了算了,他的同伴伤了我们好几个人,不杀大家心里不爽。”
“伊伯茨说了算,大概他是想让黑索审问一下吧。”阿曼轻轻踢了班音一脚,“喂,我们是巡逻队,不是恐怖分子啊。”
“嘁!谁知道?”班音白他一眼,“我明白了,听说黑索喜欢C国人,也许伊伯茨想带他回去治好黑索的性冷淡,哈哈,他长的挺漂亮的。”
“闭嘴吧班音。”阿曼又踢了他一脚,这次力气挺大,“小心黑索知道了,用火漆封了你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