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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翻车了(176)

作者:白走 阅读记录
没成想裴云之就这般在裴氏主宅内毫不在意地询问。

抹了抹额角汗珠,满珧道:“长公子,二额……他、他不说。”

这些时来不管是饿着还是抄书抑或是刑讯,无论如何,裴怀川就是不说。

好端端的人囚着折腾得消瘦极快,谁也没料到自幼锦衣玉食的裴怀川会坚持这麽久。

来洛阳那日裴云之没耐心了,便只让人继续去审。

他没再询问一句。

直到今日。

许是裴父的话引人记起了裴怀川。

“不过二公子让我带句话给长公子……”满珧有些踟蹰,不敢说。

因为实在是太冒犯了。

话落,看着裴云之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杯沿,满珧知道这是不耐烦了。

“二公子说……说让长公子不要再找了,既是与少夫人两不同心,便此生不用再见……”

满珧说着这话的牙关都在颤,他唯恐裴云之会因此盛怒。

却不料,裴云之很平静。

薄红地唇啓合,他只吐出冒着寒气的话:“那他便与落落两心相同麽?不知天高地厚。”

似是平静海面下的暗潮汹涌,是足以搅碎任何陷落的船只的狠厉。

“额……长公子,那还要再罚吗?”满珧顺势问。

他心里不免为裴怀川捏了把汗。

也不知这回惹恼了长公子,这二公子还能不能活下来。

“不用再罚。”裴云之起了身:“把他送去老宅,请祖父好好教导他。”

说完,裴云之便起身离开了这喧闹的地方。

“是。”满珧也领命离开。

离开主宅回到裴府,踏入院中屋舍。

屋内还是两年前他们离开洛阳之时的模样。

但此时不同的是,那个会甜甜唤着夫君的人不在。

掀衣坐在软塌上,其上案几有三张薄纸摊开在一方托盘中。

字迹是如出一辙。

飘逸的笔锋,翩若惊鸿。

这是裴云之放在这里的。

明明不想看,可都是属于林落的痕迹。

尤其是其上一张中一句“期与君相许”。

这是连他都未曾拥有过的、属于林落的情书。

现在他手中,好像从中窃得一丝痕迹,属于了他。

如果忽略这是从裴怀川的行囊里搜出来,且其上写着‘郎兄非良人’的话。

他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招惹林落如此厌恶。

是身份吗?

是如若脱下便如剥下一层皮的身份吗?

旁侧半张带着烧痕的信似乎也在验证,就是。

三张信笺,唯有一张“思芳楼见”是给他的。

其实也不算给他的。

那也是属于裴二郎的东西,而他握在手里,如同炽热的火焰将他指尖吞噬。

尖锐刺痛划得鲜血满手,却不想放开。

紧紧攥着这些纸,他忽然起身,在桐木柜中取出了那日桂花林里才倒出一些的酒坛。

常见酗酒之人是为忘忧,甚至能在梦中达成一切所求。

从前不屑这般不切实际之人,如今他却握着纸张,妄想凭此入梦。

属于小人儿的字迹在旁,酩酊大醉后一定会是个美梦。

是吗?

烈酒一盏盏,带来的是去往姜国前徐清淩在琼州与齐羽玉说的那番话响在耳边,连带着自北地回来后侍从呈上来的半截铜盆里未烧完的信笺不知何时被窗外微风送至他面前。

不想相信,但似乎又不得不相信。

分明一切进展都那麽顺利,可偏偏人却不见。

那日自北地回到建业,温匡寿为他设宴,他未去。

只匆匆饮下温匡寿身边人递来的接风酒,便转身向府邸而去。

可在府门口迎接的侍从们并未因他归来而面露喜色,全都跪在了地上。

在门口也没见到熟悉的小脸,那在想象中会扑进他怀里、翘着眼睫说想他的人,不在。

似乎有所预感,心如坠入沉冰古潭。

冷得他少见战栗一瞬。

但许是他想多了。

“落落今日可是不舒服?”

眼神转了一圈没看见人,裴云之问侍从。

不知为何,裴云之感觉自己说话时,右边眉毛忽然狠狠地跳了一下。

“长公子,郎君他……年前便失蹤了。”

满府侍从不敢说,终还是满珧站出来,惨白着脸敛目垂眉说着。

声音不大不小,但在裴云之耳里却是掷地有声。

没人会骗裴云之的,没人敢骗,没必要骗。

只是……

“失蹤,是什麽意思?”

很浅显易懂的词,裴云之却仿若一岁稚童,问了一句。

“长公子离开第二日,一个自称是银楼店家的女子来给郎君送簪子,我们还以为是长公子为郎君定的,于是他们说要去房中看着铜镜试试时也没拦,然后……然后两个人就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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