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修长的手指擡起桑晚的下颌。

“我早就提醒过你，现在，你明白了吗？”

末世丧尸（九）

“放开我！我是异能者，我的生命才更有价值，我已经拥有了力量，你凭什麽抓我！”廖翩翩身上缚着一道燃着火焰的索圈。

那是林城霄用异能变出来的。

疤哥的伤口止住了血，也在迅速弥合。

但剧烈的痛苦和力气的损耗还是让他沉沉晕了过去。

待桑晚一收回手，林城霄便让士兵架起昏迷的疤哥送他回了宿舍。

林城霄把桑晚从地上拉起来，“你拼尽全力要保护的小羊羔，要杀了你呢。”

“感觉如何？心痛吗？”

桑晚垂下眸子，没说话。

廖翩翩愤怒的挣扎：“我才不是小羊羔，我觉醒了异能，我要把你们全都杀掉！都杀掉！”

桑晚第一次知道，原来基地有审讯室这个东西。

审讯室很明显也是由一间办公室改建，室内只有一张长桌和一把看起来就很不舒服的钢制椅。

廖翩翩被沉重的铁链锁在椅子上，她的脸已经看不出曾经的姣美模样。

火焰烧伤了她的半边脸，配上她疯狂偏激的目光。

宛如厉鬼。

桑晚看着她，记忆却回到了那个染着橘光的朝晨。

白裙女孩轻声叹息：“我怕死。”

陈副官从外面闯进来，从腰后掏出手枪顶在廖翩翩头上。

“是你杀了老王！”他愤怒的喊。

廖翩翩冷眼看着他：“是我杀的，他该死！”

“贱人！”老陈骂着，就要扣下扳机。

桑晚喊：“等等！”

林城霄也伸手阻拦：“别开枪——”

“砰”的一声，子弹射穿了玻璃窗。

玻璃“咵嚓”碎裂开，从框子里掉了下去。

“啊——”楼下远远传来女子的惊叫，似乎有人受了伤。

但现在没人关注这些。

陈副官捏着枪喘着粗气，赤红的眼睛狠狠瞪着廖翩翩。

他活得糙，平日里不修边幅，乱蓬蓬的头发下长着一张胡子拉碴的脸。

“为什麽杀他？”林城霄把情绪激动的陈副官拉到一边，继续审问。

廖翩翩像听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为什麽？你们这些男的居然问我为什麽？你们仗着自己有枪力气大，随意欺辱我们女人，老天有眼让我觉醒了异能，我要把你们都杀光！”

面对激烈的指责，林城霄表情依旧平静：“好，就算你恨王副官，那桑晚呢？你为什麽要杀她？”

廖翩翩被问得一怔，愤恨的眸光几度变幻，呈现出複杂的情绪。

她望向桑晚，情绪激烈，声声控诉：“你那麽厉害，你谁都想救。”

“你散播谣言避开顶楼叫号，保住了自己和其他女孩。”

“你乔装混入战斗小队阴差阳错获得异能。”

“你还召集所有女孩开会，帮她们获得异能！”

“可你唯独……唯独抛弃了我！”

泪水从她红肿的脸上滚落下来，她的眼睛依然很漂亮，却充满了被抛弃的绝望。

和不甘心的愤恨。

“你为什麽不保护我？我比她们差在哪里？你为什麽要放弃我！”

“你那麽有本事，第一天晚上为什麽不救我？第二天晚上你也眼睁睁看着我被拖走！”

“你为什麽不管我？为什麽放弃我？！”

她喊得撕心裂肺，泪水奔涌而出。

桑晚走过去，停在廖翩翩面前，她举起手，指尖散发出光芒。

廖翩翩含着泪水：“你要杀了我吗？好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温暖的感觉，脸颊仿佛被妈妈的手摸过，干燥舒适，带着满满爱的力量。

似乎可以治愈一切的伤痛和苦楚。

红肿的疤痕迅速消褪，露出完整光洁的肌肤。

廖翩翩呆呆的看着桑晚，半晌问：“为什麽？”

我要杀你啊！

桑晚：“为了保全自己，我确实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是她太自以为是，把这里当成一个可以随意发挥的世界。

将所有人的命运都踩在脚下，从来没有认真的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过。

“可是我并没有抛弃你，你现在觉醒了异能，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加入战斗小队。”

陈副官开始嚷嚷：“桑晚你说什麽呢？这女人杀了老王，她必须得为老王偿命！”

桑晚平静回视：“陈副官，现在早已不是丧尸来临前秩序稳固的社会了，我们共同的敌人是丧尸，本来兵力就不足，就不要自相残杀了。”

“更何况，顶楼叫号的事情，本来就是你们做得不对，得到反噬也是必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