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恨恨出声：“你怎麽还在这？”

他刚才不是开门关门了吗，自己声音都听到了，怎麽211还在他家里啊？！！

211尽量遏制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他知道003想问什麽，也乐得回答：“刚才开了门才想起来没换鞋，所以把门关了想先把鞋换了。”

003一脸生无可恋：“……”

211右手握拳挡在唇边咳了一声：“老师刚才是怎麽了啊，是遇到什麽困难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003面无表情，脸黑得仿佛要滴墨：“出去。”

“那我出去了。”211走到门外，临关门前，又探头看了他一眼，“老师有什麽事记得叫我哦。”

003举起手上的枕头就要砸过去，211眼疾手快地关了门，这才逃过一劫。

这回人真的走了，003确定门被关得严丝合缝、再也没有打开的可能，才又重新扑到沙发上。

“啊啊啊！”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就算211还站在门外，他也不用担心对方听到自己在发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下午发生的事太尴尬，让003没法立即把那些事抛到脑后，导致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只要他一闭眼睛，脑子里就还在循环播放白天的事。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尤其楼上好像还在装修，时不时传来一点不大但在深夜极为明显的声响，003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干脆坐了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他们这一栋的业主群，003怒而发消息：［楼上有没有点素质，还让不让人睡了，大晚上搞装修？］

对面大概忙着装修没看消息，003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道歉，愤而又躺回了床上。

他本以为这就是一个小插曲，直到半个月后，他的休假刚刚结束，正打算去非常事件馆检查一下自己的罚额是否真的被消除，谁知道一出门就看到了211。

“老师，早啊。”

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科研大褂，003一眼认出这是他的工作服。

跟穿西装的时候不一样，211穿白色的时候是跟平时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气场。他脸上挂着淡漠又疏离的笑，只是在看到003的时候这笑凝了几分实意，却是眉眼慵懒疏散，看上去节制又禁欲。

……跟003以前见到模样的完全不同。

许久没听到他回话，211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老师？”

“啊？嗯。”

003回过神，问：“你是来找……”

话才说到一半，003意识到不对：“你住这里？”

“对啊，刚搬进来的。”211擡起下巴，示意性地看了某一层楼，语气揶揄，“刚好在老师家楼上。”

003：？

211有些可怜地说：“装修得有点急，前几天还被人在群里骂了，不知道老师看到没有。”

第 31 章

因为顺路，两人结伴一起去了非常事件馆——003当然是被迫的，任他想了无数个拒绝的理由，最后都败在211“老师是连看到我都烦吗”的无辜质问下，反观211像是情绪很高，一路上都挂着笑，甚至还轻声哼着歌。

他们这片居住区距非常事件馆的路程不近，走过去得半个多小时，平常003都是打车过去，这本来不算什麽，但当他真看到211也跟自己一起在候车域等车，眼神就变得有些微妙。

他侧头看了211一眼，对方像时刻用余光关注自己似的，只被看了这麽一下，就转过头来跟他对视，烫得003立即收回目光。

不对，他又没做什麽，为什麽会心虚啊？

003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他不喜欢坐候车域的位置，嫌不干净，于是就这麽干站着，一手搭着栏杆：“你就这麽打车去？”

“不然呢？”211依旧笑着，他停止了哼歌，弯着眼望进003眸中，仿佛要攫取他的心魂，“老师觉得我应该怎麽去？”

“没什麽，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003别开脸避过他的目光，他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听起来不那麽在意，却还是没完全掩藏住那一丝幸灾乐祸。

“我还以为你们公职人员福利会好一点，你升级好像也很久了，总系统连一台车都不给配吗？”

“他都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实验室不知道多少年了，怎麽可能对外面这些事事事亲为。”

211语气如常，仿佛没听出来他的讽意，“那老师喜欢什麽哪种车？地上走的还是天上飞的？不过最近限空令有点严，空浮型能源车外出受到限制，老师想的话，休息日倒是可以带你出去玩玩。”

不是，怎麽突然就变成他想不想了？

003没意识到211总喜欢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刚要反驳，却忽然意识到什麽：“等下，空浮型能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