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缝着眼睛，翻到杨霁的微信界面，又不知道要和他说什麽。

这麽晚了，他应该也睡了。

秦墨又锁了屏幕，想着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反正明天中午又能见面。

秦墨又裹进了自己身上的小被子，强迫自己睡着。

又是只能在训练室见到自家爱人的一天，秦墨叹了口气，慢慢地坐起来，整个人还是有点懵。

明明晚上睡不着，但是早上起来还是这麽困。

刷了牙，给杨霁留了个言，打着哈欠往俱乐部走去，自从杨霁加班住俱乐部的这几天，他已经习惯了二人在食堂共进早餐了。

要不说人家都喜欢买学区房呢，住得近就是好啊。秦墨看着不出十分钟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俱乐部大厅如是想。

来到食堂的时候，杨霁已经打好了饭菜，都是秦墨喜欢吃的菜。

周泰清从后面走过来，一拍秦墨的肩膀：“我说你小汁，咱教练一住俱乐部你就改吃食堂，你干嘛也不搬过来住？”

秦墨无辜地看他：“但是现在俱乐部不是没空房吗？”

周泰清翻白眼：“这种鬼话你也信？谁跟你说的？”

秦墨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人，杨霁继续吃饭，目光不鹹不淡地看了周泰清一眼。

周泰清瞬间了然：“啊对对对，没空房了没空房了，您慢用，小的告退了。”

见着周泰清逃走的背影，秦墨拿过一碗皮蛋粥：“所以你当初就是框我的吧？”

“吃饭。”杨霁脸不红心不跳。

*

训练室里，杨霁和选手分坐在沙发上，他掰着自己的手指，语连续的加班反倒让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温柔，他刻意控制着，尽量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选手：“策略是什麽？没说明白之前都是搞不好的。”

选手们有低头思考的，有看着杨霁的动作的，每个人都认真地听着。

“就是你平时训练的时候，你就要布置好，”杨霁站起来，到白板前，在上面写写画画，“就比如从一开始我们就觉得阵容有点劣，是吧，四分钟不打，OK，那不打我们干什麽？”

杨霁的眼睛看向队员，给了队员们一个思考的空挡，又接着道：“一定是要在三分钟的时候给我一个说法，整个团队要有一个说法，你们这样才能做得好。”

“你们不能是那种……”杨霁整理了一下措辞，“可能你心中很犹豫打还是不打，然后你想过去看一下情况，然后发现情况不好打了又舍不得出去卖，有这种情况吧？”

队员们点头。

杨霁笑：“对吧，所以我需要你们做到什麽呢，还没过去就清楚，到底打不打，不打就是不打，那就要该换资源去换资源了，就不会有那种舍不得的情况，这一点是不是得有？没毛病吧。”

“强势了我们肯定是去打，”杨霁重新坐到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把一下一下地把玩着那只白板笔：“不强势的我们就去试探，试探完了再做绝对，那绝对是完蛋。”

“几个节奏点，孔明和晴安，你俩要特别注意。”

晴安提问：“教练那如果判断错误呢？”

“那也得提前判断，而且你得相信自己，”杨霁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睛有意无意地撇过秦墨，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微笑，“我就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

周四晚上，杨霁轻手轻脚地推开家门。

这几天回家就一个人，秦墨无聊了也没人讲话，干脆早早睡下了。

而且每次都把自己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他觉得这样有安全感。

杨霁推开房间门，就在床中间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白团子。

看上去糯糯的，应该很好吃。

杨霁甩甩脑子里污秽的想法，在心里鄙视自己，明天就比赛了，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睡在身边的小王八蛋把被子全卷在身下，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空调温度打的低，杨霁觉得没有被子，明天的自己恐怕就要去医院了。

轻轻扯了扯被子，试图拉出来一点，但这点动静还是弄醒了这几天睡眠浅的秦墨，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回来了？”

杨霁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回来了。”

“嗯……”小王八蛋呢喃了一声，翻了个身，过了几秒，猛地睁开眼，“嗯嗯嗯？！”

他裹着被子坐起来，眼里带着不可置信：“真回来啦？”

杨霁哭笑不得：“真回来了。”

秦墨张开手，两支手各拿着被子的一角，带着被子将眼前的人抱进怀里：“欢迎回家！”

杨霁反手把他也抱紧了些：“嗯，回来了。”

唯有壮士独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