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霁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电话那头的秦爸爸安慰自己夫人：“好了好了，儿子又没耽误学习，现在也有点成绩了，咱就不要拖后腿了。”

秦妈妈捂着手机竖起眉毛：“你给我闭嘴！”

又转头对着手机里道：“你是不是比赛完了？”

“啊。”

“现在时间还早，回来一趟。”

秦墨无奈：“妈诶，我和我教练还要去吃宵夜呢，打比赛饿死了。”

秦妈妈想也没想：“一起来，我给你们做宵夜。”

挂上电话，这下轮到杨霁紧张了：“这…算是见家长吗？”

*

杨霁拿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出现在秦墨家门口的时候，他还有点恍惚。

他们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秦妈妈打开门，笑容满面：“来啦，进来进来。”

秦妈妈四十多岁，保养得当，虽然有点发福，但看上去十分亲切，和杨霁想象中强势的样子完全不同。

秦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着短视频，听声音就是今晚的比赛，见二人进门，又从沙发上站起来，沖着杨霁点头：“来啦。”

亲切，自然。这是杨霁对二老的第一印象。

“这，这是给你们带的东西，”杨霁罕见的有点结巴，平时能说会道的教练、队长，在这种时候也有点嘴笨，“时间匆忙，来不及準备。”

秦妈妈瞪了一眼站在后面的秦墨：“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还特地去买东西。”

杨霁赶着接话：“没，没买什麽，就是一些水果牛奶，你们平时也可以吃。”

秦妈妈听着东西不贵，也不客气，示意秦爸爸接过东西，自己亲切地拉着杨霁的胳膊，带到沙发上坐下：“啊呀，多好的小伙子呀，多大啦，在哪里上班呀，有对象吗？”

秦墨坐到秦妈妈另一侧，无语道：“妈，她是我教练。”

秦妈妈一拍脑袋：“哦对，我给忘了。”

又去看那边已经打开冰箱拿可乐的秦墨：“我打听过了，这职业战队可不好进啊，你就这麽进去了？”

秦墨晃着她的胳膊：“我打游戏厉害啊。”

秦妈妈没理他，看了看表情还有点拘谨的杨霁，又看秦墨这样子，一下子恍然：“哦哦！我懂我懂，妈妈不会往外说的。”

秦墨脑袋顶出一个问号，你明白啥了？

秦爸爸坐到秦墨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妈是觉得你走后门了。”

餐桌前，秦妈妈拼命地给二人夹菜，秦墨道：“妈诶，我还以为你会反对我打游戏呢。”

秦妈妈一拍筷子：“说起这个我就来气，这又不是什麽上不得台面的事，为什麽不和我们说，我们就这麽不开明吗？”

秦墨顶嘴：“那是因为我现在打出成绩你才这麽说。”

杨霁连忙打圆场：“以后我们打比赛，都邀请你们来。”

秦妈妈瞬间开心：“好的呀，啊呀多好的大小伙子，阿姨越看越喜欢，以后常理来家里玩啊，小秦那孩子老气我，我就喜欢你这样懂礼貌的。”

说到后面还拍了拍杨霁的大腿：“小秦多亏你照顾了，啊呀别老吃素菜呀，吃点肉。”

秦墨埋头干饭，抽空回了一句：“他肠胃不好，大晚上的吃太油不好。”

秦妈妈心疼：“啊呀，你们都要注意身体啊，要好好吃饭……”

杨霁端着碗笑，就这样认真地听着秦妈妈的絮叨，仔细想来，自打从首发退下来后，自己的妈妈似乎很久没给自己打电话了。

以前为数不多的电话，现在想来，似乎也多半是询问成绩。

杨霁突然有点想哭。

秦墨稀里呼噜地喝着面前的汤，脸都快埋进碗里，听着旁边局促的对话，心里就觉得可惜：我就应该录像！

吃了饭，二人告辞，在电梯里秦墨揶揄：“我从没见过杨大教练这样的一面。”

杨霁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胆子大了现在。”

二人出了单元楼，在小区里慢慢晃悠着：“散散步再回去，吃得有点多了。”

杨霁点头，和他并肩走着。

“时钟？池鱼？”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二人回头，身后是一个熟悉的面孔：“青衣？”

*

青衣身边还有个男子，看着约莫二十六七，青衣介绍：“我医生，路景澄。”

男子一只手扶着青衣的腰，一边和他们点头致意，杨霁看青衣脸色不对，问道：“你咋啦？”

青衣摆摆手：“别提了，老子现在除了髒话什麽都不想说。”

杨霁疑惑得看向路景澄，路景澄浅笑：“连着直播了好几天，腰椎间盘突出。”

“噗——”秦墨没忍住，“我说青衣，下周可是我们的比赛，你还能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