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单羽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极有可能是白恒敬。

单羽放下了对辰天的警惕，进而转问道: “辰天，你背着白恒敬做的那些事……”

“你这是在担心我麽”

单羽没有说话。

辰天无所谓地摇手。 “被发现了，不过也没什麽，我有给自己留路走……倒是你了单羽，白恒敬那老头并不知道你的情况。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这样为难你了……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他真的为你付出了许多!或许你也知道，白恒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宝贝儿子，也就是你……或许……”

“住口!”一时间，单羽没来由地愤怒了。

单羽有想过白恒敬做这一切的理由，但是他不想听，不想听。

如果说白恒敬是为了自己而杀了梅林梦和云锦，单羽该如何面对自己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白灵飞的遭遇，梅林梦的遭遇，甚至辰天的痛苦……都是因为自己

这不是玩笑，单羽也承受不起这样的玩笑……

“觉得痛苦吗”

辰天一步一步地走近单羽，蓝阳的戒备已经提升到了十二分，可是没有单羽的吩咐又不想轻易出动。而单羽的头却一直低着，白泠剑在不知不觉中掉落在了地上。

因为自己的存在，而给自己最重要的人带来痛苦……

只因为自己的存在……

那麽自己，是不是早已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自己又是为了什麽而拼了这一口气活着。

粘满鲜血的手，被仇恨填充的心。

这一双对生命毫无概念的手……

若是没控制住而挥一挥，是不是又要要了几条性命

恍惚之间，辰天的剑也掉落在地，辰天的双手将单羽紧紧地搂着，嘴唇贴在了单羽的耳上。

“不要怪自己，都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你又为何要提……”

辰天被单羽问到哑然，只感觉到怀中的单羽很冷，但是这种冷又不知是从何处散发出来的冷。

就这样，双方保持了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好一会儿。辰天终于再次发话。

“跟我走吧，或许我可以找到治疗你的办法。”

单羽摇头， “连白灵飞都没治好治疗自己做什麽”他推开了辰天。

辰天看着推开了自己的单羽，伸出手抚摸单羽的脸颊。 “单羽，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吧。”

单羽，不知如何作答。

辰天沉默了好一会儿，看了旁边的蓝阳一眼，笑着转身。道: “白恒敬等着你呢，说不定还有什麽礼物送你。好自为之。另外，蓝阳，希望你不要拖了单羽的后腿!”

一个纵身，辰天消失在了夜幕中。

看见辰天离开，蓝阳赶到单羽面前查看单羽的情况。

单羽没有擡头，一把就将蓝阳拉到自己的怀中。

“小阳，或许哥，根本就没有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哥!”蓝阳觉得单羽的怀抱是冰冷的，像冬天里的石头一般沉重。 “怎麽这麽说，如果没有你，别说灵飞哥哥，就算是小阳，生命中也没有了光彩。哥，也只有你才能带动整个江湖，也只有你才能让你身边的人愿意为你而付出一切。”

“哪怕是生命吗”

许久，蓝阳都没能回答单羽的问题，在单羽準备松开蓝阳的时候，蓝阳终于轻声答道: “不知道别的人是怎麽想的……但是，我确实愿意为了哥……”

“好了……不用说了……”单羽打断了蓝阳的话，但是单羽自己的话却显得底气不足。 “小阳，哥需要休息……”

“嗯，我知道。”

蓝阳一路扶着单羽，单羽有些精神不振。

到了最近的一家客栈，蓝阳安排单羽睡下，然后端来了一盆凉水準备帮单羽擦身。

单羽的意识却被这冰冷的水给唤醒了，他让蓝阳将毛巾拿开。

“哥”

单羽摇了摇头，伸手，抓紧了蓝阳的双手，一拽，就将蓝阳拉在了自己的怀里。

“哥很累，哥也只剩下你了。”

趴在单羽身上的蓝阳看着单羽的眼点点头， “我知道。”

单羽冰冷的眼睛慢慢地恢複了些温度，他看着蓝阳道: “那麽，满足哥……”

蓝阳近乎想都没想就直接答道: “好!”

单羽一个翻身就将蓝阳压在了身下，蓝阳的呼吸逐渐加重。

单羽起身，吹熄了烛火，放下了床帘。接着从窗口透进来的淡淡的月光，褪去了两人单薄的衣裳……

如果说梅林梦还活着，如果说白崎和云锦在某个地方安静地躲藏着，如果白灵飞还在自己身边，如果说辰天很早前就原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