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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背(14)

作者:酣想 阅读记录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等到他和他都到了能迈出那一步的时候。

每次想到俞了的时候他都会莫名心情变好,聊天框转到方子铭的邀请,他迅速回複好的。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飘起了雪,半个小时不到窗外的整个世界都被白雪覆盖,是初雪。

方子铭的话很多,有时候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话题,甚至有点无聊,“其实我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事情都瞬息万变,有些人一转眼就错过了……”陈习只听到了这一句话,他看向窗外,陷入沉思,或许他要提前做些什麽。

俞了在宿舍看书,梭罗的《瓦尔登湖》是他无意间看到的一本书,外面飘着雪,宿舍里的人看电视的打游戏的,只有他窝在椅子里看书。

“From thence our kind hard-hearted is, enduring pain and care, Approving that our bodies of a stony nature are.”这句是从英国诗人Raleigh用拉丁语写的关于一个古希腊神话的诗句翻译而来,而中译不尽相同。

俞了最喜欢的一种翻译是“从此人心坚如磐石,忍受磨难与艰辛,证明我们的身躯本是岩石。”

俞了喜欢的都很励志,或许可以这麽形容。

俞了上学那会不是读书的料,但是却在社会上格外抗揍,是生活的痛击,每次别人说些侮辱人的话,对他冷眼相对落井下石的时候,他的想法就是死不了就没什麽大不了,他想就这样死皮赖脸的过日子也不赖。

和陈习不一样,陈习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自己掌控中,包括他最叛逆的时候做的时候他都会控制在一个度内,保证事情的发展能在自己的手里,如果事情失去控制,他就会做一些极端的事情,高中时期就是这样,他尝试用刀割手臂,他并不想死只是单纯想用生理性的疼痛让他忘记那种什麽事情都没无法控制的无力感。

陈习高中对俞了的策略就是循序渐进的,他不会一下子用力过度,慢慢的靠近让他放松警惕,然后悄无声息地闯入对方的世界,每一步他都在观察俞了的反应,适度的进退,欲擒故纵,他好像成功了却又没有成功,他没料到俞了会直接消失。

没人能料到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俞了本来也没办法接受,可是他妈已经吓到进了医院,他不得不分析家庭经济开支问题解决办法,还要给他爹擦屁股,总之一堆事情。

只是在他爹死后的某一天晚上,俞了突然睁开充满血丝的眼睛,意识到自己过去是多麽幼稚,多麽的矫情,他告诉自己接近洗脑的程度,要解决问题而不是拖延,他避不开了。

但好在事情回到陈习能掌握的地步了。

我想见你

天气开始回暖,已经过了三月进入了四月,但是凛冽的风在冬天还没有吹够,一直到现在,仍残留在这座城市里。

这是一座怎样的城市呢?你能看到富丽堂皇的别墅和独特设计的小洋楼,这种房子很有可能只有一个真正的主人,其他都是领着工资生活在里面的蝼蚁。蝼蚁吗?不,真正的蝼蚁可能也不在那里,可能住在拥挤阴暗小巷子里,只是不像南方那样潮湿。小巷子似乎听起来是带着丁香花香,而事实不过是可以一堆勉强遮风挡雨的方格子,摞起来,被排列组合,形成的看不见光的小路。

而俞了就在小巷子里租了一间房,离酒吧和学校都有点距离,但好在这座城市有地铁和公交,而且早上巷子口摊贩那里的豆浆很香很醇。

大一的时候俞了住在学校,从学校到酒吧的距离虽然不算远,但地铁经常挤不进去,大一之后就搬出来了,还免去住宿费,而租的这件小房子是半年租房子,省吃俭用算下来比在学校住便宜。

从搬进去才知道为什麽会这麽便宜,因为暖气是坏的,坏到已经没法再修的程度,当然,这也只是主要原因之一。

这天是周末,陈习在入伍之前参加了学院最后一个项目,关于智能材料开发与宣传,这个项目是整个学院一同策划,刚刚完成了策划书之后,他收起电脑交待好必要事情之后就离开了。

路两边站满了光秃秃的树,温度比想象的低,他拢了拢风衣,四月中旬之后就不再下雪了,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什麽目的地,什麽红绿灯,什麽计划书,他都选择在这一刻忘了。

记忆中的画面仿佛穿越了时间来到他的眼前,那个十岁的男孩坐在餐桌前,手舞足蹈地準备迎接他的十岁生日,保姆已经把饭菜都準备好了,生日蛋糕也安静地呆在桌上,明晃晃地蜡烛激动着飘摇,父母迎着风雪推开门,皱着眉头问:现在还没吃饭吗?明天不上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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