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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他问了出来, 眼珠子转向温黎,温黎闻言看向他。
“抱歉,江颂。”温黎回过神来,用纸巾擦了擦他的唇角, 垂下眼眸看他,“我刚刚走神了。”
是这样吗。
他们两个一起过闸机, 图书馆的方向没什么人, 有座位可以坐, 他在位子上坐下来,顺带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温黎坐在了他旁边。
他立即凑上去, 眼珠倒映着温黎的脸, 气息落在温黎身侧, 脑袋压在了温黎胳膊处, 睁眼观察着温黎的表情。
完全。猜不出来呀。
“有事。要讲出来。”他强调道, 这是温黎的原话,现在用在了温黎身上。
温黎半天没有回复, 真的是魂被抽走了,他在一边瞅着,不太满意,脑袋原本靠在温黎身上,凑过去唇畔贴在温黎耳侧,张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余光扫见了温黎吃疼,这才按住他,他顺着埋在温黎掌心,趴着不动了。
“……江颂。”温黎按住了他,碰了下自己耳朵,嗓音低沉了几分,“不能咬人。”
明明是温黎。先不理人。
江颂把脑袋扭了过去,从书包里拿出来了一本作文书看,作文书上有温黎的字迹,温黎帮他分析作文怎么写。
很快就要到家了。
“走啦。”江颂一边说,一边扭头看温黎一眼,他瞅一眼人,随之走出地铁站,不太明白温黎这是怎么了。
仔细想想,今天什么也没有做。
温黎在原地站着,看着江颂走远,在视野里逐渐消失,司机已经在地铁口外面等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送江颂回家已经成了习惯。
回到家。
一楼大厅里传来动静,阿姨正在打扫卫生,晚饭已经准备好了,餐桌上摆放的食物精致无比,他却并没有食欲。
耳朵上有江颂留下来的咬痕,一想到江颂有可能会跟别人这么做……周围安静下来,有什么情绪在顺着蔓延将他吞噬。
时间慢的令他能够听见自己迟缓的心跳声。
心脏的位置很不舒服,像是被人轻轻攥住,一点点地抽去空气,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
他察觉到自己身上有某种东西正在碎裂,一点点地蚕食着他,在心脏处留下细密的痕迹。
“……铃——”家里的电话响起来,电话设在床头,打破了房间里的一片安静。
熟悉的电话号码,接到电话之后对面一片沉默,不会讲话的笨蛋,此刻在努力组织语言。
片刻,清澈动听的嗓音随之响起。
“……温黎。吃饭。”电话那头的江颂讲出来。
“好好。吃饭。”江颂又强调道。
嗓音像是轻飘飘的羽毛,化在心口平熨了那一片荒脊,丝丝缕缕的注入血肉生长而出,消散了疼痛与枯寂。
“………我知道了。”良久,他低低地应声。
他低头看向自己心脏的位置,拳头触及,心口处一瞬间恢复了正常。
被某个人牵动心绪。
……
江颂放下了电话,在他放下电话的那一刻,家门随之打开,酒气随之扑面而来,李颂文回来了。
门他没有锁,李颂文推开门,还保持着扶着门框的动作,在原地尝试掏出钥匙开门。
“……嗝……我钥匙呢。”李颂文撑着自己半边身体,半天没有拿出来钥匙。
江颂在厨房里扭头看一眼,没有要过去扶的意思。李颂文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找到工作之后这是第一次。
他自己切了水果,端回了房间,房间门关上,他想了想,又留了一条小缝。
台灯打开开始写作业,作业还有一部分没有完成,不会的地方翻翻课文看看参考答案,多看几遍总能明白。
他做作业的空档,窗户开着,初夏已经开始有蚊子了。蚊子在他耳边嗡嗡,胳膊处一疼,他睁眼瞅着,一巴掌拍在自己胳膊上,把蚊子拍死了。
胳膊处也多了个蚊子包。
有点痒。他挠挠,蚊子包很快被他挠破了。
他站起身,从自己房间里出去,花露水在冰箱上面,扒拉出来花露水,抹在胳膊之后贴了一个创口贴。
身后李颂文倒在地上,李颂文看见了他,开始喊他的名字。
“儿子………来帮爸爸一把,爸爸难受。”李颂文瘸了的那条腿被压在身下,疼的脸上扭曲,酒气充盈的那双眼发红。
桌子受了推力,在空气中摩擦发出来了动静,刺耳又难听。
他这才转身,花露水放下。
“好儿子……爸爸对不起你……我不喝酒……怕自己忍不住去找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