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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炽没有搭腔,指尖还搭在表盘上,无意识地反复抚摸。
唐流心下微微纳闷,低头看一眼他的手表,发现并非什么限量新款,而是他戴了很长时间的老款,略有不解地伸出手想碰,“你老摸手表干嘛?”
不料江炽反应极大,蹙眉拍掉他的手,想也不想地警告道:“别乱碰。”
唐流:“……”
这块手表老早的时候,他不知道碰过多少次了,也没见江炽阻拦过他。摸不清他心中想法,唐流放下手来,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江炽好似彻底失忆,英挺的眉蹙得更深,“我什么时候喜欢这种类型了?”
唐流更觉稀奇,“你不喜欢?”
“不喜欢。”江炽简洁利落。
唐流刨根问底:“你不喜欢她哪里?”
江炽神色顿了顿,重新看向电影画面。明明哪里都没问题,可就是谈不上喜欢。沉默几秒后,他在唐流见鬼的表情中,口吻冷淡地得出结论:“胸太大。”
林理坐在单人沙发里,竖起耳朵听两人对话。听到江炽的回答时,他心底有微妙失落,失落中又带着几分理所当然。今晚的事果然只是意外,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
他收拾好心情,不再想那件事。
电影结束以后,大家纷纷起身散场,各自回房间去睡觉。但想归这么想,深夜躺在陌生的床上,他依旧有些辗转难眠。
林理爬起来开窗户,从窗边往外看月亮,依稀只能从树叶间,看到细细的弯月牙。他推门出去上厕所,走廊里一片漆黑,其他人早已沉眠,唯有月色从阳台流泄而入,将他的影子拉得模糊而瘦长。
他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路过楼梯口时瞥见,一楼大厅里灯没有关。或许是谁起夜喝水,离开前忘了关灯,他临时调转方向,摸黑下到了一楼。
客厅中没有人在,吧台上放了杯水,水杯旁有个手机。手机屏幕光线黯淡,林理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浏览器的搜索界面。搜索框内写着一行字,林理粗略地横扫过去,双眼只来得及捕捉到,“直男”和“反应”这样的字眼,屏幕光就彻底熄灭了下去。
他愣了一下,觉得手机有些眼熟,想将背面翻过来看,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拿走了他面前的手机,江炽在旁边坐下来,语气凉飕飕地开口:“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偷看我手机?”
林理跟着坐下来,没有反驳他的话,只自言自语般嘀咕:“又没看到。”
江炽捏手机的力道微卸,眼底情绪明显放松不少,嘴上依旧不饶人地嘲讽:“没看到?那需不需要我再解锁,亲自捧着送过来给你看?”
“那倒不用。”林理谦虚地回绝好意,“不用您亲自捧着送过来,只需要帮我解锁一下就行。”
江炽噎了噎,看他的目光冷到冻人。
林理脸上扬起促狭笑容,扭头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后才问他为什么还没睡。
江炽眉眼间有些僵硬,还隐隐透着点心有余悸,没有明说不睡觉的原因,只转开视线硬梆梆地答:“口渴下来喝水。”
林理不疑有他,放下水杯站起来,去了趟卫生间后,就上楼继续睡觉了。
他走后没多久,江炽也关灯上楼了。房间里没有开灯,江炽关门走了进去,坐在床边解锁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散发出幽幽光芒,他神色凝重地扫了眼搜索界面——直男会对同性有反应吗?
直男对同性有反应是正常的吗?
多少都会有吧。当然正常。
在帖主不安困惑的提问下,有个ID叫文森特的人,笃定地给出了回答。那些字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反复认真地看过两遍后,江炽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第二天唐流叫人去钓鱼。那帮体育生都跟去了,女生们在别墅拍照,沈橙躲在房间没出来,林理和江炽也没去。
两人昨晚都没睡好,睡到中午起床时,唐流已经带人出门了。闻曦给他们留了早餐,林理洗漱完下楼去餐厅,遇上江炽吃完早餐要走。
得知唐流他们去钓鱼,林理就顺口问了一句,他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没安排。”江炽懒洋洋撩起眼皮,“你想干嘛?”
林理提出让他教自己打球,“我想学简单点的投篮。”
江炽答应了,让他吃完早餐,就去后院球场。
林理加快了速度,匆匆吃了块吐司,又喝了一杯牛奶,去院子里找江炽。
江炽教他三步上篮的动作,先和他讲了动作要领,然后再纠正他的姿势。简单点来说,就是先跨步,再蹬地起跳,最后在空中伸手送球,将球投进前方篮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