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人总算接电话了。

李天川扔了手里烧到一半的烟，暴躁如雷地在客厅走来走去：“快两天了，一个电话不接，现在连信都没有！你他妈到底怎么想的？知不知道老子顶了多大压力才把那6000万争取到手？这件事你要办不好就死在外头，华美医疗必须拿下，不管用什么方式，懂不懂？”

嘴里的一口长烟吐出来，汤柏林从靠着的沙发上将身体前倾，随手点开电视，看里面播放的泰国当地新闻。

他不做声，死了一样，倒是电视机里的泰语持续再讲。

李天川再也受不了，破口大骂：“老子跟你讲话，你他妈聋了？长了嘴巴听到就应该吱一声，过街老鼠被人踩一脚还会疼的乱叫，你连老鼠都不如？我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妈的——讲话啊，他妈的狗杂种！”

汤柏林跟了李天川两年，苦难受尽。如今好不容易从底层的圈子爬到顶层，定了婚期还见了李广印两口子，只要这6000万的礼物送出去，他这个贫民窟里长起来的下流人士就能真正嫁进豪门，成为圈子里人人唾弃不屑，却又不得不承认的凤凰枝头命。

临门一脚，这份嫁妆就取决于他这一脚踢的响不响。

钱在账户上还没暖热乎，人却坐飞机跑了，还失联整整37个小时，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毫无声响。

李天川暴躁的心情在这一刻冲击到极点，一脚踹翻椅子，随手拽过在一边擦拭电脑的小女工人，按桌上拆衣裤。不顾人死活，长驱直入，一举贯穿到底，发泄肚子里留存的火气：“想嫁给我就要有完全驯服的自知之明！谁给你权利拿着我的钱乱跑？我缺你不行？汤柏林，29岁的人拜托你清醒一点，敢动什么歪心思我真的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妈的，臭婊子。”

电话啪的挂断，最后一句不知是骂谁。

汤柏林。

还是那个被他强奸的女工。

“疯子。”汤柏林早预料到李天川会说什么，根本不意外，“急着找死，恭喜你，快了。”

嘴里的烟味道还不错。

他抽了1/2，想起来看什么牌子。

烟盒被人抽走，刚刚操了他的男人食指掐一根出来，弯腰，对着他燃烧的烟吸一口点着。

红光在薄唇间亮起，压迫性的身躯遮盖住正午的阳光。汤柏林自下而上仰视着他，大约也就一两秒的功夫，裸露在外的性器朝上跳了跳，再度有勃起的迹象。

“什么时候回国。”对方察觉他的变化，却没有帮他的意思，“我下午飞机，渡边久美左侧屁股出了点问题，需要修复。经纪公司意思是最近要出一个丰满人妻系列，再加一些进口材料进去，明天上午的手术，落地就开会，定方案。”

“是吗？”汤柏林双臂朝后展开，看上去好像不在意，“你长项，看着办咯，无需向我汇报。”

“是吗？”男人低浑嗓音笑了声。烟咬在嘴里，抄起茶几上的手表戴慢条斯理腕上，“我的烟好不好抽。”

“马马虎虎。”汤柏林从嘴里拿出那支烟，指尖绕了一圈，目光落在他的手表，“这只蛮好看，送我？”

“知不知道多少钱。”手表戴上，第二步就是穿衣裳，“八千九百万一只，我敢送，你敢不敢戴，嗯？”

汤柏林咧嘴笑，唇角一个若隐若现酒窝。

一双眼睛琥珀那样的亮：“手表这东西，谁说一定要戴？找只保险箱送进去。几年行情好拿出来卖，赚钱同样。”

他盯着男人，当他面一颗颗系好衬衣扣子，裤子也穿上，最后就到了皮鞋。

汤柏林挺喜欢对方穿正装。

他自己话说，就是钟情于这种多斯文少败类的人模狗样。

白皙的脚丫沿着黑色西裤一路上升，他来到对方腿间，沿着那鼓起的一团踩了踩：“下次什么时候见？总不能每一回都让我来泰国，就为了凑你出差，公费偷情。”

“偷情有什么不好，”领带系上，宽大手掌掐住他脚踝，对方缓缓蹲下，盯着汤柏林琥珀色的眼睛，“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很让人难忘。”

汤柏林嗤笑一声，“算了吧，比起调情，我还是更喜欢偷情。”

他起身，捡了条浴袍随意裹上。

嘴里的烟抽的差不多，灰烬沿着空气落下，落在地毯上之后就没了燃烧迹象。

脚掌碾压过长绒地毯，他握着手机朝卧室走，是时候该办正事。

身后，传来低沉的质问：“你有没有整过容。”

汤柏林脚步停下，回身看着男人，倚着门框笑：“怎么，觉得我长得太好看了，要拿我给你们医院当整形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