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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蹋2+番外(42)
作者:周凉西 阅读记录
辩解反而无益,Lam撤销了念头,说:“抱歉四哥,是我考虑不周。”
晏思道向来对底下人的私人感情问题毫无兴味,看着监控屏幕上姜葵熟睡的脸庞,半晌,他告诉Lam:“乔放买了他不少花儿,你不必担心。”
第24章 一切正常
半小时一到,晏思道看了眼时间,没再多等,径直下车进了墓园。
姜葵的公墓和那个死去的性奴一样,被安置在墓园的偏远角落,容易被世人遗忘。
他们还未走近就远远看见守墓人在打扫,为墓碑描金。
听见动静,守墓人抬头看是晏思道来了,眼神复杂。
“你给他扫得挺干净。”晏思道说。
李史钟今日没有带围巾围脖,衣服敞开,脖侧一圈细长的疤痕略微显眼。当初晏思道硬生生从他脖子上拽下和田紫玉,应了姜葵计划中“一命换一命”的烂俗招数。玉救了他,却也用勒出的血痕作为他和姜葵今生相互抵消的证据。
李史钟察觉到对面尖锐目光所及,闷闷“嗯”了声,低头继续描碑的同时左手顺手将衣领子合了合。
当初李史钟纵容姜葵出逃,虽然摄像头没拍到直接相关的画面,但毕竟是从狗场里跑了人,逃脱不掉关联。他早在会所失了权势,自知下场不好,坐在狗场等待领罚,结果等到的不是打手,而是郑伣。
会所可以买奴,其他身在其中的员工自然也算不得交易不了的东西。
说到底,在大先生和权贵阶层底下,普通人和性奴、打手、陪赌没有过多分别,不过是名字岗位不同,做的事情不同,同等可以被踩在脚下。
郑伣带走李史钟没花一分钱。本身他购买的性奴从会所逃走,精通关系构建的会所便该给姜葵的所有者一个交代。无论带走的目的和最终流向方是什么,李史钟都可以是一个简单的交代。
Lam告诉李史钟:“你可以先走了,今天就打扫到这里。”
李史钟指了指旁边开了口的金色油漆罐,摇头拒绝。
他们都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至少得给碑描完金,让它干净些,清晰些。李史钟刚描完一半,希望做完再离开。
见他倔犟,Lam打算上前强行收走东西。晏思道却开口制止Lam:“让他继续。”
李史钟描了多久,晏思道就在一旁看了多久,直到辛裕找过来。
虽是第一回见,李史钟也能凭外貌以及辛裕对晏思道的称呼猜出来者的身份。
从当初姜葵犯傻离开时,听说了些风言风语,再到亲眼看见与晏思道相熟的辛裕,李史钟不是傻子,不会猜不出姜葵心死的部分原因。他脸色大变,不管顾晏思道是何等身份,从前最懂察言观色的人站起身来对着辛裕和晏思道就是破口大骂。
然而李史钟骂出口的只有阵阵难听的“啊啊”声。
辛裕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这人是谁,只知他是个哑的,突然还看见他嘴巴里面一片黑糊的烂模样,舌头都没了半截。辛裕觉得太骇人,不自觉攥紧怀里抱着的花束往后退了小半步。
Lam及时上前按住李史钟,以防他伤人。
李史钟居然也不怕,豁出去了似的用力挣脱。可惜他一条腿本就是瘸的,也根本打不过身材魁梧的Lam,直接被反手束缚住,没了招架的力气。
晏思道冷眼看着,不禁怀疑起姜葵身上那劲儿有没有可能是跟他学了几分。他示意Lam放手,在李史钟又企图做些什么时,他问:“你今儿要在他墓前闹?”
听到这话,李史钟像被扎破的气球,瞬间泻了气,手中握紧的毛笔垂直向下,滴落到地面的金色油漆有如一滴滴扎破回忆的血,美丽而再无半点美好可言。
李史钟不动弹了,盯着辛裕的眼神依旧吓人。
辛裕怎会看不出他在阻止自己过去,犹豫之际,他听晏思道说:“去吧,他就是嗓子哑了。”
那时会所放人归放人,给李史钟的惩罚实则未减少半分。李史钟去交接狗场的钥匙和门卡,回到狗场便发现那些追踪姜葵不利的狗死了满地。狗的尸体跟堆麻袋一般胡乱堆在院子里,堆出来的尸山上多了个黑色保温杯。
离开会所的车上,李史钟盯着手中的保温杯沉思许久,还是打开闷头饮下。里面的东西没有要走他的命,他仍可以被郑伣带走,可口腔和嗓子都被永久损坏,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会所要他一辈子守住地狱的秘密。
现下有了晏思道发话,辛裕安心不少,知道李史钟暂时不敢再做什么了。他把花束放下去,然后深吸一口气,鞠了三躬。
第一下,为逝者,为姜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