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人来的吗？”他问。

小王子点了下头，莫名觉得对方的笑容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公开区域并不是谈话的好去处，威廉将阿贝拉带到了二楼的包间。

包间并不算大，但封闭性很强。一进门，阿贝拉就闻到了一股令人迷醉的香气，仔细寻找来源后，他发现是从威廉身上发出的。

在流通的空气中，这种香味并不明显，但当他们进入一个封闭的房间，这香味便顺着空气充斥到房间的每一处。

阿贝拉下意识追寻着这些香味，不知为何，明明生理上喜欢得紧，心理上却又矛盾的觉得这香味无端令人厌恶。

没有尤金在场，威廉的行为显得更加放肆张扬，“说说看。”仿佛主人一般，威廉握着手里的高脚杯，居高临下的看着小王子。

现如今，他才是这场谈判的主人，至于阿贝拉要提出的条件，一切看心情回复。

周围封闭的环境让阿贝拉无端有些紧张，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抖：“还是那个问题。”

“我不想和你订婚，更不会和你结婚。”

冷静下来之后，阿贝拉想通其中逻辑，“你的目标是那四条星际航线，但如果我坐不上皇位，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豁免权。”

“除非。”阿贝拉冷笑一声，“你打算当我父亲的继任皇后。”

威廉被逗笑了。但想到如今那位厉害的国王，他的笑意又淡了下来。

“玩笑虽然不好笑，话倒是有些道理。”

国王一脉牢牢扼住这四条航线的脖子，向来只有直系亲属才有分一杯羹的资格。

“自航线开辟以来，外姓王没有资格插手这四条金脉，这个道理，我相信你不是不懂。”

威廉虽然已经晋升为公爵，等级与亲王无异，但众所周知，他并非皇族，因此只享受名誉，而真正的利好，没人会带他。

他需要一个妥帖的理由，把这一切合理化。

和王子殿下的婚约，就是最合理的理由。

然而阿贝拉却摇头道：“你现在思考的这些全都是没有意义的。”

威廉没有弄清主次顺序，小王子也险些被他忽悠过去。

“现如今你所设想的一切都是在和我‘订婚’后可能发生的事。”

“但如果我根本不同意和你结婚呢？”

阿贝拉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他独立的思维，“如果我不愿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强迫我张开嘴，答应与你结合。”

威廉的表情有一些松动，阿贝拉知道自己的话对他而言并不是完全无效，于是趁机加了把劲：“我敢保证，下个月的公示，我一定不会如你们所有人所愿，老老实实的做你们的提线木偶。”

公示需要王子殿下当着全星际人民的面公开发表演讲，如果阿贝拉执意不这样做，他们确实没办法强迫他。

威廉沉默了一会，终于问：“您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您应该很清楚，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贵族和你订婚。或许他们还没有我来得好说话，有这么好的脾气陪你在这里玩过家家的游戏。”

“当然，如果您打算故技重施，不和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订婚，您觉得，那些贵族们可能放过你，让你稳稳当当的坐上皇位吗？”

那么多条理由里，却没有一条和他们之间的百分百信息素有关。阿贝拉几乎可以确定，他和威廉之间的信息素鉴定只是一场用来欺骗平民，使这一切变得合法化的骗局。

对于骗子，他一向没有好脾气。

“这些就是我的事了。”阿贝拉打断他。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同意，也不会认可这场无耻的婚约。”

“如果你执意不肯改变主意，那么下个月的公示，我保证，威廉家族一定会为此蒙羞。”

威廉并不在意自己是否得到恶名，但当他听到阿贝拉说‘家族蒙羞’这四个字的时候，威廉难得有些生气了。

他们一家是为保护星际、保卫皇室，在虫族之战中牺牲的烈士。就算是让他得到那四条航线的豁免权，也是帝国理应偿还的。而眼前这个从未经历过战争只知道空口说着大话的黄口小儿竟敢敢大放厥词让他的家族蒙羞。

“该蒙羞的是你。”威廉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裂缝：“你是在拿自己的王位开玩笑。”

“但我是唯一一个Omega不是吗？”皇室一族，只有Omega才拥有继承权。仅仅这一条，阿贝拉就已经得到了上天得天独厚的优待。

威廉被气笑了。

“很好。”他拍了拍手。

他原本并不想这么对待小王子。至少，不该是在现在，就用这样的方法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