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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寻死啊(44)

作者:一束香菜 阅读记录


温南星系上安全带,手里捏着两只刚烘烤出炉的红薯,香气扑鼻,但滚烫,只能左右手换着握。

今天没骑小电驴,毕竟多了一个人头。

陈妙妙抱着她的宝贝家当,坐在后座,嘴硬:“我是不想麻烦小温哥哥才同意回去的。”

车窗外,广场舞音乐一声更比一声高涨,大娘们浑身如花似锦,个顶个艳丽夺目,不到七点就聚集在前面那片空地上,迎着早晨最美好的朝阳,翩然起舞。

温南星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点泪花,昨天睡得晚,今天又醒得早,他实在有点困顿。

“你最好是。”岑黎打了转向,抽空瞥了眼后视镜里生闷气的人。

时隔一个晚上,陈妙妙离家出走的游戏落了幕,到家就看到他哥手持扳手,一张脸硬邦邦,像是要揍人。

陈妙妙也知道这样不打招呼地跑出门很危险,当下道了歉,但……

一上楼发现她的存钱罐以及日记本全部不翼而飞后,她又怒意冲天:“最烦的就是哥哥!我要离家出走!”

温南星:“……”

不过好在陈妙妙没有真的当下便二次出逃,只是铆足劲跟他哥理论。

岑黎幸灾乐祸,领着温南星远离硝烟。

“他们平时也这样吗?”温南星从没见过一家人相处的方式是天天拌嘴。

这要放在他身上……面壁思过算是轻的。

“一年到头都是,吵着嚷着。”重新松下手刹,岑黎说,“要真有一天不吵,那问题就大了。”

“到时候就不是跑你家这么简单了,说不定会跑到火星。”

温南星:“……”

是对奇怪的兄妹。

即使好奇,也不能一直问,温南星索性将目标转移至窗外。

耳边是电台里女声主持用播音腔说着:“对,都说正月里不能剪头,那么七月有哪些日子算是理发吉日呢?”

车辆缓步前行。

岑黎忽地问:“你想剪头发吗?”

-

岑黎泊好车,两人进了一家理发店。

芳姨理发店。

去游戏厅那天匆匆一撇看见过。

推拉门一开,属于发廊独特的药水味冲鼻而来,戴着一次性塑料手套的嬢嬢正忙着给一位大娘烫头,凳脚一踩,圆椅子也循着节拍似的,一下一下升高。

左手边是放着调配完药水的,右手边是一个又一个彩色的铁丝卷。

“剪头发?等会儿啊,我这边马上好嘞。”听见门口动静,嬢嬢转头,抽空说。

大娘头顶已经被卷成包租婆模样了。

“谁剪?”嬢嬢忙完,摘下手套问。

说罢扫了眼岑黎,又看向温南星:“看你也没什么头发要剪。哟,这是日系小帅哥啊!”

是个时尚的大娘,还知道日系。

“坐啊,别害怕,我理发二十多年了,手艺好着呢。”嬢嬢热情,摁着温南星一屁.股坐下。

温南星木楞地望着镜子里站在他右后方的岑黎。

像个任人宰割的小咸鱼。

岑黎忍不住笑:“噗。”

温南星:“……”

岑黎敛住笑意,正色:“那个什么,稍微剪点儿就行,别太短。”

“剪多少?”嬢嬢薅了一把温南星的头发,两指捏着一小撮碎发,拿剪刀比划着,“这么点能行?”

“那太少,再往上放放吧。”

“这样?”

“多了多了。”

“这还多啊。”

温南星就这样看着他们二人对着自己脑袋顶指手画脚,手足无措。

“你让他自己说,要多了要少了,烦得很。”嬢嬢大手一挥,小推车硬挤过去,赶人的意味十足。

岑黎撩起眼皮:“剪坏了一会儿人哭了怎么办。”

嬢嬢“噢哟”一声:“是吗,那我可得当心点,我还真怕掉珍珠的。”

温南星微微睁大眼睛,耳尖都攀上一抹薄红。

他小声反驳:“我不会——”

嘴里被塞进来一颗小番茄。

一咬爆汁,口腔里都是酸甜的味道。

小盘番茄熟透般红艳,注意力就这样被转移,辩解的话同果肉一块又咽回了肚子里。

烈日炎炎,老式发廊里嗡嗡作响的吊扇起不到多少散热的作用。

温南星百无聊赖地盯着热水器旁边泛黄的海报,一二三四……大概是十六个人,全都是非主流造型。

好多人头……

视野开始模糊,眼皮缓缓阖上……

睡着了。

商店街是一条具有年代感的老街,随处可见松弛的姨婶们搬着小马扎闲谈,老大爷赤着膀子,嘴里叼着一根即将燃尽的烟,在做鱼篓,竹子编制而成的,称得上是一种古法。

岑黎看人困倦的模样,便起身去旁边小超市买了几瓶水和一袋子小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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