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着嘴唇喃喃说着。

“你怎么能……”宫淮后怕地闭了闭眼睛：“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那可是腺体，第二性征的最重要的器官，伤害它就等于去人一条命，季琛怎么能这么狠，下刀的时候完全不带犹豫，几乎逼停他的心跳。

“我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

Alpha的语气里藏着失落、难过、担忧，呼吸都在颤，后怕的余韵久经不散。

季琛宁愿伤害自己都不愿意让他标记。

多狠啊。

季琛，你真狠。

Alpha赤红着眼眶看着他，掰开他的手指将他手中的刀片没收。

又把他另一只手检查过了，没发现什么危险物品，才把人松开。

季琛迟钝地动动眼珠。

那股玫瑰香更浓了。

他的目光落在宫淮身侧，呆呆地道：“你流血了。”

【作者有话说】：猫猫琛有爪子的⊙ω⊙

第61章 .两败俱伤

宫淮的手背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从里面汩汩流出，他却没管。

另一只手微微按住还在发颤的胳膊，Alpha根本不敢想，如果刚刚刀子下去的地方真的是季琛的腺体……

光想一下，他就觉得受不了，他一定会疯，一定会。

顶级Alpha的愈合力很强，伤口渐渐不再渗血，已经开始隐隐有结痂的趋势。

宫淮的心却无法平静。

如果、如果今天他宫淮没有来赴这场家宴，那季琛是不是也会用同样的手段，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做最激烈的反抗。

那么……他就很有可能，永远也见不到季琛了。

宫淮怕，很怕，怕极了。

他怕季琛满身鲜血却坚决的眼神，怕那双漂亮的眼睛闭上后再也睁不开，怕生活中再也寻不到他鲜活的痕迹。

他接受不了。

他爱季琛，爱惨了这个人，他不能失去对方。

要是对方愿意，哪怕让自己滚的远远的，也好。

只求他好好的……

Alpha抬起不再打颤的手背，伤口愈合，血液还没完全凝固，散发着高浓度的信息素，季琛的目光黏过去，吞了吞口水。

没凝固完全的鲜血缓缓顺着手背滴落在地，季琛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太浪费了。

他狠狠闭了闭眼睛，找回一丝理智，握住宫淮的另一只手腕往外走：“去处理一下。”

宫淮没动，季琛回头看他：“？”

Alpha挣开他的手，一开口的嗓音还在颤：“其实我一直想知道，那几个月，琛琛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只要一点点。宫淮想，哪怕季琛犹豫一瞬，他就会抓住这一点机会，不会让季琛再逃。

他会撬开坚硬的壳，拥抱带刺的内里，他会是他毕生的追求与所爱。

只要季琛肯承认，他有心动过，有动摇过。

那一切交给时间，他会紧紧握住季琛，永不放手。

季琛抬眸，迤逦的眼尾模糊了他的神情，看起来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嘴里说出的话却很是无情，毫不犹豫：“没有。”

他只觉得宫淮可笑。

明明在他心里还有一个心心念念忘不掉的人，却还要问自己这种问题。

有会怎么样？没有又会怎样？难道要用来证明他宫淮的魅力吗？

两个冰冷的字眼并没有让宫淮停止发问，好似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如果我说我没有骗过你呢？”

Alpha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你相信，我追逐了四年的人，都是你吗？”

季琛的意识确实算不得多清明，可他也不至于被这种话骗到。

“宫淮，你就算想骗人，也要找一点可信度的借口吧？”

“四年前，我在参加学校的夏令营，你该不会还要说，你也在夏令营里吧？”

宫淮苍白地反驳：“你没有参加夏令营，你出国了，我们相遇在八月中旬的海岸。”

季琛冷嘲一声：“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你口中的Eric！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宫淮觉得头痛欲裂，在没有拿出有力的证据之前，在没有查清楚当年的真相之前，他说这些真的又苍白又无力，凭一张嘴，怎么让季琛相信自己？

“我看你也不清醒了，连眼前的人都不认得。”

季琛的脸色很难看，完全不想在这时候听他们的相识、相遇、相爱，过往种种。

他避开这个话题：“我去拿纱布，先把你……”

“季琛。”宫淮打断他的话，“其实你的方法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换个人也一样。”

“什么？”

话音一落，Alpha就将刀片狠狠插入自己的腺体，季琛都没反应过来，一个眨眼，鲜血就已经溅上了宫淮身后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