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笑了，跟我说道：“说起来，当时我都觉得好笑。那天夜里我值班，把他们都关进房间里后，我就听到其中一间有说话声，就很奇怪。你知道的，我们这里如果在里面继续工作没有问题，要是跟外面联系，技术部那边肯定会发现的。可问题是，技术部那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就让人打开门进去看看。结果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了？”我真的有些好奇。

如果不是打电话，那就是跟人说话。

自言自语的话，就是神经有问题。

“结果，我们看到他居然在打电话！”

“打电话？”我奇怪道，“工作吗？”

“我一开始也以为啊，他也说是的，我就没管了！第二天，我又在厕所碰到他出来，没一会儿，里面又出来一个人。我他妈还以为他们搞那个呢！要不是那个人神色慌张，我还不会怀疑，就把人抓起来想问问，还没打他，他就全交代了。说是张顺……”他回头指了指外面那个人，“让他做好准备，找个机会带他一起逃出这里。还说他是国内来的警察，现在手里有了证据了，也该回去了。”

难道卧底都会这么轻易告诉别人他是警察吗？

我有点疑惑。

阿生看出来了，继续说道：“他当时没说他是警察，说外面有警察接应他。让那个猪仔跟他走，回到国内当证人！”

我听得有些迷糊，“不是不是，跟你前面说他在房间里打电话有什么关系？”

阿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纽扣大的电池样的东西，“这个，是他带进来的，信号屏蔽器。”

我恍然大悟，难怪阿虎确认他是警察了。

一般人谁会有这东西？

“他怎么带进来的？”我问，“一进来不都全都搜过了吗？”

“不清楚！”阿生摇头，“我们怎么问他都不开口。”

这件事情，还真的说不清楚，是这个叫张顺的卧底大意，还是阿生他们太警惕。

总之，他暴露了，阿虎肯定不会留下他的。

只是，杀警察……合适吗？

我看向阿虎，“虎哥，打算怎么处理他？”

阿虎转过头，应该是看向陆恒的，“让阿生带他去处理了！”

第320章 留下，还是死！

这件事情，陆恒是躲不过去的。

我看着陆恒，淡淡地说道：“陆恒，跟着我也要干活的，虎哥信任你才让你跟着一起去做事的，去吧！”

看到陆恒露出难以接受、不忍心、内心极度挣扎的表情，我的眼神越加冰冷，真的不希望他通不过。

我看向阿生。

阿生上前，扯着陆恒拉到那人面前。

阿生说：“张顺，我们也不知道你这是真名还是假名，既然什么都不说，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他说完话，就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塞到陆恒手里。

陆恒不想拿，被阿生硬塞进手里，拿着他的手握紧了，指向前面。

陆恒紧咬着牙，额头青筋直蹦，嘴里喊道：“为什么让我杀人？为什么？为什么？”

张顺抬头看他，依旧笑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陆恒开始挣扎，阿生几乎控制不住他。

我看向秦风，秦风大步上前，推开阿生，从袖子里抽出短刃，直接横在陆恒脖子上。

他不说话，就那么看着陆恒，陆恒明白，如果他不开枪打死这个卧底，下一秒，他肯定被秦风一刀割喉，死在当场。

他的手在哆嗦，慢慢转头看向秦风，眼神里全是恳求。

秦风说：“要想留在猛哥身边，你知道该怎么做。”

阿虎就那么看着，我走到他旁边，跟他一起看着。

不知道陆恒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

杀人和杀只鸡完全不同。

他手上不沾血，我们谁都不可能把他放心留下。

这是他过不去的坎儿，就看他自己怎么想了。

留下，还是死！

我和阿虎站在门口看着，秦风拿着短刃放在陆恒脖子上。

周围那些看守都安静下来，默默等待着结果。

跪在地上那位卧底，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忍不住睁开眼睛看过去。

他的笑容消失了，忽然声嘶力竭喊道：“你就是个懦夫！胆小鬼！一帮畜生！你们就该下地狱！来啊！杀了我吧！等到日后还会有人，把你们一个个全都送到阎王爷那里下油锅！”

我皱眉，这种话，在电影里演的太多了。

故意激怒己方卧底，让他下手杀了自己，好保全他在这里的隐秘身份。

我偷偷看了眼阿虎，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觉得，如果陆恒也是卧底的话，他的同伴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就等于变相把他出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