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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使唤他,真的(67)
作者:骨女 阅读记录
夏元午不知道他们吵过架,只觉得两小孩都保持沉默,有些好笑,他打趣道:“害羞啊?那我把免提关了,你俩偷偷讲。”说完他也不等人回答,直接摁下去关了免提,手机递给小久,又低头对着电话说,“行了可以了,你们说自己的,我一边儿去。”
之前他跟宁驹行就聊了一段时间,现在又是一段,手机拿在手里都是热的,贴在耳朵上也是热的。
听着对面的呼吸声,小久有很多事想说,但他分得清孰轻孰重。
他的事都是小事,可以往后排排队,宁作经历着亲人的离世,最需要安慰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两只手紧张地握着手机,缓声道:“阿宁,你别难——”
“周旋久。”宁作叫了他的名字,掐断了他的话,类似的安慰这些天他都听得麻木,不想再听了。
小久说出来效果也许和别人不一样,但说话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每个人都能说,有嘴不是哑巴就能说。
宁作不自禁开始设想,要是周旋久当时没有拒绝他,现在就会在他身边,那样的话,这个小傻子又会用什么方法安慰?没发生的事情宁作想象不到,但他能肯定,绝不会是一句轻飘飘的“别难过”。
低迷的情绪下,对比着两种不同选择之下的不同结果,那晚的愤怒又重新升起,堵在他的心口,压制住了他的呼吸。
透过玻璃门,严瑾精疲力尽地瘫坐在椅子上,她每天都要哭,眼睛的红肿从未消过,宁作也几天没阖眼。
他知道不告而别对小久来说其实并不算分开,因为如果不明确说清楚,事情就会朝他第一天去小卖部的那天发展。周旋久真的会转不过弯来,一直乖乖等着,更何况上次他真的把他等回来了。
离开时他选择不说也是想留有一丝余地,如今所有负面情绪挤压上来,又即将开学,事情只会更多更繁重。
此时的宁作晕头转向,根本无法长久忍受这些,他急需快速解决掉其中一件,好让脑子轻松一点。
既然既定的事实不可能再变化,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选择,抛弃一个更容易抛弃的烦恼。
“周旋久,”过渡熬夜让宁作的声音有些沙哑,勉强才能维持清晰度,又是一阵呼吸声作为间奏,而后他说,“再见。”
反正也不会有机会再碰上。
背后太过安静,夏元午回头瞅了眼,见小久握着手机,也没放在耳边,呆愣愣地站在那。
怎么接个电话还把人接傻了?
他走过去叫了叫,小久没应答,又看了眼屏幕,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挂断了。
寻思可能是小久不小心碰到又不会操作懵圈了,夏元午伸手过去要重新往回拨,还没碰到手机,旁边的人突然回神,转头盯着他看,小久的眼神呆滞,但并非不带一点情绪,夏元午能感觉到他的慌乱。
“宁作,说,再见。”小久逐字逐句,说得卡顿,表情也木木的。
“奥,原来你们聊完了啊。”夏元午告诉他,“聊完当然要说再见呀。”
小久摇摇头:“不是。”他想多解释一下,张开嘴,思绪又一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说不出话的感觉让他回想起了那天的争执。
小久依旧不认为他的做法是错误的,但当时没能清楚地跟宁作表达出心里的想法所产生的感受,和现在是一样的,这令他感到挫败和沮丧。
“元午叔叔,”小久缓慢地眨着眼,喉咙哽了哽,喃喃问出声,“小久是不是,很笨啊……”
他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笨,关键时刻不会说话,留不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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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和精神都忙碌的一周,宁作没心思处理晒伤,严瑾心疼儿子,好几次劝他回去,宁作没听,买了药随身携带,每天抽空涂一下,护理得草率,愈合速度慢,所有事情结束后晒伤的地方才开始脱皮。
皮肤正处于敏感脆弱的时期,他身上大片大片的嫩红,看起来怪吓人。
那时候学校已经开始正常上课,为避免症状反复,严瑾替他请了假在家休养。
又一周过去宁作才得以回归校园,再见好友。
“噗——体验了趟生活,变这么惨呢。”
脱过皮的地方和别处肤色不一样,原来宁作从头到脚都是精致的,像个昂贵的手办,现在像个潦草的拼接布娃娃。
旁边的甘子珂好歹知道给宁作点面子憋了憋,何须不仅说出来,还直接对着当事人疯狂大笑。
他们心照不宣没提外婆的事,仿佛宁作才从溪水村回来,像平时一样攀谈。
“你不是爱上那个地方,不舍得回来了?”何须朝宁作挑挑眉,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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