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都伸手想扶住闻舒，闻舒大喊一声，“都别碰我！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我要让我男朋友来扶我。”

虽然闻舒心中在生裴羡的气，但是他知道自己至少要有男徳。

喝醉了就得小心，不能跟着陌生人一块。

感谢上苍，感谢闻舒，常旭双手合十，看着裴羡肉眼可见好起来的脸色，他们也终于能活下来了。

闻舒这里嗅嗅，鼻子跟小雷达一般，确认着面前的一个个人，裴羡也耐心地站在原地，等着闻舒一个个排除着朝他走来。

先是排除了裴羡的一众兄弟，但在张熙和常旭面前停下来，裴羡眼神一凝。

两人：无辜脸，疯狂摆手。

就见闻舒笑了笑，努力睁大眼睛，指了指面前的人，“这是常旭，这是张熙。”说完之后又继续他的小雷达工作。

停在了谢北面前，则是站直地比了比身高后，毒舌地概况道：“裴羡比我高来着。”

林斐更不用说了，闻舒至少分得清男女。

眼见里正确答案越来越近，裴羡也伸着手，等待闻舒上闻闻，下闻闻。

闻舒先是闻到了之前在裴羡身上闻到的味道，是熟悉的烟味，他刚想确认，就想起裴羡已经答应自己，不会抽烟了。

便转身略过了他的手，“裴羡答应我，不抽烟，他身上才不会有烟味呢！”

裴羡面色一凝，眼底深沉的黑色像墨一样化开，眼前的衣袖擦着他的手躲开了，刚想反手用力地抓住闻舒。

闻舒为了守男徳地躲开裴羡的手，便歪着身子往一边倒。

就被身边的人接住了，闻舒头埋在他的怀里，一片清新，没有什么酒味，也没有什么烟味。

这才是他的男朋友嘛，裴羡跟他说了要戒烟，又要戒酒的，身上就应该是这样香香的。

闻舒抱紧了怀中的胳膊不肯放手，嘴里念念叨叨地说道：“裴仔，你怎么才来啊，快把我带回家，我困了。”

周默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出，周围陷入一片死寂，跟门外吵闹的音乐形成鲜明对比。

众人的目光都往裴羡身上看，都不敢说话。

周默看着裴羡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脱口而出，“调色盘。”他平时用的最多的就是白颜料。

好好好，一句话让在场除了当事人以外所有人汗流浃背了，小周你绝对是天下头一份的。

此时门外的音乐更是压抑的恐怖片前奏，显得包厢的气氛更加沉重，张熙看裴羡伸手想抓住闻舒，劝道：“老裴！”

但眼前的裴羡却半跪在地上，跟闻舒平视着，喉咙发干，略带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小舒，我才是裴仔，我才是。”

闻舒迷糊地揉了揉眼，像是在努力看清，他伸出手摸了摸裴羡的头。

裴羡也乖顺地低着头，配合着闻舒的动作。

昏暗的灯光笼罩住了裴羡的脸，把他所有的酸涩苦楚都藏在心底，只留下头顶的一点光明给闻舒。

好熟悉的触感，而且是金发，闻舒抬眼想对比一下，才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明明是一头黑发。

闻舒陷入了良久的思考。

裴羡脸色有些苍白，他看闻舒没讲话，落在身侧的手捏紧，指节发白，良才才开口说话，声音很轻地说道：“相信我，小舒，你说过我最听你的话了。”

“那叫一声哥哥！”闻舒早就想听了。

明明他比裴羡大一岁，但是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裴羡叫过学长以外，就很久没叫过这样的称呼了。

“哥哥。”裴羡回答很快，手也攀上的闻舒蜷缩在一起的手，轻轻地按摩着他起茧的手指，见他不反对，慢慢握紧了他。

“那你也叫一声。”闻舒抬头说道。

他可聪明着呢，万一抱着自己的这个也会叫呢，那就不能确定眼前的这个是裴羡。

“我？”周默哪敢说话，眼前那人趁着闻舒不注意，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明明他是半跪着，但周默觉得他的眼神像是在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一双眸子黑沉沉地顶着自己，看得周默心中发慌。

闻舒见他确实没有回答，连忙退出来。

捏着手，礼貌地说道：“对不起，我把你认成我男朋友了。”

没关系，周默擦了擦手心的汗，只不过差点死掉了而已。

这下正确答案很明确了，闻舒任性地靠在裴羡宽广的怀抱里，但散不了的烟味和酒味还围在他周围。

闻舒愤恨地打了一下横在自己眼前的胳膊，“都是你身上的味道，酒味臭死了。”

裴羡这一路骑着车过来，也就有一点烟味，酒味是完全不可能有的，但他也不敢说是闻舒自己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