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舒刚充满希望地开口，“小黑！”

就见小黑步伐优雅地从裴羡身边经过，尾巴还勾着裴羡的腿划过去，又喵了一声，就平躺在了地上，露出了自己的肚皮，向是在撒娇。

闻舒无助地捂着自己的脸，被裴羡又重新拉回房间之后，才缓缓问道：“小黑现在对你？”看着衣柜里各种鲜艳的颜色，闻舒都下不去手，他平生第一次因为羞耻衣服而无地自容。

裴羡听出了他话语中的疑惑，回答道：“可能是因为看到我跟老张关系好吧，为了讨好他的岳父？”

闻舒放弃讨论这个话题，拉开旁边的衣柜，里面还是有正常衣服在的，虽然大了点，但是至少能穿出去，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设计，他随意地挑了挑，从中找出了一件白色衬衫和黑色毛衣马甲。

跟裴羡平时穿的衣服对比就像是在另一个次元，闻舒条件反射地忽略了另外一个衣柜，他是真不知道裴羡是从哪里淘出来这些衣服了。

“我就穿这个了，快出去。”闻舒强硬地推着裴羡，话语中明显是不可商量。

“啊——”裴羡拉长声音，带着满满的可惜，他努力地想要说服闻舒，“你不穿就可惜了！多好看啊，那款式。”

“好看是吧。”闻舒露出死亡微笑，停下了推着裴羡的手，转身把他又拉近了房间，打开衣柜，语气带着些诱惑，“来，你觉得哪件最好看。”

裴羡以为闻舒想通了，惊喜地扭过头，手指犹豫地从一件件挂起的衣服上划过，最后定格在一件粉嘟嘟的毛衣上，中间还勾着一只正笑得傻兮兮的萨摩耶，露出舌头直勾勾地看着人，因为用的是羊绒，看上去很暖和。

裴羡看到这件衣服的时候，就想起了闻舒的粉毛，那时候他可是把闻舒的视频盘了好几遍，现在如果问他几分几秒出现了什么动作，他都能说出来，眼神微暗地说道：“最开始的时候你头发的颜色就是这个。”

那时候他没想到自己真的能跟闻舒在一起，不像在视频里看得见摸不着的样子，也不像是平时做队友时的状态，现在的他可以跟闻舒牵手，拥抱还有接吻，闻舒甚至会回应他，他心中还有很多很多的想法可以去付诸实践。

裴羡向前从身侧环抱住闻舒，头微微靠在闻舒的肩膀上忍不住微微蹭了蹭，“想起了我当时在底下看你的样子，你都不知道那个视频我看了好几遍。”

说完把脸埋进闻舒的颈窝里狠狠地吸了一口气，闻舒被他的头发蹭得直痒痒，毛绒绒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伸手使劲揉了揉，裴羡还享受般地蹭他的手。

闻舒一挑眉，细致地看了一眼毛衣，他倒没想到裴羡的执念那么深，开玩笑地说道：“要不要我再染一次？”

正巧闻舒最近的头发又长长了，但因为当初染了一个什么黑茶色，就是因为当时的理发师也强调过了，染黑后不能再染其他颜色，所以才先染个深色过渡一下。

“不要。”裴羡的声音闷闷的，“这样伤发质。”虽然他很喜欢粉发的闻舒，但是漂发本就伤发质，一次就够了。

闻舒听到这话，刚刚坚定的心反倒有些犹豫，他本来是想让裴羡穿上自己挑的衣服，但现在看着镜子里裴羡低着头靠在他肩旁闷头撒娇的样子，有点心软。

闻舒走上前用手挑出衣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嘴角狡黠地一笑，眼睛都眯起来了，语气中充满了诱惑，“确定了，不再挑挑？”

“不了！”裴羡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再挑下去，他就想让闻舒一件件都试给他。

闻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神飘来飘去地看，一件毛衣可不太够，闻舒看着旁边的衣柜，“我能打开吗？”

“当然，你想用什么就用什么。”裴羡正低头给造型师发红包，这件事有一半都得多亏了造型师那时候把衣服送了，他也懒得拿走。

闻舒从里面挑了件全黑色高领毛衣，还有一件白色羽绒服，递给了裴羡，随后还饶有心情地继续挑选着旁边的饰品，直到林菲打电话过来确认时间，才遗憾地收回视线。

闻舒把衣服递给了裴羡，“去换吧。”手上俨然是粉色毛衣和白色羽绒服，还有一顶白色渔夫帽。

“我？”裴羡指着自己的手指有点颤抖，尾音的音调还绕了好大一圈。

“当然是你了，你自己挑的，还是你的码数，不适合你适合谁。”闻舒拿着高领毛衣抬脚走去另一个房间，到门口的时候，骤然转身，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随后反向指向裴羡，就走了出去。

裴羡看清了闻舒眼里的威胁，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在挑衣服的时候，闻舒没有阻止他，甚至还耐心地等在他旁边了，搞了半天，他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