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完这些地方我就去南极，然后挣点钱去火星。”

“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裴修言说话的时候都在抱着他，这会给他拉到怀里拍拍他的后背，“那我跟你一起去。”

“裴修言，”景融手指掐起来裴修言腰间的一点软肉，“你怎么变成笨蛋了，你不是庆大毕业的吗。”

“那我是庆大唯一的笨蛋。”

“那还是不是吧，唯一的笨蛋也应该是景锌。”景融给下巴放在裴修言的肩膀上，“我就是，不想在元尚了，裴修言，我完蛋了，我有道德了。”

裴修言陷入短暂的沉默当中来，他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景融去处理这件事。

“你记不记得上次我问你，要是有天我从元尚离职了怎么办。”

“嗯，记得。”

“我当时就是不知道，我如果一直在元尚工作下去，我……”景融呼出一口气，“我不知道怎么说。”

“景融，我今天发了工资了。”

裴修言拿起来床头柜的手机，点开短信给他看，“你看，这个月的工资是六千块，因为是实习期工资没有那么高，然后等实习期结束，就可以接案子，到时候工资会比这个高很多，景融，我意思就是，如果你等等我的话，你生活水准也不会变，然后你想做点什么的话，.....”

裴修言给景融逗笑了，“你是想说，你可以养着我了。裴修言，我可难养。”

“不是的，景融。”裴修言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然后我会支持你。”

景融倒是被裴修言这句话弄得有点沉默，然后他想了想，“裴修言，你说我还能做什么呢。”

“都可以啊，”裴修言想了想，“我其实觉得你很适合写小说。”

“？”景融被他气到了，“裴修言，我这跟你聊正事儿呢，你在那胡说什么？”

“我是真觉得你挺适合的。”

“你在臊谁呢，我连本书都没看完过你让我去写书去。”

“不是，”裴修言一着急又开始不会说话了，“我是觉得，你有做好很多事情的能力，只要你想。”

景融靠在床头上，“你有想做的事，丁语柔也有，我觉得大家都有，但是我没有。”

“景融，大家不是一生下来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事的，你有很多时间去想。”

“可是我突然想到，我人到中年突然失业了。”

“没关系的景融，我们慢慢来，我的工资都给你花。”

景融扶额，“笨蛋，我说的是我失业了，不是我没钱了。”

“你有很多钱吗景融？”

“干嘛，看我还能养你多长时间啊。”

“不是，我计划一下我们的生活支出。”

“大可不必，养你够够的。”景融白他一眼，“你不会过几天，给我找一事业有成的新金主回来吧。”

“......”

“你先帮我想想，我以后的人生方向都有什么。”景融现在闹心的事主要在这儿，导致他现在躺在枕头上也翻来覆去的，“烦死了，我去做男模吧，裴修言你看我腿长不长。”

“不长。”裴修言转过去。

“你再说？”景融过去揪他的耳朵，“长不长？”

“不长。”

“好的，这个礼拜咱俩别发生任何肉体关系。”景融摊手。

“长，”裴修言又补了一句，“但是我觉得你不适合做男模。”

“别用你狭隘的眼光定义我的人生方向啊。”景融翻了个白眼，“但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

“就是，你有没有感觉到，”景融晃了晃手，“我们最近，就是交流的次数变多了。”

“嗯，感觉到了。”

“就是怎么说呢，”景融回想了一下这一段时间和裴修言的交流，“我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我觉得，嘶，好像就是。”

“真诚的交流是一种剖析自我的过程。”

“对，有点这个意思。”景融点点头，“还挺会总结。”

“还行吧。”

“别夸你两句你就喘，”景融挨在他旁边，“我就是觉得吧，之前，说实话裴修言，我感觉我和别人讲话，都会在心里好好想一想，哪怕是开玩笑的话，我也会排练几遍再说的。”

“嗯。”

“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说实话，也没有很真诚。”

“我知道。”

“好家伙，反正就是我总是把交流作为一个工具，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利益输送的工具。”景融贴在枕头上，睫毛一下一下扫过脸颊，“所以我会偶尔希望自己有一个自我相处的空间，因为人嘛，总要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