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会儿，”景融听见有人敲门，“我的外卖到了，先拿个外卖。”

裴修言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深夜。

“我回来了，”景融看了眼自己一起被配送来的一大堆吃的，“半夜饿了，这会儿都没什么可点的外卖了。”

裴修言那边没有声音，景融又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家里的燃气阀门在哪？”

“你不是点了外卖？”

“我加热一下，送的时间太久了，有点凉了。”景融掀开热气腾腾的冒菜盒子。

“微波炉在烤箱旁边。”

“我说燃气阀门。”

“太晚了，先别开火了。”裴修言给手机放在旁边，按下免提。

“那我也得知道在哪啊。”景融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算了，反正我要搬家了。”

“嗯。”

景融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你东西都拿走了？”

“这几天有点忙，还没来得及拿走，”裴修言看了下日程表，“明天下午方便吗。”

“不行，明天下午我不在家，搬家公司的人给我东西弄坏了房子我卖不出去了。”

“好，”裴修言想了想，“要紧的资料我都带走了，如果实在不方便，你就帮我丢掉吧。”

景融没想到裴修言会来这么一手，“诶，那可不行，万一哪天你说哪个书哪个资料不见了，你再怪上我，你要丢你自己来丢。”

“那你什么时候在家？”

“最近都没什么空，要不你现在过来？”

半响，裴修言那边没有动静。

“过几天的话我就说不准了。”

“好，我现在过去。”

景融迅速给桌上的外卖收拾收拾放进橱柜，又跑去厕所冲了个澡。

裴修言敲门的时候，景融头发还湿着。

景融穿个浴袍给裴修言开门，“来了？”

裴修言点点头，也没应声。

“东西我都没有动哈，”景融突然上手拨弄了一下裴修言的头发，“这有个东西。”

景融凑上前去的时候，头发上的一滴水坠在裴修言的衬衫上，立刻在他的衬衫上晕出来一小片水渍。

“不好意思，衣服给你打湿了。”景融用手抚弄了几下衬衫。

“没事。”裴修言换好鞋子往次卧过去。

裴修言进了次卧，开始整理东西。

“其实吧，也不用那么急，你挑出来要紧的，其余的哪天你再来拿。”景融靠在门口，头发上的水顺着脖子往浴袍里进。

“没关系，我整理一下，一会直接都拿走。”裴修言的东西不算多，一趟其实也可以拿完。

“你这几天住哪呢，要是房子不好找的话，你先住这儿也成。”景融看了看裴修言。

“老师帮我找到了房子。”裴修言没抬头，只顾着收拾东西。

“挺好的。”景融又问，“晚上吃饭了吗？”

裴修言没回答他，景融刚要开口，裴修言打断了他。

“景融，我很快就收拾好，你可以去睡觉。”

“我在这看看能不能帮上你。”

“不用了。”裴修言想了想之后又说到，“你如果实在不放心，我走的时候再叫你，你检查一遍。”

景融在心里骂了一句，检查个屁。

“行吧，”景融换了个话题，“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这个，不太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景融有点生气，“怕我去告诉景锌去？还是告诉景顺成去？”

“不是，”裴修言解释道，“现在案子提交上去了，进度要看警方那边。”

“裴修言，咱俩就算分手了，你也不用这么别扭吧。”景融有点生气，顺手从冰箱里开了听啤酒。

“也不是。”裴修言看着景融，“咱们的关系算不上分手。”

裴修言收拾好东西走掉了，景融坐在沙发上，啤酒罐已经变成了扁的，景融还在无意识地捏它，直到啤酒罐已经被窝出来一个尖锐的角，戳进了景融的手里。

景融觉得自己应该困了，又实在睡不着，他记得之前裴修言睡前喜欢吃几粒褪黑素，他跑去床头柜找，果然还剩了半瓶在里面。

景融抬头吞了两粒，然后胡乱擦了几下头发之后趟在床上。

半夜景融是被胃疼疼醒的，他跑到厕所去吐，又因为没怎么吃东西吐不出来什么。

景融伏在马桶旁边，胃抽动地很快，他拿了旁边的手机百度了一下。

靠，喝酒不能吃褪黑素。

这会又实在是难受，景融想打个电话。

打给谁呢，景融看了眼手机的通讯录，又关掉手机。

总不见得，让120来接他吧。

景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