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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狗血情节中一心搞钱(53)

作者:绛鱼鱼 阅读记录


那时候,他很快就站稳了。

但现在,遗憾的是,他没有站稳,他跌坐在沙发里,怔然发呆。

许尧去哪里了?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

所谓情爱,就一定要得到,才满足吗?

他不愿意给许尧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就像在卫轻尘死后,他宁肯坚信,只有物质和金钱才能留住他想要留下的人。

其实内心是想为自己开脱。

在初次察觉卫轻尘的病情时,他没有在意,他以为只是小小的一次生病,很快就会好。

卫轻尘是善解人意的,他从来不为难楚恒冬。

那时候,正是楚恒冬与兄长的博弈最艰难时,稍有不慎,就会被自己的父亲打入地狱。

他和兄长Adrien不一样,他身上有一半的亚洲血统,所以精明又傲慢的老爷们,对他有很大的偏见。

他的父亲也并不偏爱他。

楚恒冬的每一步,曾经都极其艰难,用卫轻尘的话来形容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卫轻尘是理解他的人,是他的心理医生,也是他的良药与解脱。

所以那时,为了不让楚恒冬分神,卫轻尘隐瞒了自己的病情,他没有及时得到治疗。

楚恒冬将这一切都归罪于自己。

家族对他和卫轻尘的关系颇有微词,随着卫轻尘的死,楚恒冬势力坐大,那些污言秽语,终于渐渐消失。

当楚恒冬有能力回到故土,Adrien已无法再对他造成威胁。

卫轻尘的死,成全了他。

所以楚恒冬知道,他对他,永远都有亏欠。

卫轻尘曾经真挚地询问他:“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的影子?”

楚恒冬自己都不知道,他很茫然,他拥抱他,对他说:“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卫轻尘会追问:“那么,我是你的爱人吗?”

楚恒冬点头,斩钉截铁:“轻尘,你是。”

卫轻尘久久地注视他的眼睛,他轻轻笑着,因为生病,笑容有些苍白,他缓缓摇头:“恒冬,你真是…人如其名。”

卫轻尘质疑他的真心,可楚恒冬从来没有怀疑,卫轻尘会是与他相伴一生的人。

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与卫轻尘第一次相遇,是什么时候。

他好像救过他,又好像没有,他的记忆在Adrien经年累月的折磨下,出现了错乱。

也许是因为,从前在囚牢里呆的太久。

楚恒冬不敢深思,想得太深,他会头疼。

他宁肯去回忆,在荷兰长满郁金香的庄园里,他在蓝天白云下,问卫轻尘他们能不能永远不分离。

卫轻尘明明在笑,神色间却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我爱你。”卫轻尘认真地对他说。

楚恒冬也毫不犹豫地回应了他:“我也爱你。”

卫轻尘凝视他的容颜:“你是我从囚牢中救出的蝴蝶,我希望你幸福。”

卫轻尘永远都会记得,他第一次见到Alex。

少年眉目如画,是东方写意与西方写实最完美的融合,有着年轻的面貌和精致的骨相,以及完美无缺羊脂膏玉般的皮囊。

Adrien带他走进黑暗的地下室。

少年翩然回眸,年轻的卫轻尘看见许多蝴蝶飞出来。

也许那是他的错觉,但卫轻尘第一反应就是,很多蝴蝶。

他四肢束缚着铁链,他的掌心被铁钉穿过,嵌入墙里。

Adrien残忍地对待了他这个同父异母的杂种弟弟,在倨傲的贵族少爷那里,混血就是杂种。

“你叫什么名字?”卫轻尘问他:“你多大了?”

少年没有开口。

Adrien走过去,甩了他一耳光,掐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他面孔狰狞,扭曲地笑着:“看起来很年轻是不是,可恶的亚洲人,他已经十七了!”

而同岁数下,亚洲人的相貌,看起来比白人年轻得多。

卫轻尘心口揪紧,他很担心他受伤,于是他强装镇定道:“Adrien少爷,您的父亲将他交给我,希望我帮助治疗他的哑症,希望您能为您的父亲考虑,将他交给我来处理。”

那时候,老爷子尚且身强体健,没有因为纵欲过度而缠绵病榻。

Adrien把便宜弟弟扔给实习心理医生,卫轻尘带走了濒临绝境的楚恒冬。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Alex,他一直用母亲为他留下的名字。

母亲希望他像冬天的寒冰一样坚强、冷酷。

卫轻尘比楚恒冬大了五岁,他照顾他,就像照顾自己的亲弟弟,虽然他在家里排行最末,没有弟弟。

是卫轻尘先喜欢上楚恒冬,为他的容貌与坚强而动容,他悲惨的身世使他对他怜惜不已。

他总是安慰楚恒冬,你一定能如愿以偿。

他主动亲吻楚恒冬,教他谈情说爱,又坐到他的身上,让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情爱。

楚恒冬总是看着他,但他的目光很深邃,像是在通过他,看着别的什么。

卫轻尘不知道。

楚恒冬也不知道,他失去了一些记忆。

其实也不能说失去,只能说,模糊了。

当楚恒冬浑身的伤痊愈,再次出现在家族晚宴上,已经是第二年的秋天,卫轻尘跟在他身后,就像他的特别助理,或者家庭教师。

但楚恒冬,不再需要老师了。

Alex的名字,终于光明正大出现在贵族聚会、生意谈判的场合。

卫轻尘看着他一步步,从囚牢里逃出来,蜕变为世间最华丽的蝴蝶。

他的蝴蝶。

*

楚恒冬在家里坐到晚上,他让杨森在三小时以内把刘威送到申城。

杨森怀疑他在跟他开玩笑:“老板,刘威现在在非洲挖矿啊。”

楚恒冬阴沉:“最迟明天早上八点,我要看到他出现在我面前。”

杨森咬牙切齿,也只敢在心里优雅地啐骂:暴君。

刘威第二天下午才从非洲转机回来。

这期间,楚恒冬已经去安洋那里找了一趟。

何冠诚实地回答道:“我不清楚他们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听安洋说,是去治病了。”

楚恒冬给了他一大笔钱,以做答谢,然后他把许尧带过来两行李箱的东西,又带了回去。

刘威被扔到楚恒冬面前。

楚老板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面无表情,就像修罗殿上的阎王爷,审判作恶多端的鬼魂。

“我问你一件事。”楚恒冬说:“你知道的,全都说。”

刘威真是怕了他了:“您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恒冬微狭长眸。

他两手在身前交握,微微向前倾身,双手抵着薄唇,质问刘威:“高中的时候,我认识许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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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2.

刘威鼓起勇气问楚恒冬:“那我要是不说呢?

楚恒冬竖起两根手指头,给他比了个耶。

刘威战战兢兢:“您给我比耶干啥啊?”

楚恒冬一脸冷漠,把两根手指头往回一收:“是剪刀。”

刘威愣住。

楚恒冬微笑:“阉了。”

“……”刘威欲哭无泪,要不是尚有些自尊在身上,他真想当场就给楚大爷磕一个。

“我说,”刘威抹泪,“我说行吗。”

他站起来:“我坐着说。”

楚恒冬上身后仰,双腿交叠,一幅“我就看你怎么编”的架势。

刘威说:“你俩确实认识。”

楚恒冬开口想说点什么。

刘威伸手打断他,灰头土脸,颓唐叹气:“楚二,你还是先听我说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他忘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记得你。”

“虽然你俩交集没太多,但多少有点。”

许尧第一次认识楚恒冬,是在秋季学期末,准备新年晚会的大礼堂里,当时正在排练话剧的楚恒冬顺手救了他。

然而楚恒冬第一次认识许尧,却是在更久以前。

许尧是数学课代表,抱着很厚一大堆班级作业,步履匆匆从他窗前路过。

几乎每天早上八点半,楚恒冬都要看见他满头大汗地向办公室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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