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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湾路七号男子宿舍(29)



严峻答道:“可以,不想。”

陈宏:“?”

事实上回归异性恋,结婚组建家庭对严峻来说是挺好的解决方式。

“找女生结婚。”严峻说:“就可能会生小孩,这样小棋的爱会被分走,她已经很可怜了,所以我不希望…… 这样就挺好。”

陈宏:“你是怎么被掰弯的?”

严峻:“高中同学,你呢?”

陈宏:“客户。”

短短几个字里,凝聚了海量心酸。

“总之。”严峻说:“要真的愿意接受小棋,其他都好说,我喜欢读书的,或者从事文职工作的,皮肤白的。”

陈宏:“冷白皮就更好了。”

严峻:“我皮肤黑,就喜欢又白又帅的,身体最好敏感点,摸一下就会硬的那种……”

陈宏:“哪里硬?乳头硬还是下面硬?”

严峻:“都硬,可以依靠我,我不介意,我愿意赚钱养家,全给老婆和女儿花。”

陈宏:“你也不黑,这个肤色是健康色。”

严峻:“肌肉不要太明显,嗯,不要肌肉男。”

陈宏被当场嫌弃:“肌肉招你惹你了啊!”

严峻笑了起来,顺手抓了把陈宏的胸肌,陈宏按住严峻,要扒他裤子,两人过招数次,陈宏才发现严峻力气非常大,搞不好自己要翻车,于是识趣地收了手。

“就是那种,温柔,但很坚强的男生,什么设计师、作家、漫画家,钢琴家,有灵气的。”严峻明知道这种男生自己高攀不上,说:“我对这种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只是他们不会看上我。”

“也不一定。”陈宏说:“你只要硬件够强,还是能让对方离不开你的。”

严峻又笑了起来,陈宏想了想,说:“但最合适的,不还是二房东吗?斯文脾气好,情绪稳定,时间还多,又是读书人。 虽然但是吧,薪水有点少,但你们可以一起努力啊。”

严峻一愣。

陈宏:“合适你就去追追看,为什么要给自己设限呢?追到手了,还可以吹吹风,给兄弟们的房租降一点……”

严峻不说话了。

陈宏:“我洗澡去了。”

严峻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直到陈宏洗过澡出来,严峻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突然说:“认真地说,我和宇文…… 我没有任何付出,也没有付出的机会,我一直在接受他的帮助……”

陈宏明白了,事实上确实如此,严峻提供不了任何东西给张宇文,他什么也不缺,情绪可以自行消化,经济也不倚靠他人,两人还撞号都是攻。

恋爱是你来我往,必须双方都有闪光点,能让对方快乐,大抵才能长久。 陈宏被救济过一次,深知个中滋味,想到自己的过往,陈宏有点黯然,也不说话了。

“那个叫霍斯臣的,如果不是直男。”严峻说:“就挺适合宇文,他俩旗鼓相当。”

“睡吧睡吧。”陈宏叹了口气,说:“尽聊些有的没的。”

对门房内,张宇文与霍斯臣意外的都像老人家作息,到了十点,开始各自犯困。

然而房里还是很冷,也许因为他们这个卧室的朝向问题,张宇文总感觉落地窗在朝房内渗冷风。

霍斯臣说:“把两床被子叠起来,盖在一起睡。”

“好吧。”张宇文接受了这个提议,他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霍斯臣整理了被子,两个人一起盖着,挨在一起,张宇文感觉好多了,霍斯臣的体温还是很热的,张宇文的身体也热,只是因为被子太薄,都在不停地朝外散热。

这下总算暖和了,霍斯臣刚把手机插上充电器,张宇文便睡着了,过了几分钟,霍斯臣打了个呵欠,问:“宇文?”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霍斯臣也睡着了。

张宇文睡觉很不安分,在家睡时喜欢搂着抱枕,晚上气温又降下来点,张宇文便自动抱着霍斯臣,把他当做了自己的抱枕,以为还在家里。

他的身体近乎全裸,只穿一条内裤,睡着睡着翻过去抱他,大腿压着霍斯臣的那个,霍斯臣醒了几次,艰难地挪开腰,避免被张宇文蹭到或是压到自己硬得笔直的小兄弟。

冬夜里,外面的雨渐渐转成雪,越下越大,一时铺天盖地,纷纷扬扬,尽数洒在山林之中。

第15章

翌日清晨。

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夜后,霍斯臣一手搂着张宇文,醒了,睁开眼睛,被张宇文双腿夹着,两人都不可避免地晨勃了。

另一个房间,郑维泽睁眼,身边已经没人了。

被窝里还残余着常锦星的体温,昨夜越来越冷,他们也是把被子叠在一起睡的。 直到将近清晨时,郑维泽醒了一次,那时常锦星睡得正香,郑维泽假装还睡着,蜷缩在他的怀中,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唯独严峻与陈宏半点不觉得冷,也没有合盖被子,各睡各的。 严峻大清早就起来刷牙,穿衣服,过去敲室友们的门。

“起来了?”严峻问。

郑维泽还在享受着床上常锦星最后那一点体温,揉眼睛,打着呵欠。

严峻又去敲张宇文的房门,霍斯臣差点弹了起来,不知道为何有心虚感。

“谁?”霍斯臣警觉问。

严峻:“我。”

霍斯臣翻身下床,穿上裤子,前去开了门,头发乱糟糟的。

“还没醒?”严峻道:“起床了,你们房间怎么这么冷?”

霍斯臣:“我不知道,你们房间不冷?”

张宇文睡眼惺忪,抱着被子坐了起来,犹如刚睡醒的小孩,与严峻对视片刻后,又倒了下去。

严峻去检查窗门,说:“你们通风窗没关!”

霍斯臣:“……”

在落地窗的斜上角还有一个通风窗,他俩都没有注意到,导致一晚上冷风飕飕地灌进来。 严峻帮忙关上窗后,室内的气温终于开始缓慢回升。

张宇文终于完全醒了,看见严峻躺在自己身边玩手机,好奇道:“你昨天晚上在这儿睡的?”

“嗯。”严峻嘴角翘着。

张宇文莫名其妙,满脑袋问号,还没想明白为什么睡在身边的人从霍斯臣变成了严峻,待得看霍斯臣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顿时更迷惑了。

“咱们仨一起睡?”张宇文茫然问。

“是的。”严峻答道。

“对。”霍斯臣也说:“你睡的中间。”

张宇文无语了,郑维泽又在挨个房间找常锦星,陈宏说:“他在下面拍照呢,都收拾好了?走吧。”

大伙儿下来,在山顶平台外集合,都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 因缘际会,看见了象峡的初雪,这是人生不可多得的体验,毕竟谁也不知道冬天第一场雪下在什么时候,也不一定能恰好就在山顶过夜。

常锦星已早早地起了床,在平台上不停地拍照,太阳出来,金光万道,漫山遍野的青松上覆满了积雪,被阳光一照,折射着鎏金的光芒,趁着赏雪的游客尚少,常锦星找到了绝佳位置,支好三脚架,大家站在栅栏前一起合影。

电视台的记者也来了,四处采访并拍摄,缆车一开,游客瞬间就多了起来,大家也终于买到了票,回市区去。

记者挨个采访:“看到这样的雪景,你幸福吗?”

“我姓张。”张宇文用霍斯臣的腰包挡住自己的脸,完全不想上镜。

一夜大雪后,所有人都在瑟瑟发抖,神情委顿不堪,实在太冷了。

“吃早饭去吗?”下了旅行巴士后,郑维泽说:“我好饿,喂!”

常锦星不停地抽鼻子,看相机,被郑维泽摇了几下,答道:“好,知道了,去吃。”

霍斯臣:“我不吃了,得回家。”

张宇文笑道:“夜不归宿,要挨骂了吧。”

霍斯臣似笑非笑,没有回应,朝他们道别并离开。

“突然降温。”陈宏说:“这天够冷的。”

严峻:“我要赶紧去接小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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