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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湾路七号男子宿舍(26)



“严峻。”陈宏目标明确,指向下一个。

“我什么都猜不出来。”严峻说:“不用出了,大冒险,你们说吧。”

“啊!”郑维泽突然道:“猴子!”

树枝上出现了一只猴子,打断了游戏,正好奇地看着他们。

“可以给它吃的吗?”郑维泽问。

“最好不要。”张宇文心生警惕,上次来爬山,他就亲眼目睹了游客被猴子袭击的场面,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陈宏色变道:“收拾东西,赶紧走!快!别逗他们!万一被抓破皮就要打破伤风疫苗了。”

但很快,那猴子跑了。

猴子因为野外冬季吃的不多,喂食的游客又少,正在四处搜刮,离开之后,大家本以为没事了,但它很快带回来更多的猴子。

张宇文:“!!!”

这下所有人紧张起来,收拾东西准备跑路,陈宏说:“零食不要了!给它们!”

常锦星是最担心的,他的相机价格不菲,然而猴群一来就朝他们身上跳,瞬间场面混乱无比,谁也不好先跑路,毕竟那意味着扔下同伴独自逃生。 郑维泽刚跑出几步,又忍不住回来救人。

“当心那只大的!”霍斯臣示警,却被一只小猴子骑在了包上,张宇文赶紧过来帮忙,两人引来更多的猴子,紧接着凌空传来响亮的“啪”一声,是严峻拿着外套当铁布巾挥,吓跑了两只。

霍斯臣把张宇文挡在身后,拿着腰包甩起来驱赶猴群,陈宏则差点被猴子推倒,常锦星掩护郑维泽逃离,在十公尺外职业病发作,朝着他们狂按快门。

“你还在拍照?!快走了!”张宇文把外套脱下来,扔给常锦星,常锦星用它保护了相机,众人终于落荒而逃。

临近山顶时,所有人气喘吁吁,在最后一个休息站里坐下整备。

“被抓破皮没有?”霍斯臣还有点担心,问:“张宇文,你过来让我看看。”

张宇文不知是被猴子抓了还是跑路时在木栏杆上擦伤,侧腹火辣辣地疼。

陈宏说:“抓破就要打预防针了。”

张宇文撩起T恤,现出白皙的腹部皮肤与腹肌,腰际被擦得发红。

“应该是被栏杆擦伤的。”严峻拿着药油过来,说道:“我没看见有猴子冲着你去。”

“嗯。”张宇文答道:“没事,也没有破皮,不会感染的。”

严峻倒出少许药油,似乎想帮他抹药,张宇文便把T恤脱了,赤裸半身,白皙的身材非常性感,他是冷白皮,皮肤也很好。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奇怪,严峻反而不太好动手,索性把药油递给张宇文。 就在张宇文脱衣服时,霍斯臣不知为什么,喉结稍动了下。

与郑维泽、常锦星坐在一旁的陈宏突然小声说了句话,一起发出狂笑。

“笑什么?”张宇文茫然道。

常锦星笑得不行,拿起相机,趁机抓拍张宇文。

“不要拍了!”张宇文简直哭笑不得,心道多半又不是什么好话。

常锦星:“你身材很好嘛,要大方亮出来啊。”

大伙儿又一起哄笑,所有人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张宇文半裸的身体,霍斯臣给张宇文涂了药,示意他把衣服穿起来,别感冒了。

抵达山顶时已是下午五点,天空中乌云密布,快要下雨了。

“咱们晚上去吃火锅吧。”张宇文提议道。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回应,冬季的下雨天,饥肠辘辘,筋疲力尽,坐在玻璃窗满是水雾的店里,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心情不能再好了。

“你还有事吗?”张宇文问霍斯臣。

霍斯臣短暂地思考片刻,答道:“不,没有。”

张宇文给了他一个揶揄的眼神,霍斯臣却表现得有点茫然,呼吸到山顶的空气,大家的精神都好了许多,登山时的疲惫亦被抛到了脑后。

然而下一刻,命运给了他们一招无情的暴击。

【今日缆车轨道故障,无法下山。 】

“什么──!”郑维泽差点昏倒。

所有人站在牌子前,瑟瑟发抖。

“对不起对不起。”工作人员是个小妹妹,自己都快哭了,说:“缆车是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坏的,已经在抢修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五点之后都不能再营业,因为天黑之后缆车是不能开的……”

“那我们怎么办啊?”聚集在山顶的游客们吵吵闹闹:“摸黑下山更危险吧!”

“请大家听我说,听──我──说!”工作人员站在游客招待处,拿着大声公,喊道:“各位游客!请不要焦急!”

张宇文一行人站在人群外,探头张望。

“山上会给大家提供食宿!”工作人员说:“真的非常对不起!今天晚上天气会非常寒冷,请务必不要自行下山,下雨天路滑,很危险的!明天一早,缆车就会送各位下山!”

游客们喧哗良久,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解决方案,幸亏今天是礼拜六,明天还有周日一天休息,最近又是淡得不能再淡的淡季,山顶上不到两三百人,全安排进饭店住宿还绰绰有余。

“怎么办?”张宇文等人聚在一起商量,他们这一行人里,大部分没有什么正经事,唯独霍斯臣与严峻想必要回去,而严峻又是最麻烦的,还有小棋要照顾。

严峻说:“我先打个电话给托儿所,不行只能让小棋在那里过夜了。”

严峻去打电话,陈宏提议道:“用手机轮流照明能下去吗?”

“快下雨了。”常锦星说:“不要这样,太危险。”

张宇文也深知不要与大自然作对的真理,山上白天与黑夜完全是两个模样,很冷不说,道路还十分险峻,万一半路失温就不是能不能顺利下山的问题了,小命都可能搭在山上。

很快,严峻打完电话回来了,作了个“OK”的手势,这让伙伴们十分意外,也许这种时候苦无良策,严峻也明白到再抱怨也无济于事,还是尽量不添麻烦的好。

“没关系。”严峻反而安慰道:“小棋不是第一晚在托儿所过夜,待会儿我给她打个视讯电话。”

霍斯臣听在耳中,没有发问,只是安静地站着,随他们商量安排。

“你呢?”张宇文问他。

“我当然可以。”霍斯臣说。

陈宏答道:“那就住吧,晚上大家还可以打牌聊天。”

没想到本来的登山之旅,阴错阳差变成了集体住宿,也算是不错的体验,陈宏被命运翻来覆去地折腾多了,养成了放弃抵抗,学会享受的习惯,这么一说,大家复又渐渐开心起来。

“那我们去排队。”张宇文说:“你们先找地方休息吧,买杯热奶茶喝。”

“好。”常锦星爽快地说:“『你们』去排队,『我们』去休息,就这么说定了!”

张宇文朝常锦星投去威胁的眼神,知道他在打趣自己。

霍斯臣与张宇文拿了大家的证件去排队,人不多,很快就排到了。

“你晚上真的没有事情要做?”张宇文拿着饭店房卡与餐券,问道。

霍斯臣:“其实有,但不是很重要的事,不过我想和你一个房间,可以?”

张宇文笑了起来,怀疑地看着他,霍斯臣作了个“打电话”的动作,张宇文便明白了。

郑维泽正裹着严峻的冲锋衣,坐在游客餐厅里休息,严峻则站在栅栏处看山下景色,张宇文问道:“怎么分房?”

明知故问,就像他先前设想的一般,常锦星与郑维泽一间,严峻则与陈宏一间,张宇文又提醒道:“做好心理准备,山上的住宿条件不会很好。”

他们住在相连的三个大床房里,房内只有一张床,郑维泽想到晚上可以和常锦星睡一起,顿时精神了不少,大呼小叫地开始嫌弃住宿条件,约好吃饭时间,关了房门。

“你在这里住过?”霍斯臣说。

“是的,和我前任。”张宇文摸了下床铺,冰冷无比,只有一张大床,意味着他晚上要与这直男睡在一起。 他脱下外套,霍斯臣提醒道:“你还是穿上。 房里也不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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