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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点事后温存都没有。
“好吧。”栾彰叹气,“我今天也去实验室,开车一起走?”
“不好吧?”纪冠城道,“路上堵车,我搭地铁去。”
“……”栾彰只得下床,“那我跟你一起。”他看纪冠城有些犹豫,又问:“你不愿意?”
“不、不是。”纪冠城还没有适应关系更进一步地发展,他想独自消化一阵,栾彰似乎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只好说,“那快走吧,要迟到了。”
栾彰开玩笑地说:“我不知道谁敢记我迟到。”
“你的自律。”纪冠城对答。
第45章
今天栾彰无论如何都会和纪冠城一起去实验室,因为光光要做手术。
一只猫的生死本不应该惊动栾彰这样的人物,但基于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栾彰还是得亲自前往手术室才能放心。
在长期迭代和优化之下,芯片的体积越来越小,能够植入的深度也越来越深,反之,手术风险和难度在逐年降低,到现在连创伤都细不可见,甚至不需要多少的恢复时间。
栾彰在外面的监控室里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一举一动,整个手术的过程很快,结束后,主刀的同事第一时间把取出来的芯片交给了栾彰,并且表示对光光所受芯片影响产生的怪异情况有很浓厚的兴趣。
“它现在只是一只没有任何科研价值的宠物猫了,你可以用实验室里其他动物试试。当然了,人也可以。”说到这里,栾彰轻轻一笑。
“这恐怕很难。这颗芯片的编号有些早,现在只有最新一代可以在人体上使用。”对方意识到栾彰的拒绝,顺杆说道,“不过芯片既然已经取出,那本体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研究价值了,回头我把里面存储过的数据信息整理好发给你。”
“辛苦了。”
栾彰看着光光被推出来,麻药未过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就伸手摸了摸光光的后颈,想要张嘴说点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纪冠城在午休时间跑来第一实验室,在得到栾彰的许可后进入其中。嘴上在跟栾彰说话,眼睛不住地乱瞟,寻找光光的身影。
栾彰先问纪冠城:“你感觉怎么样?”
“我什么感觉?”纪冠城反问,“我能怎么样?”
栾彰走到纪冠城身侧,手掌倏地在他屁股上轻拍暗示,纪冠城立刻会意,躲开栾彰后左右张望,最后有些责怪栾彰:“万一有人进来呢。”
“也是。”栾彰表示认同纪冠城的担忧,他背过身去,心里却忽然产生了一些不应该出现的想法。他正计划着如何实施,纪冠城的声音渐渐入侵到了他的听觉系统中来:“光光呢?”
“在睡觉。”栾彰拉着纪冠城往里面的房间走,“我带你去看它。”
实验室里为动物准备了许多各式各样的笼子,栾彰给光光挑了一个最大的。光光自手术结束后大部分时间都蜷在里面睡觉,这在栾彰看来是大脑在进行自我修复的一个过程。然而纪冠城不知实情,当然会对无精打采的光光担心万分。栾彰见他那忧愁模样,揽住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手术很成功,过几天它就可以回家了,以后都不会有问题的。到时候庆祝光光出院,我们给它换个新猫窝,准备一顿大餐,你觉得什么比较好呢?”
“到时再说吧,我没有想法。”纪冠城说,“而且最近也比较忙。”
“怎么了?”
“实验有了一些新进展。而且……”纪冠城停顿片刻,将栾彰拉出了房间。两个人回到工作场合时,纪冠城才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阿基拉的语言系统被我搞得一团糟吗?虽然你帮我解决了很多麻烦,但我其实还是会很多根本性问题持怀疑态度。我自己研究了很久,好像走到了一条奇怪的路上。”
“详细说说?”
“不。”纪冠城第一次拒绝了栾彰在研究方面的指导意图,“我想我可以找到问题的关键。”
栾彰饶有兴趣地问:“听上去比观云的保密级别还要高?”他笑着继续说,“真的不需要我吗?”
“嗯……”纪冠城想了想,“有一件事倒是想听听看你的想法。”
“你说。”
“我们一直试图对于大脑里的各个信息进行编码和解码,人就是全部环节的终点。那么人可以作为中间节点吗?”纪冠城道,“人脑的存储空间和算力是无法估量的。这样甚至都不需要有解码环节。”
“理论上来说这些都建立在人机互传的底层逻辑之上,只是目前在临床方面大家仍然有所保留。不论把某些信息存入或是从大脑里取出,要么干脆用人工智能去接管大脑工作,这些都是可以被实现的,因为是一个绝对值的工作。可如果让大脑作为传输介质,那么即时运算的效率就要几何倍的增长,而且人脑工作和人工智能的工作产生了大量的交叉,能量释放过程中对于大脑的影响还是个未知数,风险性很大。我只能说我对此方向的研究很感兴趣,也做过尝试,但是动物大脑的能力远不及人脑,所得到的结果也不尽如人意。这是一个从一开始就没有其他试验品可选的实验,只是它既不能解决人机协同问题,也不能根治疾病,就像做理论基础研究一样,商业前景也不被大家所看好……没有人愿意冒然尝试。”
“可是所有上层建筑不就是建立在基础理论的研究之上吗?要是能打通这一环节,也许会对我们有更多的帮助。”
栾彰略带试探略带引导地问纪冠城,“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也不一定能验证。我再研究研究看看吧,等有了阶段性的成果,我会第一个告诉你。”
栾彰说:“不要学着别人做疯狂科学家。”
“当然不会。”纪冠城踮脚亲亲栾彰的额头,“你放心,我有分寸。”
现在的纪冠城看似走在栾彰安排的路线上,终点似乎也是栾彰的预设,可栾彰看着纪冠城的笑容却始终怀有忐忑心情。他从纪冠城问他的问题中大概能猜到对方的一些想法,并且他深知纪冠城完全有能力把想法付诸于实践。
如果让纪冠城这么继续研究下去,是否真的会有所成果呢?那时的纪冠城会以怎样的姿态站在自己身边呢?
抑或那时他已经不必隐于自己的光芒之下了。
栾彰陷入沉思。
纪冠城出入数据中心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从记录可以得知,纪冠城在疯狂阅读着人机互传临床日志。而从实验室的每日报告来看,纪冠城所在项目组终于攻克了眼前的重大难题,而关键性问题的解决方案正是纪冠城提出来的。
当天栾彰并未在场,纪冠城离开实验室之后第一个电话打给他分享自己的喜悦心情。
“恭喜。”栾彰表现得同样开心,“接下来就要实装并入观云的主干了,你之前都还没有去过主干机房吧?”
“对!就是这个礼拜五。”纪冠城激动地说,“礼拜四晚上我肯定会激动得睡不着觉的。”
“那我们就做一整晚。”
“我在说正经事!”
“我说的也是那天晚上的解决方案啊。”
“真的是吗?”纪冠城有些无语。
栾彰大多数时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很清淡缥缈的,有时像天边未有归途的白云,有时像耳间四散低语的清风,有时像眼前银撒满屋的月光……他是个抓不住得不到的人,时近时远,捉摸不透。
可自从那次亲密之后,栾彰变了个人似的,几乎夜夜与纪冠城缠绵入梦。在床上,沙发上,落地窗前,浴室里,岛台上……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栾彰充分利用过,无时无刻不在施展着自己的恶劣趣味。
纪冠城不是一个扭捏的人,他既喜欢栾彰,自然也喜欢和栾彰寻欢作乐,两个身体仿佛天然为对方设计一般,所有凹凸严丝合缝,水乳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