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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王鱼塘翻车记[电竞](120)
作者:朔虚 阅读记录
顾司宴一字一顿地说:“请问他心中有愧吗?”
路橙茫然地睁大双眼:“我……”
顾司宴没有强迫他回答,努力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哑着嗓子说:“小鹿,我找了你好久。”
路橙气息紊乱,呜咽着捂住了自己的嘴。
此刻,说什么都显得不合时宜。
但他好像全部明白了。
黑料风波面前不计代价的维护。
冰箱里变着花样的小蛋糕。
还有[练习003]对[鹿鹿子]近乎宠溺的包容。
以及以及,那些他误以为是恐同的厌恶,原来都是吃醋的暧昧小心思。
无数细节涌入脑海,路橙忽然想起一件事。
SUV后座那个一触即分的吻,不是他的错觉。
顾司宴偷吻了他。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顾司宴摩挲着路橙的后颈,凑近了与他额头相抵,亲口承认道:“嗯,我喜欢你。”
第89章 缠绵
我喜欢你。
四个字宛如最强的定身咒,将整个世界按下暂停键。
路橙心中有一百只上蹿下跳、乱挠毛线团的猫,都被顾司宴捏住后颈皮扔了出去。
过去与现在,无数团纷繁纠结的线索全部付之一炬,白茫茫的大地上仅余四个字的灰烬。
——我喜欢你。
“不是的,不是的!”
真相摆在面前,路橙还是不愿接受,语无伦次地说,“顾司宴,你你你……你那是PSTD!”
顾司宴摩挲后颈的指尖一顿:“你是想说PTSD?”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路橙没工夫计较什么文盲不文盲,“因为你当时遇到的人刚好是我,所以才喜欢我。”
他顶着顾司宴越来越晦暗的目光,一口气说出自己的结论:“怀念和喜欢,你分不清。”
两年过去,顾司宴的声线与[浦江第一情深]时期相比有了些微的变化,因此重逢时路橙完全没有认出他。
毕竟谁能想到,竞圈恐同顶流竟是网恋前男友。
过去的情深哥与如今的顾司宴渐渐重合,路橙似乎更懂了这个男人。
他并不是一块冷漠无情的石头。
也有烦恼、寂寞和痛苦。
会向路橙吐槽物理老师又菜又爱拖堂,会抱怨学校食堂爱研发西芹炒草莓之类的黑暗料理。
路橙还知道顾司宴那时候一个人住。
他家保姆阿姨一做完饭就开溜,绝不肯留下来过夜,总说他家别墅风水有问题,三伏天也冒着一股森寒的冷气。
按顾司宴的性格,不会挽留也不会显露脆弱。
他太需要一个与现实无关的倾听者。
路橙悲哀地想,这个人是[鹿鹿子]还是[鸽鸽子],又有什么所谓呢。
顾司宴没有说话。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手机放在另一侧的床头柜上,路橙不知道现在几时几分,是昼是夜。
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又是一场冰冷刺骨的冻雨,笼罩整座静默的城市。
顾司宴终于收回了按在他后颈的手。
路橙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学霸那么聪明,应该是想明白了。
什么喜欢,一时冲动而已。
偷吻他一次又强吻他一次,他就大度一些,免得顾司宴恼羞成怒:“没关系的……我们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顾司宴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路橙憋出一个尴尬的玩笑,试图活跃即将凝冻成冰的气氛:“哈哈,是呀。不然呢?让我赔你精神损失费,我可没——”
下一秒,折腾得松松垮垮的羽绒被用蛮力掀到半空。路橙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被子复飘落下来,盖住了他的头脸。
“死男人你干嘛??”路橙拼命钻出被子,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眼前忽地坠入一片混沌的红黑。
顾司宴抬手遮住了他的双眼,冷笑道:“路橙,你想得美。”
路橙哪里还敢说话。
他第一次与这具灼热的身躯如此亲密地贴合。
顾司宴与他挤在同一床被子底下,另一只手肆无忌惮地搂住他的后腰,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丝绸面料,指腹上的薄茧都触感分明。
路橙:“……”
衣服贵有贵的坏处。
太亲肤,挡不住坏人干坏事。
但他现在是个受人钳制的小瞎子,不敢乱动手脚,只能嘴上抗议:“我靠,你不是想开了吗!?”
“嗯,我想开了。”顾司宴答,“你可怜我、同情我还是喜欢我,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你。”
路橙:“……”
好好好,顾司宴想开了。
他自闭了。
“我分得清。”顾司宴附在他耳边不怀好意地说,“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路橙:“唔唔唔——”
顾司宴咬住他的喉结,一路向上亲吻,反复舔舐着唇瓣上细小的伤口。
紧闭的牙关被撬开,舌尖被从隐蔽的藏身地拽了出来。路橙唯一的武器也被收缴了,心跳急剧加速,顾司宴的掌心漫溢一滩潮热的泪。
卧室里又一次响起缠绵黏腻的水声,与外头的雨声连缀成湿淋淋的一片。
视觉被短暂剥夺,其他四感更加敏锐。
顾司宴强行地挤进他的双腿,裤腿的面料刮擦过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他像一只自以为狡猾的蚌,被隐忍的渔夫寻见缝隙,撬开硬壳,袒/露出白嫩柔软的里肉。
顾司宴笑里含着气音:“感觉到了吗?”
路橙:“…………”
这个姿势,感觉得不能更清楚了。
不愧是野王,打野刀的型号非同凡响。
“死男人!!!”他唇上的伤口又被啃破了,崩溃地呜咽道,“嘴比那里还硬!”
“别怕。”顾司宴安抚着,将他搂得更紧,“你不答应,我不继续。”
他说到做到。
每一处肢体有分寸地回撤,唯有一颗心依然躁动不安。顾司宴将下巴抵在他的发心:“小鹿,我好累,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路橙重见光明,一抬头就撞上他通红的眼。
顾司宴跪在床边当了一整夜孝子贤夫,睡得并不安稳,五位数的衬衫揉得皱皱巴巴。
但正因被拉下神坛,颠沛狼狈,才重获血肉。
路橙:“……好。”
近墨者黑,他好像也染上了死男人嘴硬心软的臭毛病。
算了,只能原谅他啦。
顾司宴像个捧着心爱至宝的孩子,吻了又吻他的发顶,喃喃地说:“你知道0709是什么日子吗?”
路橙随口一答:“是你收到清华录取通知书的日子?”
“不,是我遇见你的日子。”
===
路橙不知听了多久的雨声,依然毫无困意。
枕边顾司宴的呼吸逐渐平稳,从前路橙觉得他是只间歇性发癫的孔雀,此刻却像只餍足的大猫咪,吸够了小鹿牌猫薄荷,安然沉入梦乡。
只不过眉心还微蹙着。
也不知梦到了什么。
顾司宴居然也有毫不设防的时候。
他不搞点小坏坏,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天地良心?
路橙的指尖摸了摸两片无恶不作的薄唇,在粉丝们奉为女娲毕设的鼻梁上一路翻山越岭,又小心翼翼拨弄顾司宴的睫毛。
再冷再硬的男人,睫毛都是软的。
最终点上眉心,想抚平那点忧愁的小褶皱。
顾司宴似乎感知到他的小动作,呼吸乱了一瞬,钢铸似的手臂箍得更紧。
路橙皮了好一会儿,顾司宴也没一怒而起,拉着他继续“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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