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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感情从此摇摇欲坠。
尤其这次各地发生动乱,大家才突然看分明,他们中间最年轻的怀聿不知不觉,已经握有了过分可怕的权势和力量。
他来为难这个Beta,更多是想探究怀聿的态度。
令他失望的是,怀聿的态度并不强硬,却轻慢。
对,就是轻慢。
从他毫无顾忌地留下这个Beta,在说起这么重要且隐秘的事时,还有玩弄他小情人的兴致……那轻慢味儿几乎是难以忽视地直喷到了修良脸上。
修良收起了试探,开门见山地说:“不如就定在下周三,燕山湖酒店,我们一起聚一聚吧。”
怀聿点头:“好。”
显得衣冠楚楚,彬彬有礼,很好说话。
修良起身笑笑:“没耽搁你正事吧?行,我带修苓先走一步。”
“等等。”怀聿抬起头,“修苓就留下来吧。”
修良的表情不易察觉地扭曲了一点,他说:“让他留下干什么?”
怀聿不会是想留他儿子当人质吧?
不,不对,不应该。他们的意图完全没暴露,怀聿没必要做到这个份儿上。否则早在南塔市的时候,他就能把修苓抓在手里不放了。
怀聿板正的身形往后靠了靠,头微仰,他轻点了下潘尹川的肩头,说:“修苓不是很喜欢他的护理吗?不是还想把他返聘回去吗?”
“那修苓就留下来吧。”怀聿这话简直顺理成章。
修良的表情却差点裂开。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这就叫。
修良一时间甚至分不清楚,怀聿这究竟是真要扣个人质在手,还是单纯为小情儿出气。
“这不太好吧,修苓留这里那不是当电灯泡吗?”修良脸上不显一点忧虑,反而还露出了更深的笑容。
“不好吗?”怀聿盯着他反问。
修良不愿意。
但他儿子那可太愿意了。
修苓正往回走,听见这话,一高兴:“好啊,我留下来!”
修良喉头哽了哽:“……好吧。”
怀聿随手点了个人:“吴秘书,你送修先生出去。”
吴秘书是跟着怀聿回来的。
他负责处理怀聿对外的事务,手里有一定权利,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怀聿本人。
由他去送客,至少让修良胸口没那么梗得慌了。
等彻底走出了怀聿的住宅范围,修良才拿出手机,顺手再掏出一个防窃听模块贴上手机背面。
紧跟着他拨出号码:“我今天见到了怀聿。”
“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他留下了修苓……我想趁机降低他的戒心,就干脆松了口。”
手机那头的人久久才开口。
修良认认真真地听完,犹豫地说:“不,我们是有突破口的。怀聿身边多了一个Beta情人,这个人很受宠,怀聿直接带着他过了明路。两个人一起厮混了三天,怀聿开会都连着迟到了两次。”
那头又说了什么。
修良听完吐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别墅内。
修苓问:“怀先生,我还是住之前的房间吗?”
他并不肯管怀聿叫“叔叔”。潘尹川心想还挺奇怪的。
“那间房是尹川的。”怀聿说着,这才把手从潘尹川颈间抽走。
潘尹川愣了下,也才反应过来,这是叫他的名字呢。
修苓的脸白了白:“那我以前留下来的东西……”
怀聿看向一旁的佣人,佣人马上说:“都收着呢,收在箱子里。”
修苓的脸色还是没好看到哪里去:“好吧,那我住一楼的房间。”他主动退让了,很是稀奇。
但潘尹川还是怀疑他会不会趁夜破门把自己单杀了。
怀聿很忙,他前脚出门去处理事务,后脚张助理就来陪潘尹川了,像是专门防着修苓下手。
坐在卧室里,潘尹川实在按不住,于是问张助理:“那个修苓……”
“嗯?”
“他是不是……喜欢怀先生啊?”
张助理:“……”
潘尹川:“我问错话了?好吧,可以当我没问过吗?”
张助理:“我以为这是一目了然根本不需要问的事,你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潘尹川:“……?”
潘尹川有点受冲击。
怀先生这个Alpha不喜欢Omega,喜欢Beta。
修苓这个Alpha更离谱,喜欢同为Alpha且辈分高一级的怀先生。
有钱人太会玩了,他朴素的价值观摇摇欲坠。
张助理这会儿也挺受冲击。
情敌宣战,感情他是一点没看出来啊?这神经得多粗。
先生原来就好这一口?
张助理无语归无语,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守了潘尹川很久,一直到怀聿回来。
中间修苓完全没来找过麻烦。
入夜。
潘尹川把自己洗洗干净,躺上了床。
Alpha的精力强盛,完全不是Beta能比的。潘尹川琢磨着今晚怀先生应该还要来。
不是每天睡睡的话,怀先生给的钱似乎都体现不出应有的价值。
但潘尹川等得都快睡着了……今天怀先生没有来。
他一下惊醒,从床上翻下来。
那天他能推修苓一个趔趄,多半是因为他佩戴了缓冲器,对修苓信息素带来的压制很大程度免疫,而修苓也没设防。
但修苓毕竟是个Alpha。
而且他的出身决定了他可以合法携带热武器。
命重要吗?
当然重要。
否则他不会乖乖让怀先生上。
潘尹川很快做了选择。他不想在这里遭遇修苓“暗杀”。
于是他鼓起勇气,抱上枕头,走到了怀先生的卧室外,抬手敲门。
门没有开。
潘尹川低头想了下,怀先生今天没有来,是不是因为有点肾亏了?
Alpha会肾亏吗?
……也会吧?
Alpha也是人。
那怎么才能让一个有点肾亏的怀先生把他留下来一起睡觉,免遭修苓的毒手呢?
潘尹川深思的时候,还在继续抬手敲门。
他的手下突然一空,门终于开了。
怀先生立在那里,脸色晦暗不明,问:“什么事?”
直男临时转gay经验还是不够丰富。
他对上怀先生极具压迫力的目光,结结巴巴地挤出来一句:“……我、我怕黑。”
话说完,潘尹川自己先沉默了。
这借口好像……不大行。
怕黑不会开灯睡吗?
潘尹川都想好怀先生会怎么不快地反驳他了。
潘尹川想着要不要再编点童年伤痛出来。
怀聿抬手一推,门开得更大了。
他说:“进来。”
室内开着灯。
潘尹川迎着灯光走进去,随后门在身后关上,落锁。
“怕黑?”怀聿走在他的身后,竟然又问了一遍。
话都说出口了,潘尹川这会儿当然只有点头:“嗯,怕黑。”
他说着,稍微有些紧张地回头去打量怀先生的神情。但还没等他看清,一双手从背后伸来,他的眼前一黑。
怀聿顺手解下领带遮蔽了他视线,甚至在他后脑打了个结。
男人有些强横甚至是粗暴地将他按倒在了进门处的沙发上。
潘尹川的世界一片黑暗,听觉瞬间被无限放大。
他听见了解皮带的窸窣声,又听见了怀先生的声音紧贴着耳边,问:“有多怕黑?”
潘尹川张了张嘴,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攀住了男人的腰。
男人似乎很满意他这样的反应,掐住他的腰像是要把他搞碎在这张沙发上。
这……哪儿肾亏啊?
一点也不。
黑暗里,潘尹川渐渐有些喘不上气,只能胡乱地去抓男人的袖子。
这下好像是真的有点怕黑了。
……
门没锁,修苓冷着脸一推门,走进去。
屋内的每一处摆设他都很熟悉,但他没空去回忆往昔。他只是缓缓走到了床边,给枪上膛。
伸手猛地揭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