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其实也一样，他们在酒桌上就发现了，只不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男孩子出门在外，总得有点技艺傍身嘛，不然怎么保护好自己？”

路平安笑着开了个玩笑。

他其实本来可以装醉的，毕竟酒量这东西就像王炸，适当隐藏好处颇多。

但奈何他今天实在兴奋，加上一点好奇心，于是便想探探底。

结果就无意间震慑了众人。

不过好消息是，自己酒量极限究竟在哪，他依旧没探出来，所以依旧可以算王炸在手。

“你说话真有意思，和片场时候完全不一样。”

严丹晨看着路平安笑道。

恍惚间她发现，路平安摘了眼镜其实长得挺帅的。

“别好奇，好奇你就输了。”

“什么输了？”

“以后你会懂的。”

路平安没多解释，只是问，“你要住酒店吗，我给你开个房。”

“住酒店，不过不用麻烦，我自己付钱。”

严丹晨现在是北影厂演员剧团的人，目前还是住宿舍，过些天才会搬出去住，所以原本她就打算住酒店，能洗澡，她换洗衣服都带来了。

“我来吧，今天我是大主顾，有优惠。”

路平安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开了房。

然后也没多说什么，道了声再见就走了。

严丹晨倒是有些微微惊讶。

就这么走了？

真就不多聊几句？

没等多想，醉意袭来，她赶紧上楼去了。

……

出了酒店，路平安打了个车回家。

虽然现在他几乎没什么醉意只有些许尿意。

但他依旧选择遵纪守法。

第二天一早7点，路平安一觉醒来元阳冲天，活力爆表。

起床洗漱完，路平安直接去了店里。

检查一圈后，路平安吩咐两个店长做好准备。

现在是12月1号，距离元旦和寒假已经很近了，到时候京城客流会增加，年前生意肯定会不错。

健安西路店的店长小李说要不要学肯德基搞个儿童套餐什么的促销一下，还拿出了准备好的方案。

路平安觉得这是个人才，然后直接放权。

“对了小李，这个玩具公仔，你帮我顺道多做一个大的吧。”

“要什么样的？”

“一条六只眼睛的鲨鱼。”

店长：“？？？”

“不，剑鱼吧，剑鱼就是飞鱼……算了，鲨鱼好一些，圆润可爱，对，就6眼鲨鱼。”

店长：“……”

交代完后，路平安直奔北影厂。

这个年代能提供全套后期设备的一般都是北影这种大厂，其中北影厂最齐全也最现代。

进了厂，胡老师已经在了，两人随后便见到了张一凡。

张一凡是姜闻《鬼子来了》的剪辑师，不用说，这是大佬。

简单介绍后张一凡就对路平安调侃起来：

“你的拍片手法还真像姜闻。”

“张老师过奖了，我和姜导可不敢比。”路平安赶忙谦虚摆手。

“不，我还没看过你的片子，我是说你浪费胶卷的程度和姜闻有的一拼。”张一凡接着解释。

路平安还能说啥，只能说自己是新手，没经验嘛。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意识到了。

整个《调音师》拍下来，目前已经花了8万，超出原本的预算一万多。

这个数目让宁昊吃惊了不知道多少次，他拍《星期四星期三》也才花了一万，而那部片子还是77分钟的电影。

两个一比较，路平安简直就是败家子。

路平安也没办法，系统有底线的，90％呢，他可不敢随便拍拍。

所以其中大部分钱都是浪费在胶卷上。

宁昊说，路平安这短片的胶卷使用量赶得上一部大片了。

配片比达到了恐怖的1比11，远超普通的1比3水准。

所以张一凡一早看到房间里堆得满满的胶卷盒，也是懵逼地再三确认，这真的是一部短片？

但好在，张一凡并不会以胶卷使用效率的高低来评判人。

相反，他对路平安这个小家伙更有兴趣了。

毕竟胡清泉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说张一凡要是不参与这个项目，绝对会后悔。

而现在看到胶卷配比，他已经信了几分。

很快，两人又聊了几句后便开始工作。

后期工作在胶卷时代，体力活占了很大一部分。

好在现在的路平安，看上去孱弱，实际体能和力气已经强于普通人不少，所以区区体力活，压根没压力。

这也让张一凡再次惊讶。

他知道，但凡大导演，精力都比普通人旺盛许多，老谋子、姜闻，都是这种人。

所以路平安会不会是下一个？

这样的想法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他觉得自己想多了。

可当短片在随后的日子里一点点呈现出来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进入第四天，《调音师》粗剪完成，张一凡惊叹于路平安的故事创意。

到了第7天，短片精剪完成，张一凡惊叹于路平安那不符合年纪的结构把握能力。

到了第11天，短片音效和配音彻底完成。

此时，短片除了一些字幕外，已然和原片无异。

而张一凡此时对路平安的态度也早已从看学生，转变成了看天才。

所以在最后一天，他直接说道：“看片时间定下来了和我说下，我拉个人过来。”

他说的是胡老师安排的给学校领导公开看片的事。

学生作品要送欧洲三大，除非路平安有自己的路子，不然都得学校领导同意，路平安和胡清泉暂时都没有个人的路子，所以就得搞定领导们，所以就有了看片会。

“行。”

路平安直接答应，没有问他会找谁，不过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所以会是他吗？

路平安表示期待。

第10章 姜闻，冲奖

果然，路平安猜对了。

2000年12月11号。

学校期末考前夕，《调音师》举行了看片会。

来看片的有导演系的主任、副院长以及几个受邀过来的导演，其中就有张一凡拉来的姜闻。

姜闻一上来就对路平安道：“听说你比我还废胶卷？”

姜闻183的身高，比周一围矮点，但那气场简直甩周一围几十条街。

路平安笑着回答：“姜导可别笑话我，这次没经验，浪费了许多。”

“不费胶卷能拍出什么好电影。”

姜闻的一脸的理所当然，看路平安还颇有种看同类的感觉。

不等路平安说什么，姜闻就摆出态度了，“我可是听一凡吹了好久才过来的，你这片子要是不行，挨骂可别怪我。”

“没问题！”

路平安自信道。

“还挺自信？”

“当然，只要你公平公正。”

“放心，保证不把你当学生看！”

“没问题！”

这话一出，众人都笑了。

大家觉得姜闻太坏，而路平安太嫩，几句话就掉进了姜闻的语言陷阱。

不过大家也没当一回事，大家都知道，这只是玩笑话而已，姜闻再较真，也不会对一个大一的学生说重话，最多就是提点几句，这对路平安来说还是好事呢。

然而，等14分钟的短片放完后，大家对路平安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可以啊小子！我说你怎么这么自信，原来手里还真有活啊。”

姜闻第一时间鼓掌赞叹。

“谢谢姜导。”

路平安松了口气。

说实话，《调音师》能不能被姜闻看上，他心里还真没数。

毕竟这是姜闻嘛。

好在目前看来情况不错。

正想着呢，姜闻这时又略带严肃地对路平安问道：

“老实告诉我，这真的是你拍的？”

路平安顿时摆出一副宁折不弯的态度：“当然，这还能有假，所有同学都能作证的！”

“好，就冲你这句话，这片子什么时候改编大电影了，你告诉我，我来给你当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