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难无力地拉着我，喊着：“林夕......醒醒？快醒醒啊林夕！”

叮......

我眼前的圆环吊饰还在摇晃着......身旁的槐难好像在发着什么信息......咻的一声，信息被发送出去了......

槐难额头上布满汗水......汗液从脖子上留下，衣领都湿了......我伸手轻轻擦了一下他的额头......他看着我，笑了笑，温柔地说：“我去打个电话......”说完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我坐起身来，看着他走出去，落地窗开的一瞬间，外面的风吹了进来，让我感到一阵凉意......我才发现，我身上，也汗湿了......想起刚才梦里的场景......我不经打了个寒颤......那些事情，好像真的在我记忆里存在过......但是我现在怎么也找不到了......还有小白......它到底是个什么......

看着阳台上的槐难，神色紧张，伴随着肢体语言，不知道在和电话那头说些什么......从没见过他那么紧张......他真的和之前那个冷静的人，挺不一样的......

那个电话，好像很重要......槐难在外面说了很久，吹了很久的风才回来......见他回来，我有些好奇：“出什么事了吗？”槐难没有说话，扔下手机，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像是要把我揉碎，嵌入自己的身体里......我艰难的吐出一句：“你......怎么了？”

他缠的更紧了：“别说话......让我冷静一下......我得好好想想......”

你倒是要冷静......你这样箍这我......反而是我不能冷静了......况且......你也没有多冷静......

又是睡到大中午的一天......从槐难的房间里出来，看着旁边那个紧闭的房门，我好奇地试探他：“槐难......那个房间是做什么的？”边说着，边走向他：“你该不会有什么其他变态的癖好吧？”

他每天都穿戴整齐，在客厅用电脑处理事情，每天都那么忙......日理万机......听我这么说，他抬眼看着我：“你希望我有什么其他变态的癖好？”

我扶了扶自己的腰......摇摇头：“不希望......”

他笑了：“那是我的工作室......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帮客户保密......”

我坐到他身边：“你每天不都在这工作的吗？”出于礼貌，我从来没有看过他工作都在忙些什么，我也没那么重的好奇心。

他看着电脑回应我：“我不是怕你醒了出来找不到人吗......”说着他合上电脑，看看窗外：“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

这么突然？我探头看了看窗外，天气确实不错：“好啊，去换衣服！”

几次来槐难家，车都是直接开到地下车库的，我还从来没有在他家小区逛过......外面秋风习习，地上的厚厚的铺着一层黄叶，但是小区的道路上是赶紧的，应该每天都有人打扫......

呼吸着干燥的冷风，我好奇地问：“怎么今天突然想出来走走？”

槐难也深呼吸了一口冷风：“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整天宅着容易抑郁的......”

世界上那么多不喜欢出门的死宅，也没见都抑郁了啊：“你这歪理......又是刷了哪条短视频看来的？”

“你别管是不是歪理吧......”他今天仍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出来走走总是好的......”

呵......我看他才像又抑郁症的样子......不对......真的好像......该不会是真的吧：“你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关心道：“工作上的事情？”最近他每天都跟我在一起，生活上好像没谁惹到他......那只能是工作上的事情了......又或者：“还是我怎么你了？”

他忙揉了揉我的头发：“没有，就是觉得咱不能老闷在家里，在黄凉家还没闷够啊？得出来走走......以后有空的时候，我们还要一起去旅行，去看不同的风景......”

“你这是......”我凑近，盯着他：“在计划将来了？”

“嗯！”他点点头：“我还计划了给楠珂找个学校，选了好几个专业，到时候可以让她自己看看她想学什么......”

原来他有想这么多：“你最近那么焦虑，该不会都在想这些吧？”

他想了想，点点头：“差不多吧......早晚都要考虑的。”

“可是我还没攒够钱啊......”他都已经想到这么远了，而我的囊中，还羞涩着......

槐难倒是挺直接：“没事，我们可以一起供，这样就可以把她支的老远，就不会打扰我们二人世界了！”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妹妹！”我生气道：“再怎么样我们也是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

“女大不中留你听过吗？”他玩笑道。

“那我也要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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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都说了斗鱼不能同缸养

28

还是有工作的日子适合我，本来生活中就什么都不会，如果游手好闲太长时间，会觉得自己更是一无是处......更没有人生的意义......还好明天，就要去接洽新工作了。

入冬了，我的行李箱被槐难塞的满满当当的......他一件一件放进去，我一件一件拿出来：“不需要带这么多，我就去一个星期，还包括了在那边玩两天的时间！”

“万一不够呢？”槐难操心道。不知道我有什么魔力，是不是跟我呆久了的人，都会变得像个老妈子......

“不够再买！”我只留了几件厚衣服，盖上了行李箱，走向他的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可乐，普通版，全糖，我买的，这要是在我家，楠珂可不允许我冰箱里出现这种东西：“花钱我还是会的！”槐难看看我，自觉地掏出手机，准备给我转账......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钱，我还是有的......”

“一会我送你去机场......”他终于妥协了。

半夜的机票就是便宜，和我更配，坐在飞机上，看着地面的繁星渐渐消失......有点困，但是又不愿意睡，我怕睡着了，又做什么奇怪的梦，在飞机上发疯......就不好了......说来也奇怪，那些事情，为什么我觉得那么真实......我确实对自己的父母没什么印象了，难道我真的是那对夫妻的孩子？那栋旧楼里，那个吸毒的男人......逼迫自己的妻子出去卖，最后将女人家暴至死......自己最后也注射过量而死......这样看来......我的身世还挺悲惨的......可重新梳理这些，我依然觉得事不关己......一点伤感都没有......也就是那时在梦里，听见上楼的脚步声时，觉得紧张，恐惧......但现在回想那个脚步声，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奶奶......我确定那就是奶奶......那个简陋的小房子，我小时候确实住过......带着楠珂一起......和奶奶一起......住在那里......

我的记忆，是从我把楠珂捡回来时开始的......也不确定到底是在哪捡的......反正她就那样被我从大街上带回了家，我和奶奶的家，后来那里就成了我们三个的家......在这个小破屋里，年纪尚小的我，能在生活上帮到奶奶的忙，已经很好了。楠珂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不像我，啥也不会......我也不记得这样的生活过了多久......对啊......以前没注意，现在慢慢回忆倒是想起来了......我和楠珂，是什么时候离开奶奶，独自生活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有烂尾楼那个金牙......平房那个女人......如果旧楼的那对夫妇是我的父母，那那两个人同样是熟悉，但又一点印象也没有......他俩又是谁......

我靠着窗口，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渐渐显现......他们真是又绚烂又渺小，和我一样......这么渺小的我，何必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可能真的就只是噩梦而已......什么爸爸妈妈......什么烂尾楼平房......都不过是做梦而已......只有和奶奶与楠珂在一起的童年回忆是真的，一直都会在我身边的槐难是真的......对了......还有黄凉也是真的......我拖着行李走出到达厅，朝着正在跟我招手的黄凉的助理打了个招呼：“你们凉姐还是那么谨慎啊......”终于到了，我拿出手机，给槐难发了条信息：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