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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可以不离婚吗(40)

作者:捏个肥球 阅读记录


那里没有答案,一片晦涩,也许是天太黑了。但下一刻,闻川宇的眼波向他涌来——是闻川宇在靠近。

闻川宇微微低下头,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轻轻地,蜻蜓点水地。

很短暂,却又像很漫长,长到像写完一整部厚重的史诗,陈览今翻开却空无一字。

他听见闻川宇问他:“是这个意思吗?”

……是吗?好像不是吧?他是什么意思来着?陈览今自己都有些迷茫了。他小声地、晕乎乎地开口,喃喃自语般:“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闻川宇回答得很快、很笃定:“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噢,陈览今想起来了,他也是这个意思。

“我……”陈览今张开口,声音却忽然哑了,也许是情绪过热。

在他喑哑的片刻,闻川宇又继续说:是我猜你也喜欢我,愿意被我亲的意思。”

陈览今又试着张了张口,还是说不出话,算了,闻川宇会明白他的意思的。

他也抬起头,不太熟练地,学着闻川宇刚刚的样子,尝试着亲吻。

想要完整复刻,包括那种短暂,但闻川宇抬手,伸进他的衣领,用掌心覆着他的后颈,阻止他的抽离。

被舌尖扫过唇缝的瞬间,陈览今倏地睁开眼,但并不能看见什么,只看到闻川宇低垂的睫毛,几乎能数清排列。可惜他没有这种闲情,陈览今意识到这是一个很深、很湿热的吻。

在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陈览今心潮起伏,甚至无法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

在闻川宇未能觉知的维度,他被橙香重重包裹着。

吻结束,陈览今的声音也终于恢复正常,又或者没有正常,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因呼吸急促而变得有些断续起伏:“我喜欢你。”

是简简单单“我喜欢你”四个字,并没有“也”,因为这句剖白和先前闻川宇的那句并没有先后关系。陈览今脑海里的今日任务流终于回归——告诉闻川宇他的心意。

仅仅如此,而这个吻并不在他的预期里,陈览今感到意外,但感觉不坏。

意外的事还有许多,譬如闻川宇牵起他的手,用指腹在他的指节上一下下摩挲,于是尽管他么不是第一次牵手,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原来喜欢和被喜欢是这种感觉吗,陈览今的知识库更新了。这种感受无法放进他的任何一个功用性知识体系里,于是成为孤零零的一道思维枝桠,想一想就会晃下好多花,把他砸得头晕目眩的。

幸好是在公园,幸好周遭没有人,陈览今的信息素控制力变得断断续续的,如果此刻开着小范围用的信息素监测器,恐怕要一直响警报。

幸好闻川宇是Beta,否则陈览今该有多窘迫。他已经很不好意思,决意长久地保有这个不可宣之于口的秘密。

陈览今暗暗做许多次深呼吸,试图找回平稳状态,可惜收效甚微。于是试图转移注意力,他指了指旁边还没放完的那些烟花,说:“我们继续放烟花吧。”

闻川宇当然说好,但没舍得松开陈览今的手,拉着他一起走到那些烟花前,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笑着问:“刚刚买这些烟花的时候不让我结账,是因为打算跟我告白吗?”

陈览今点头,他已经借花献佛,借用闻川宇构建的浪漫场景,为自己的告白增添一些仪式感,总不能再叫闻川宇出钱。

可明明事实如此,他却有点儿不好意思,一时之间都不敢直视闻川宇的眼神。

无法感同身受他的羞赧,闻川宇只觉得高兴,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然后用脚辛苦地把一盒烟花一点一点踢到空地上,拉着陈览今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陈览今对此表示费解:“为什么不直接搬?”

闻川宇很理直气壮:“要牵手啊。”

“稍微松开一会儿不行吗?”

“不行,我正上头呢,你别松啊,我会生气的。”

陈览今哭笑不得,无法想象闻川宇会怎么生气,他都没生过气。其实他大可以故意松手,逗闻川宇玩,不过他此刻也有些不舍,所以算了,下次好了。

闻川宇弯腰点上火,这是陈览今距离烟花火苗最近的一次,但无暇紧张害怕,下一秒,闻川宇拉着他的手朝远处跑去。

烟花一束束升空,发出阵阵巨响,像鼓点,像心跳,在这种嘈杂里,陈览今听到闻川宇大声喊他的名字:“陈览今——我们算是在谈恋爱了吗——!”

陈览今看闻川宇,闻川宇也回头看着他。于是他用力地点头,大声说:“嗯!”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后天见~存稿只剩四章了怎么办啊(焦虑地走来走去)

第45章 怎么刚谈恋爱就有秘密了呀!

尽管回答的时候很笃定,但陈览今对于“恋爱”这个问题还是有些云里雾里,毕竟也没有谁像他们这样,先结婚再恋爱。

已经经历过更正式、更郑重的仪式,确定恋爱关系这件事反倒变得有些轻飘飘。就像陈览今手头明明有一份规范化的指导手册,他却从最后一步开始操作,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但这种怪异感也只像一缕烟,偶尔飘到他眼前,更多的时候,陈览今被兴奋、羞赧、幸福等等情绪包裹,无暇顾及更多。

他们把烟花都放完,然后开始返程,网约车要排很长的队,但这样原本应该让人心烦意乱的事在此刻都变得轻易可以忍耐。他们不着急回家,没有任何急着要做的事,此刻和彼此站在一起就足够愉悦了。

大半小时后,车姗姗来迟,他们又一起挤在后座。陈览今仍然靠窗,闻川宇仍然坐在并不舒适的后排中间位置,只不过手牵着,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也变了。

途中闻川宇接到一通电话,他大剌剌说:“我不去啦,你们玩儿……哎哟我们学校附近能吃什么好东西啊这也叫薅羊毛?行了行了你薅学生会羊毛吧,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嗯哼,你羡慕啊?羡慕憋着,我挂了,拜。”

如今的陈览今已经不会在意什么方不方便、礼不礼貌,边听边笑,在电话挂断后还问:“师妹叫你回去聚餐吗?”

闻川宇点头:“嗯,那边儿结束了,学生会打算一起聚个餐庆功,问我去不去呢。”

陈览今问:“不去会不太好吗?”

闻川宇一脸无所谓:“没事儿,晚会我都翘了,聚餐更不算什么了,反正明年我也没打算继续留在学生会,不差这顿饭了。”

作为一个大多数时候循规蹈矩的乖乖牌,陈览今对这种随心所欲的行为其实有片刻的紧张。但如果闻川宇这时候真的去聚餐,留他一个人,他似乎也不太愿意。何况他对闻川宇有莫名的信任,也就不再担心什么了。

晚会居然都结束了吗?陈览今这才想起来看看手机,时间居然已过了零点,他们一直顾不上,都没发现。

记不清零点的时候是在做什么了,也许是等车,也许是放烟花。后者似乎比前者要浪漫许多,但也无所谓了,都是很足以被铭记的。

陈览今看向闻川宇,小声地说:“新年快乐,以及,谢谢。”

闻川宇侧过头:“谢我什么?”

这个问题太复杂太难以概括,陈览今想了想,最后只说:“好多好多事。”

但闻川宇没打算放过他:“我不管,你具体说,我都要听,都男朋友了,给我点儿权益不过分吧?”

陈览今看着他,从眼神里读出一点狡黠,在他心里是一种褒义。“男朋友”……令陈览今不太适应的名词,其实按读文献的习惯,对这种定义不明的词汇应当先仔细查阅才是,但陈览今在此刻选择忽略、逃避、不求甚解。先跳过到“权益”,或许可以翻译成“责任”。好吧,这个词郑重太多,陈览今选择负责,再不好意思也开口。

“首先就是谢谢你今天带我来这里吧,我原本都没想过上海还有地方能放烟花。谢谢你为我用的心,不只今天,之前你也为我用心做了很多事,都很谢谢。也谢谢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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