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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跟周子探分头行事,最后在商场门口逮住了人。
他们要是再晚一步,贺延庭就坐上出租车去找江寄了。
一听到江寄的名字,周子探又开始阴暗发霉,释放怨气光波。
沈亭州有些无奈,没想到失忆的贺延庭也这么执着,他开车把人送了回去。
回到家,沈亭州给疲倦的自己泡了一杯燕麦。
苏俞像是掐着点,在沈亭州喝完燕麦,他的电话来了。
苏俞的第一句就是,“我还在生你的气。”
沈亭州哭笑不得,“那你还给我打电话?”
苏俞说,“我在生气,可是肚子里的孩子说他想你了。”
沈亭州一下子就泄气了,拿苏俞一点辙也没有,“今天的戏演过瘾了吗?”
苏俞轻哼了一声,“可是我真的在生气,你哄别人没有哄我。”
沈亭州发自肺腑地疑惑,“虞先生真的不会生气吗?”
苏俞总是开这样的玩笑,虞明宴就一点也不吃醋?
苏俞没说话,笑着把手机拿给虞明宴。
虞明宴放下文件,接过手机对沈亭州说,“沈医生,欢迎你加入这个家。”
沈亭州二话没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搞不过这对夫夫,一点也搞不过。
沈亭州心累地躺到沙发上,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他捞过来,接通后无奈说,“苏先生……”
电话那边传来许殉的声音,“是我。”
沈亭州愣了一下,然后坐起来,“怎么了?”
许殉问,“你在等苏先生的电话?”
沈亭州呃了一下,“……没有。”
许殉说,“深深让我问你明天有时间吗?”
沈亭州失笑,“有。”
许殉:“煦煦让我问你,那能过来吃饭吗?”
沈亭州:“好。”
许殉:“橘猫让我问你几点来?”
沈亭州想了一下,“上午吧。”
许殉:“管家让我问你吃什么?”
沈亭州:“都好。”
顿了一下,许殉又问,“许殉让我问你苏先生是谁。”
沈亭州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一个朋友。”
回答完才发现许殉话里的主语,沈亭州唇角弯起来,“那你帮沈亭州问一下许殉,他问这个干什么?”
许殉:“许殉说他想知道。”
沈亭州:“好吧,那他还有什么问题吗?”
许殉似乎把手机拿近了一些,声音更加清晰,像是在沈亭州耳边开口,“他说明天等你来。”
沈亭州的耳朵痒了一下,低咳道:“好,沈亭州知道了。”
-
隔天一早,沈亭州开车去了许家。
别墅后院要用来盖猫屋,管家把盆栽全部都移到别墅里面,或者前院。
大部分已经搬走了,还剩下一些,沈亭州帮着搬到前院。
见花架空了一大半,橘猫跳上来准备晒晒太阳,没想到身子过于肥硕,险些将花架弄倒。
花架上还有两盆郁金香,许殉眼疾手快捉住花盆,但手被花架砸了一下。
管家快步过来,“没事吧?”
他从许殉手里接过郁金香,松了一口气,“幸亏花没事。”
管家抱着两盆花去了前院,徒留许殉一个人待在原地。
沈亭州不忍心上前,关切道:“你没事吧?”
“没事。”许殉说着没事,却将被砸的手伸过来。
沈亭州这才发现许殉右手的中指指甲血瘀了,眉头拧起,“冰敷一下吧。”
许殉手指受伤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用筷子都不方便。
沈亭州见状,时不时往他的餐盘放一些菜。
管家突然开口,“沈医生。”
沈亭州抬头看过去。
管家道:“晚上也留在这里吃吧,没有你,我们家少爷得饿死。”
沈亭州:……倒也没有这么夸张。
许殉瘫着脸说,“留下来吧,没有你,我吃个饭都要被说。”
管家扫了许殉一眼,淡淡道:“男人点。”
许殉:……
吃了饭,沈亭州给猫们体外驱虫,许殉在一旁揉猫毛。
想起餐桌管家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沈亭州不禁好奇,“管家叫你男人点是什么意思?”
许殉鼻腔发出一个单音,“不过是在……”
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来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继续说,“不过是在阴阳怪气我。”
沈亭州啊了一声,不解地望向他,“为什么?”
许殉揉着猫毛说,“我在这个家一直就是这样的地位,谁都可以……”
“呦。”
这一声让许殉僵住。
管家抱着一盆君子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跟沈医生告小状呢。”
沈亭州:……
许殉:……
这下沈亭州总算听出了管家的阴阳怪气,忍不住看了一眼许殉。
许殉垮着脸,机械地手搓猫毛,俨然卖惨失败的现场。
沈亭州忍不住产生一丝怜爱:小许也怪不容易的。
管家温和道:“沈医生,歇一会儿吧,我让厨房给你烤了蛋糕。”
小沈立刻叛变。
虽然许殉值得怜爱,但管家人真好,蛋糕也是真甜。
-
晚饭沈亭州还是留在许家吃的,临走时管家还送给他不少蛋糕。
沈亭州满心感动,管家人真好。
开车回去的路上,沈亭州停在一个十字道口等绿灯时,从倒车镜看到旁边酒店里,被酒店安保拖行出来一个人。
安保刚放开他,他又要往酒店里面冲,但很快被摁住。
沈亭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很快发现被拖行这人居然是李牧野。
红灯变绿灯,身后的车辆在催促沈亭州。
沈亭州赶紧朝前开,看着倒车镜越来越小的李牧野,最终还是在前面的路口变道,折回了酒店。
李牧野第不知道多次往里面冲时,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李牧野回头,看到沈亭州宛如看到亲人,扑过来痛哭。
“沈医生,他们在里面。”李牧野难受道:“我亲眼看见的,这些人不让进去。”
沈亭州摁住情绪激动的李牧野,“谁在里面?”
李牧野眼泪汪汪,“宁哥,还有我哥。”
沈亭州:……
沈亭州硬着头皮安慰他,“可能是误会,而且你爸都回来了。”
李景杭再怎么胆大,也不可能在自己亲爹眼皮底下搞事。
李牧野哭得更惨了,“我爸也在里面,他们仨……他们不带我,因为我坐过牢吗?”
沈亭州:……又不是考公务员。
第42章
李牧野扶着沈亭州痛哭, “他们为什么要抛下我?”
周围人纷纷驻足,朝这边看过来。
李牧野毫无察觉,继续呜呜地哭着, 沈亭州肩头都被他哭湿了。
在一众打量的目光下,沈亭州硬着头皮拍了一下李牧野的背,轻声安慰他, “别难过了, 我先送你回家。”
李牧野痛不欲生,开始怨天尤人, 怼天怼地。
“我哪里还有家?他们宁可在酒店也不愿待在家里, 是家里的房间不够宽敞,床不够大吗?”
“不是!是因为有我在家, 我碍眼, 我多余,我就应该一辈子待监狱里, 我也不该呼吸, 这样他们才开心!”
听着他这番自怨自艾, 沈亭州只觉得太阳穴一胀一胀的。
“你别这样……”
就在沈亭州绞尽脑汁, 搜刮言语想安抚他,不远处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牧野。”
李牧野仿佛一只被套上项圈的大型犬, 瞬间停止了闹腾, 沈亭州甚至“看到”他头顶冒出一对耳朵, 屁股也摇起一根尾巴。
李牧野噌地抬头, 脸上是雨过天晴的明朗。
“宁哥。”李牧野立刻奔向宋青宁, 眼圈里的泪甚至都还没有干, 他已经跑去献殷勤了。
沈亭州:……
“你怎么了?”宋青宁仰头望着李牧野,担忧地问, “眼圈怎么红红的,生病了?”
李牧野的视线扫过宋青宁身后的李敬崇以及李景杭,最后落到宋青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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