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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地面凿出的那个坑,沈亭州头皮都麻了。
秦诗瑶抬脚,把鞋跟从圆坑拔出来,劈空又是一踢。
秦漾拽着李书卓连连后退,秦诗瑶步步紧逼,一脚一个小圆坑,树叶震的都动荡。
看着地面砸出的数十个圆坑,沈亭州:好坚强的鞋跟。
秦诗瑶冷冷扫向秦漾,“让开!”
秦漾皱眉,“为这种人不值得坐牢。”
傅芸芸也开口劝,“就是,他算什么东西,不配把咱们的鞋弄脏。”
秦诗瑶终于冷静下来,转头看向方语宁。
年轻的孕妇已经吓傻了,眼看明艳又暴力的女人走过来,下意识捂住肚子。
她跌撞着往后退,眼中惊惧交加,“你……你要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那天晚上是他喝醉主动的。”
秦诗瑶停在她面前,冷声道:“去给他两巴掌。”
方语宁一愣,眼圈的泪都晃了晃。
秦诗瑶说,“你的青春就一点也不值钱,被骗了连火气都没有?”
方语宁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女人,跟秦诗瑶的精致不同,她穿着学校食堂的工装,神色憔悴,双眼乌青,还有一身洗不掉的油烟味。
谁是鱼目,谁是明珠,一目了然。
难怪李书卓要跟她分手。
可她以前也曾青春漂亮,只是这些年每天打两份工,省吃俭用供李书卓在国外读书,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扮过自己。
方语宁至今记得那个与她畅想未来的白衣少年,那时他的眼睛纯粹干净。
现在再看,只觉得里面藏了很多精明的算计。
那一身干净的白色T恤也换成板正的高级西装,如今在泥土里滚了一圈,衣衫凌乱,面颊肿胀,再英俊的脸也丑陋起来。
想起李书卓轻易否定她为他的付出,还豪无愧疚地要她打胎,方语宁心头升起恨意。
她颤抖着走过去,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甩到李书卓脸上。
李书卓不敢埋怨秦诗瑶,却敢向方语宁流露憎恶。
他嫌恶的目光扎进方语宁心口,她嘴皮一抖,积压多年的苦楚与心酸,全部化成恨意,一巴掌一巴掌地甩到李书卓脸上。
期间李书卓还想反抗,被秦漾摁住了。
说不清打了他多少巴掌,方语宁整条手臂都麻了,脱力般向后倒去。
身后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她,方语宁转头,一双温和的眼睛看着她。
沈亭州扶着方语宁,“孕妇情绪不能太激动,来,跟我做几组深呼吸。”
方语宁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沈亭州:……
-
本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家长会,没想到闹了这么一出大戏。
沈亭州好人做到底,把失魂落魄的方语宁送回宿舍,又将傅芸芸载回家。
路上傅芸芸大骂李书卓,沈亭州在旁边影响她发挥,不然她能骂得花样百出。
“好了,别生气了。”沈亭州把车开到家门口,“秦小姐能摆平。”
傅芸芸气呼呼解开安全带,“我当然知道秦姐能,但还是为她生气。”
走下车一段距离,傅芸芸后知后觉地折回来,纳闷问,“哥,你今晚不在我家吃饭?”
沈亭州:“我晚上还有事。”
傅芸芸:“好吧,那你路上小心。”
沈亭州倒车时不忘嘱咐,“好好学习,别让你妈操心。”
傅芸芸拉长调子,“知道啦。”
沈亭州开出小区,去了贺延庭那套别墅。
摁响门铃,房门从里面拉开,露出一张熟悉又意外的脸。
周子探热情道:“沈医生呐,快进来,我哥正等你呢。”
沈亭州冲他略微点头,“贺总怎么样?”
周子探带沈亭州往二楼走,叹气道:“不怎么好,伤口又裂开了。”
路过起居室,看到坐在窗前,神色淡漠的江寄,周子探嘴角挑起恶意,朗声问沈亭州,“沈医生,你吃过鸭子没?”
沈亭州没太理解,“什么鸭子?”
周子探笑容仍旧甜腻,“就是那种洗干净屁股,撅着给人艹的鸭子。”
沈亭州一时怀疑自己听到的。
周子探的长相很少年气,眼睛偏圆,眼端略微下垂,让他看起来有种不符合年纪的无辜,像是那种脾气很好,与人为善的狗狗类男生。
实际正好相反。
这位少爷的脾气出名阴晴不定,而且睚眦必报,是一个能甜甜笑着,找人打断你腿的主。
他的坏是骨子透出来的不知善恶,就像小孩子把蝴蝶翅膀撕碎了,还要问妈妈为什么它死了。
现在周子探对着江寄就露出,那种要‘撕蝴蝶翅膀’的表情。
“沈医生,这种鸭子你最好去会所找,千万别像我哥从半路牵野鸭子回来,不干净不说,还养不出熟。哦,是艹不熟。”
这话明显是说给江寄听的。
听到的人攥紧手,又在几秒后卸掉力气,麻木地把头转过去。
看着江寄垂下的长睫,沈亭州心头重了重。
“走了沈医生,鸭子多的是,这只没什么好看的。”对沈亭州,周子探倒是很客气,还闲聊地问他有没有吃晚饭。
沈亭州没什么交谈的心情,问他,“贺总在书房?”
周子探有点哥控,“在呢,伤口绷了还在忙工作。”
说着狠狠瞪了一眼始作俑者。
怕他俩起冲突,沈亭州快步过去敲了敲书房的门。
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周子探先一步推开房门,“哥,沈医生来了。”
坐在实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抬头,深邃的五官一派沉稳,要不是手臂的衬衫渗出血,不会有人察觉他受伤了。
沈亭州走过去,帮贺延庭把衣服脱下来。
缝过针的伤口并没有裂开,只是动作幅度大出血了。
沈亭州打开医药箱帮他清血。
周子探凑过来看,见伤口没裂,这才坐回去,饶有兴致地问,“哥,你什么时候玩腻楼下那只……那个人?”
贺延庭再次看过来,“问这个干什么?”
见他面色不善,周子探笑笑,“没什么,就是听外公说,你答应跟秦家那位大小姐相亲了。”
专注处理伤口的沈亭州动作一顿,忍不住把耳朵支起来。
看来秦诗瑶的相亲对象真是贺延庭。
周子探又问,“你们什么时候相亲?”
贺延庭随口答了一句,“明天。”
沈亭州皱眉,秦诗瑶之前坚持不见,难道是被渣男伤到,所以破罐子破摔了?
但问题是,贺延庭性别男,爱好也是男。
周子探好奇,“哥,你会结婚吗?”
贺延庭重新去看手里的文件,不冷不淡道:“有需要的话会。”
周子探:“那现在有需要吗?”
贺延庭:“老爷子要我现在结婚。”
-
清理完血,沈亭州开始消毒,贺延庭吐气都重了一些,捏着文件的手泛青。
周子探没注意他哥的脸色,仍在琢磨贺延庭要娶秦诗瑶的事。
最后琢磨出这是一件好事,他撑着下巴望向贺延庭,眼睛垂垂,笑容招摇。
“那哥到时候我给你当伴郎,我要亲手把你交到新娘子的手里。”
贺延庭没搭理他。
沈亭州觉得这话有点怪,用余光扫了一眼周子探。
给贺延庭包扎完伤口,沈亭州拎着急救箱离开。
下楼时,江寄已经不在起居室,但沈亭州还是朝那处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他没多停留,穿过玄关要离开,周子探叫住了他。
沈亭州回头就见周子探走过来。
“沈医生,你说——”周子探扶着门框,一头扎眼的骚粉色头发,神色却不见先前的跋扈,烦躁中还夹杂着一丝欲言又止。
沈亭州作倾听状。
半晌周子探开口,“我是不是有病?”
沈亭州表情险些失去控制,“你也发现了?咳,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病,怎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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