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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哇,优秀!
见傅怀斐还要秀,许殉忍不住打断,“好了小舅,气短就不要说这么多话了,一会儿又该咳嗽了。”
傅怀斐配合似的虚弱地咳了两声,厨房里的桑岩又补充了七八条。
沈亭州哇……
沈亭州哇不出来了,嗓子都哇冒火了。
-
没一会儿,桑岩推着一辆餐车从厨房出来。
沈亭州感觉他在厨房没待多长时间,竟然烤制出这么多精美的蛋糕,还有松软的面包。
桑岩将蛋糕分门别类地放到蛋糕架上,为他们倒上亲手泡制的伯爵红茶。
他只拿了三个茶杯,压根没想到居然有第四人。
在看到管家悠闲自在地坐在圆桌旁,桑岩脸上的微笑龟裂。
身为管家怎么可以在雇主谈话时,安然坐到一旁什么都不干!
难怪父亲对他评价不高,如今一接触,简直触目惊心!!
看着忙活半天的桑岩,沈亭州说,“辛苦了,赶紧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桑岩余光瞥了一眼管家,意有所指道:“谢谢您的关心,但我怎么能坐下呢?”
沈亭州一愣,朝傅怀斐投去询问的目光,“不能坐吗?”
沈亭州一直以为管家跟雇主的关系等同于亲人,听说桑岩的父亲年轻时就在傅家工作,他以为会很随意呢。
“能坐。”傅怀斐看向桑岩,也透着一点询问,“能坐吗?”
桑岩挤出一个微笑,“能。”
他局促僵硬地坐下去,但只坐了一点,身体却笔挺。
沈亭州把自己的红茶让给了管家,管家喝了一口,悠悠道:“味道不错。”
面对他的夸奖,桑岩一点都不高兴。
管家吃了一块蛋糕,“嗯,烤得很好吃。”
桑岩嘴巴用力抿了抿,生怕自己张口怼他——先生跟客人才能吃,你怎么就这么馋!
管家撕了一块纸杯蛋糕,“小桑,这个火候好像有点过。”
桑岩几乎要脱口而出:过什么过,你才过!
但关键时刻他忍住了,他不能给先生丢人,只能忍着气向管家挤出一个不协调的微笑。
桑岩全程保持着一个姿势,仿佛一根钢杵似的,沈亭州都怕他这么撅过去。
看桑岩浑身不自在,沈亭州忍不住说,“如果你有事要忙的话……”
桑岩如蒙大赦似的立刻站起来,但面上分毫不显,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我确实还有点事。”
傅怀斐体贴道:“那你去忙吧。”
桑岩立刻消失,之后很久都没再出现。
沈亭州哭笑不得,看来每家情况不一样,这位年轻的管家对自己要求更为严格。
直到晚上,桑岩重新出现,去厨房给傅怀斐准备晚餐。
偌大的餐桌用银质蜡烛隔开,傅怀斐一人吃西餐,沈亭州、许殉,还有管家吃中餐。
傅怀斐还专门为晚饭换了一身衣服,桑岩站在他身侧,为他倒葡萄酒。
沈亭州往傅怀斐那边扫了一眼,只感觉富贵迷人眼,一片银灿灿,餐具都是纯银的,擦拭得雪亮反光。
傅怀斐被鲜花、蜡烛、银光包围,当然还有他的贴身管家。
因为跟沈亭州他们隔得远,说话都不怎么方便,傅怀斐说话声音都大了一些,“亭州……”
沈亭州看过去,眼睛再次被迷了一下。
这时许殉夹来一道菜,“尝尝这个乳鸽,鸽皮很脆,蘸白糖好吃。”
沈亭州回头,“谢谢。”
傅怀斐的嘴巴无声动了一下,半晌才找到借口开口,“亭州,还没问你有什么爱好。”
许殉说,“沈医生,帮我拿几张餐纸。”
“哦,好。”沈亭州把手边的餐纸递给他,对傅怀斐说,“喜欢……一个人宅着待在家里。”
傅怀斐笑了一下,“我大多时候也喜欢一个人待着,房子挂了几幅我的画,你要跟我一块看吗?”
许殉抬头说,“小舅,我们是开车来的,今天都很累了,晚上要早点睡。”
傅怀斐有些失落,“好吧。”
他还要开口,管家发话了,“先吃饭吧。”
桑岩不可置信地看向管家,他怎么可以在雇主说话的时候插话!
在许家,管家的话就是权威,沈亭州跟许殉都闭了嘴。
傅怀斐也只好闭麦,安安静静地吃饭。
-
晚上睡觉的时候,桑岩将熨烫好的睡衣递给傅怀斐。
“先生,您知道的,我从来不喜欢在背后口舌别人,但许先生的管家会不会太……”
他想说没教养,但又觉得这两个字过分严重,改成职业素质一般。
傅怀斐解下衬衫的水晶纽扣,“他从小看着小旬长大,是小旬的长辈,就像你父亲跟我一样,能理解他。”
桑岩心里不认同傅怀斐的话,但又不愿反驳他的先生。
傅怀斐穿上睡衣,“桑岩,你觉得亭州怎么样?”
桑岩叠好傅怀斐刚脱下来的衬衫,“那位医生吗?他不错,谈吐很好,吃饭也斯文。”
等他说完,傅怀斐没说话。
桑岩看过去,“先生?”
傅怀斐眼睛闪烁,面颊透出一抹红,“你觉得他做我的伴侣怎么样?”
桑岩有些惊诧,但还是认真回答,“只要是您选择的,我永远都支持。”
傅怀斐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灵感缪斯吗?”
桑岩想了一下,迟疑地问,“是三年前伯朗特美术馆,您遇见的那位吗?难道——”
傅怀斐点头。
桑岩发出惊叹,“天呐,太巧合了,而且他上次还救了您。”
傅怀斐脸上的红晕更明显,“这可能就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桑岩真心为傅怀斐感到高兴,“既然人已经找到,那您一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傅怀斐害羞,揪着抱枕问,“他会喜欢我吗?”
桑岩斩钉截铁,“当然,您这样优秀谁会不喜欢?”
傅怀斐少年怀春那般,暗自扭捏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跟桑岩提自己的心上人。
“我也没想到会再遇见他,当时展厅很多人,只有他一个人驻足在我的画前,他说我的画让他感到内心平和,我觉得他懂我,懂这副作品。”
-
许殉说是今晚要早点睡,但洗完澡就过来敲沈亭州的门。
许殉这次来的目的是打听三年前,那个什么什么美术馆画展。
沈亭州真的早忘了,在许殉询问下,他又记起一点细节。
当时他随老师参加一个学会讨论,老师临时有事,要他上台代他发言。
那是业界很出名的一个活动,哪怕是沈亭州也有些紧张,跟同伴去看画展想缓解内心焦虑。
展厅到处都是人,沈亭州跟同伴走散了,停在唯一一块空白的地方。
这里的人也很少,他就对着那面墙默念了一遍演讲稿。
刚念完,有一个俊美的青年走过来跟他闲聊。
终于顺利全部背下稿子的沈亭州心情舒畅,夸赞这里让他由衷感到内心平和。
许殉怀疑,“就只有这样?”
沈亭州点头,“就只有这样。”
他压根不知道那里有一幅画,更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成了别人的知己。
末了,沈亭州感叹了一句,“不过看你小舅的性格,确实不像会自杀的人。”
许殉评价,“他活得跟个花孔雀似的。”
不得不说这个点评很精准了。
沈亭州忍不住笑起来,“他小时候也这样?”
许殉吐槽,“嗯,小时候戏就很多,现在被那个桑岩惯得更多了,反正以前没这么夸张。”
沈亭州看向他:“怎么感觉你好像不是很喜欢他,但又感觉不是很讨厌。”
许殉态度拽拽的,“就那样。”
他不讨厌傅怀斐,小时候顶多就是嫌他麻烦。
一只喜欢随时开屏的花孔雀,在某些时候,真的很难不让人产生把他尾巴绑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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