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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展视线扫过文颂远,在他跟少年搭在一起的手上停留片刻,然后视如无物似的越过去走了。
文颂远也没有多停留,拉着少年朝前走。
直到他们消失在走廊,凌展的脚步略微停顿。
沈亭州看见凌展用手抓了一下心口的位置,但这个动作只有几秒,最后他也大步向前了。
前段时间凌展发了一首新专辑,口碑跟销量都非常好,他把收益全部都捐了出来。
凌展正在摆脱过去暴躁的标签,正朝着优质偶像发展。
成长的道路伴随着各种遗憾跟艰辛,但好在最后结果是好的。
沈亭州收回目光,去秦司办公室把请柬给了他。
-
到了结婚那天,宾客前所未有的“庞大”。
贺子探跟贺延庭专门回国观礼,就连江寄也从隔壁城市赶了回来。
大半年没有见,江寄身上没有过去的疲惫跟阴沉气质,眉眼舒展,五官清俊。
贺延庭主动过去打招呼,“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江寄一愣,然后点点头,“还好,你呢?”
贺延庭说,“我还是老样子。听说你九月份要司法考试,准备得怎么样?”
“最近在抽时间看书,希望能过。”
“你读书那么好,一定能。”
明明之前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吵起来,现在竟然能像认识很久、关系很不错的老朋友一样闲聊。
江寄说不清楚是哪里变了,可能是他有了一份稳定上升的事业,比过去自信了,也从容了。
也可能是贺延庭变了,变得不再那么强势,被时间打磨得沉静而内敛。
他们各自聊了聊自己的近况,正聊着的时候,一通工作电话突然响起。
江寄拿出手机,见是自己的上司,他对贺延庭说,“抱歉,我打个电话。”
江寄走到一个安静的场地接通了电话,贺延庭静默不语地注视着他。
直到人打完电话,贺延庭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
怕两个人尴尬,沈亭州没把贺延庭跟江寄安排到同一桌。
贺延庭没有找人换桌,见司仪登台了,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司仪上台后,先是讲了两个笑话热场。
沈亭州的姑姑跟许殉外婆准备两个人小时候的照片,婚庆公司做成了幸福集锦。
大荧幕开始播放照片,男司仪拿着手卡正要煽情,脸色突然一变。
液晶显示屏上播放的并不是沈亭州跟许殉的照片,而是司仪的女装照,一张比一张尺度大。
安静的现场顿时骚动起来。
这时坐在电脑前的人站起来,一把摘下压得很低的鸭舌帽。
“严子康你这个畜生,骗我弟不要紧,还骗我爸,今天我要你身败名裂!”
此言一出,现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居然还有这样的渣男,骗人骗到一对父子头上了!
司仪也吓出一身冷汗,今天结婚的人他可得罪不起,对方再三叮嘱他要好好确定流程。
挑哪天来找他麻烦都好,偏偏是今天!
等着司仪煽完情出场的沈亭州,听到会场里的骚动,心里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在别人的婚宴上吃了好几次瓜,难道现在轮到自己了?
执意要当他伴郎的贺子探也察觉到不对劲,“沈医生,我过去看看。”
沈亭州跟着贺子探朝前走了几步,但还是没看清会场发生了什么,只听到里面乱糟糟的声音。
贺子探走过去一看,两个男人居然在台上打了起来,摞成小山一样高的香槟杯,也在混乱中被撞到,玻璃碎了一地。
贺子探登时怒了。
沈医生的婚礼,岂容这些人搞乱,而且今天是他第一次当伴郎!
贺子探撸起袖子,上前就加入了打架的队伍。
一看他出手了,上前拉架的人更多,推推搡搡的,彻底乱了套。
“别踩我脚,我高跟鞋,我的高跟鞋啊!”
“谁用胳膊肘杵我眼睛?”
“让开让开,你们先让我先出去,我心脏病都要挤出来了。”
沈亭州越听越不对劲,正要进会场去看看情况,许殉走了过来。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私奔吧。”
沈亭州跟许殉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听到许殉这句话,沈亭州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会场可能又出现什么爱恨情仇了。
许殉漆黑的眼睛映着沈亭州,又问了一遍,“你要跟我私奔吗?”
沈亭州心口鼓动起来,把手交给许殉。
许殉拽上沈亭州就朝外跑。
风灌进他们的耳朵,像躁动的乐章,刺激着每一颗细胞,让它们仿佛可乐摇晃出来的气泡,在身体蔓延扩散出快乐。
坐上许殉的车,沈亭州还在喘息,但嘴角的笑容没停下来。
他很少干离经叛道的事,在婚礼上跑走算是其中一件。
逃归逃,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沈亭州还是给他们发了消息。
许殉的车子驰骋在马路上,沈亭州问他,“去哪儿?”
许殉明显是想好了目的地,“到了你就知道了。”
沈亭州不再多问,闭上眼睛感受车窗外的风摇摇欲睡。
昨天睡得太晚了,导致沈亭州一上车就犯困,许殉放下车座让沈亭州休息。
车子停下来后,沈亭州也瞬间醒了,目的地居然是他高中的学校。
许殉替沈亭州解下来安全带,“醒了?”
沈亭州活动着脖子,“怎么来我高中了。”
许殉说,“好奇。”
见许殉打开车门下去了,沈亭州笑了一下,跟着走了出去。
大概是沈亭州身上很有书卷气,他俩进学校时,门卫没有任何反应。
沈亭州带许殉参观他们学校,许殉停在学校的名誉墙上。
上面有沈亭州的照片,一个少年青涩,眉眼飞扬的沈亭州。
许殉驻足良久,然后用手机拍了下来。
沈亭州笑了,“我还以为你会偷这张照片。”
许殉说,“那得打碎玻璃。”
沈亭州:……居然还真想过。
不过也只是想了想,没有付诸行动就是好同志。
沈亭州对小许不破坏公物的行为投以赞赏的目光。
终于拍出一个清晰的照片,许殉起身,“哪个是你们的教学楼?”
沈亭州指了指前面,“那个就是。”
教学楼没什么好看的,沈亭州带许殉去参观他们的音乐教室。
沈亭州以前在学校组过乐队,每次校表演他们都能拿奖。
应该有班级刚用过音乐教室,房门没有锁,沈亭州带许殉走了进去。
看到架子鼓,沈亭州有点技痒,坐上去对许殉说,“给你打一段?”
沈亭州很多年没有玩了,拿着鼓槌敲了几下,找到手感之后给许殉来了一段很有节奏的鼓点。
沈亭州坐在窗边,阳光落在他专注的眉眼上,就连发梢也镀着碎金的弧光。
他就像一个发光体,不自觉吸引着许殉的目光。
沈亭州最后一个鼓点落下,许殉就吻了过来。
沈亭州眼睫一颤。
这个吻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却在沈亭州心口留下酥麻的痒意。
他不自在咳了一下,没话找话,“好听吗?”
许殉看着沈亭州泛红的耳廓,嗯了一声,“很好听。”
沈医生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正准备再给许殉来一曲,门外的走廊响起脚步声,回到学校的沈亭州敏捷不少,抓过许殉躲到了架子鼓后面。
教室门被人推开。
推门那人扫了一眼,“奇怪,我刚才明明听见架子鼓的声音了。”
同伴说,“兴许是谁放的音乐呢。”
对方也没有多想,重新关上了教室门。
窝在角落的沈亭州松了一口气,随后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好笑。
其实他们没必要躲,这是他的母校,他回来看看不是很正常?
身侧人的呼吸喷薄过来,沈亭州纳闷地转过头,就见许殉凝望着他,一点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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