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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星星眼地掏出一根猫条,原本悠然自得的银渐层立刻睁开眼睛。
在沈亭州撕开猫条那刻,橘猫拖着一身肥肉,脚下好像踩着风火轮似的,奔到沈亭州脚边,狸花猫也迅速过来。
被三只猫围住的沈亭州,幸福地挨个喂猫,喂完挨个撸。
等猫瘾终于过去,沈亭州才发现还有一只……不是,身旁还有一个人。
沈亭州僵着脖子一寸寸侧头,就看到一张平和安静的脸。
许殉微笑,“没事,你撸吧。”
沈亭州隐约感到不妙,“我……”
许殉抱起橘猫放到沈亭州怀里,语气体贴,“这些猫本来就是因为你喜欢才养的,看到你开心,我也感到开心。”
沈亭州抱着胖橘,感受着许殉那份沉甸甸的心意,只觉得世上没人比许殉更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
“沈医生。”管家端着托盘走过来,“喝茶吧。”
沈亭州扑通的心立刻不扑通了,赶忙接过来,“谢谢。”
看到碧绿的茶水,沈亭州觉得有一点不对劲,默默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微笑,“还是绿茶。”
沈亭州喝了一口,余光瞥向管家,等人拿着托盘走了,心里那股异样还是没消失。
想起往日种种,一个猜测慢慢浮现。
沈亭州小心地望向许殉,“管家说的绿茶是不是……”
不等他说完,许殉捂住他的嘴。
沈亭州:……
看着沈亭州望过来的明润眼眸,许殉低头一下一下啄着,沈亭州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了。
几分钟后,撸猫的沈亭州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许殉该不会用了美男计吧……
沈亭州用余光再次瞥向许殉。
许殉很敏锐,抬手捂住了沈亭州的眼睛,再次亲了过来。
沈亭州不得不倒在他的美男计下,毕竟他可怕得很,一言不合就亲人,牡丹小沈哪里顶得住?
亲完人,许殉还会把眼睫一垂,轻声说,“我都跟你养了三只猫,你还要计较那么多吗?”
沈亭州:不计较,不计较,计较不了一点!
远方传来管家的感叹声,“快开春吧,我种的野菜也能长出来了。”
沈亭州:……
许殉又将狸花猫抱给沈亭州,沉甸甸的爱+1,他再次说,“我跟你都有三只猫了,我还能有什么坏心思?”
管家:“挖野菜。”
沈亭州:……
许殉沉默良久,然后拉起沈亭州,“我们出去转一圈吧。”
沈亭州点了一下头,“好。”
管家悠悠道:“别钻小树林。”
看到许殉发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沈亭州突然有些想笑,直到许殉幽怨望过来,“我都跟你有三只猫了……”
沈亭州赶紧绷直嘴角:知道了知道了,不笑就是了。
-
沈亭州没跟许殉钻小树林,围着小区转了几圈,一直逛到管家打电话叫他们回去吃饭。
以前沈亭州觉得谈恋爱是一件很无聊的事,现在发现还是挺有意思的。
晚上回去后,沈亭州又在口袋里掏出了许殉给他的纸条。
沈亭州回信时,门铃响了,他起身去开门。
周子探带着一个跟江寄有七分相像的人,他把人往沈亭州面前一推,“沈医生,像不像,像不像?”
男人听到这话也不意外,显然是跟周子探达成了某种交易。
沈亭州太阳穴一突,“什么意思?”
周子探兴奋道:“这是给我哥找的,有了这个新的,没多久他就会忘记那个旧的,你觉得怎么样?”
沈亭州真是两眼一黑,好一会儿没说话。
周子探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变得小心起来,“怎么了,不好吗?”
沈亭州疲倦道:“小周,替身梗早就不流行了。”
“我没让他做替身,这只是一个过渡。”周子探有理有据,“都说忘记旧恋的方法就是展开新的恋情,先让我哥跟这个很像江寄的谈一谈,然后再逐渐找一个有一点像,最后就可以找不像的。”
搁这儿做脱敏治疗呢!
沈亭州扶住门框,沉沉一叹。
见沈亭州脸色不怎么好,周子探让男人先回去了。
男人犹豫着问,“那钱……”
周子探直接掏出手机给他转账,收到钱的男人笑着离开了。
“现在就我们两个了,沈医生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周子探眼巴巴望着沈亭州。
沈亭州头疼道:“你哥现在的智商只有几岁,你这些……真的不适合他。”
“就是因为智商几岁好骗,才能尽快让他忘了江寄,等他恢复记忆了,他就不听我的话了。”周子探试图说服沈亭州,“你不觉得江寄根本不爱我哥吗?”
沈亭州觉得,但这毕竟是他俩的事,尤其是贺延庭的失忆情况下,他们还是少插手比较好。
怕周子探趁贺延庭失忆胡作非为,沈亭州祭出杀手锏。
“你不怕他恢复记忆,知道你在他失忆的时候,操控他做他不喜欢的事,然后恨你吗?”
周子探一下子泄了气,情绪沮丧低落,“……怕。”
但他更不想贺延庭跟一个不爱他的人在一起,更别说那个人还伤害他,万一他要是步入舅舅的后尘,也丢了命怎么办?
看周子探这样,沈亭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沉默半晌,沈亭州终于开口,“如果你问我的意见,那我是坚决不同意的。”
周子探失望地离开了沈亭州家。
走到楼下,周子探想到什么似的脸色有些难看,拿出手机拨下一个电话。
通了之后,周子探骂道:“你出什么鬼主意,沈医生根本不同意。”
电话那边的人轻笑了一声,“这样吧,你过来,我们见面再谈。”
周子探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去。”
男人放缓声音说,“我还有一个主意,保证你的沈医生会同意。”
周子探有些犹豫,最后狠道:“你最好是真的有,不然老子要你的命。”
男人笑了笑,给了周子探一个地址。
-
这两天周子探实在反常,沈亭州琢磨了半宿也没琢磨明白。
第二天他开车去找秦司那儿拿一份资料,又被对方调侃被妖精吸了精魄。
沈亭州心道,被妖精吸精魄也好比被周子探吓唬好。
秦司咬着沈亭州买的甜甜圈,想到什么似的说,“对了,你还记得付宇生吗?”
沈亭州翻看资料,头也不抬,“记得,怎么了?”
秦司难得八卦,“他出柜了。”
沈亭州抬起头,“啊?我记得他喜欢女生。”
秦司:“说谁不是呢,以前还追过口腔系一个女生,突然就弯了,对象还是自己的病人。”
沈亭州不吱声了。
秦司很不喜欢师生恋、病患恋,在他看来这就是利用职务之便,大搞男男之情。
“这真的是爱吗?病人对医生是有一种天然的依赖,这种依赖类似吊桥效应,作为医生应该引导,怎么能跟病人在一起?这是极度的不专业,甚至是不负责任,我觉得这个病人都可以告他。”
沈亭州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在秦司的大力讨伐下,沈亭州弱弱地说,“其实,我也跟自己的病人在一起了。”
秦司尬住,然后说,“你们的情况不一样。”
沈亭州:“你不用生硬地转折,我都懂。”
秦司:“你们的情况不一样。”
沈亭州摆摆手,起身勉强一笑:“真的不用安慰我。”
这段友谊就此结束吧,他的行为已经触及了秦司的价值观,三观不同的人,怎么能走到最后呢?
就让这段友情如最初结交那样平和的……
“你听我说!”秦司加重语气,“他出国后改了专业,他现在是心理医生!”
沈亭州立刻坐回来了,跟秦司一块讨伐。
“心理医生怎么能爱上自己的病人,这太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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