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还蛮惨的。”路扬想了想，“无非就是你们的微娱投入了几年，今年很有盈利的可能性，然后让人过来摘桃子了。”

“那我算什么？”萧裕笑笑，“一个打工仔？一个辛辛苦苦种桃子然后采摘的工具人？还是一个没背景，可以任人欺负的小喽啰？”

“听起来好惨。”路扬忍不住地摇头，“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从今年上半年开始，那种偶像选秀类的节目就没有了盈利的可能性，不仅如此，哪怕是那几个顶流，他们的团队和背后的公司，仅仅也只是收支平衡而已，那帮人凭什么认为他们微娱就能做出头。”

“也许是自信？”萧裕试探性地说，他脸上还挂着惨淡的笑容。

“也有可能是猪比。”路扬点评得一针见血。

他知道国内现在的环境，自己和顾清寒一开始就打算着要把那些不搞作品的家伙往死里打，更别提那种练习生类的选秀节目。

这些天的努力很有成效，原来随随便便就能赚得盆满钵满的所谓顶流已经越来越少了，好的作品越来越多了，那些练习生……

也有不少人跑去做直播恰烂钱了。

可他实在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还会有人傻乎乎地往上面撞，就跟没脑子似的。

“算了。”萧裕耸耸肩，“不说这些，今天叫你来吃饭，主要是跟你说件事。”

“你要来我们公司，我一直双手欢迎。”路扬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且我和清寒其实并没有多少心思在公司管理上面，只要大家的想法一致，就没有太大问题。”

“不是这个。”萧裕耸耸肩，“刚刚辞职就找到下家，那帮人会怎么想？而且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注定会失败，我可是想看到那帮人从上面摔倒下来的，想看看他们的下场有多惨，如果我现在前脚离职，后脚加入别人公司，他们指不定会把锅甩到我身上，说我从中作梗什么的。”

“你不会有竞业协议吧？”路扬狐疑地看着萧裕。

“这个倒是没有。”萧裕摆手，突然愣了一下，“不是啊，我想跟你说点事，你怎么老把话题往我加入你们公司上面引？”

“你那事不就是加入我公司么？”

“不是。”萧裕摇头，脸上的神色变得认真，“你昨天没上网？”

“在家哄孩子。”路扬笑笑，“还是这时候的孩子可爱，刚出生就只会哭闹，再大点就会淘气，而这个时候连话都不会说，身上又奶香奶香的。”

“看起来你很有想要当一个奶爸的打算。”萧裕笑了笑，“他们对你下手了。”

“嗯？”路扬一愣，“法治社会诶。”

“不是那个下手……”萧裕老脸一黑，“其实就是抹黑那一套，想着消减你的影响力。”

“我都把账号注销了，要什么影响力？”路扬不以为然道。

“你注销了账号，可网上全是关于你的讨论声。”萧裕认真看向路扬，“但昨天，网上很少能搜到你的名字。”

“懂了。”路扬想了想，“哥已经退出江湖，但江湖上全是哥的传说，可现在有人不想听到我的名字。”

萧裕：“……你这种中二又唬烂的台词。”

“差不多一个意思。”路扬耸耸肩，“除了降热度，然后呢？”

“估计要降一两个星期，然后开骂。”萧裕耸耸肩，“其实还是和他们大差不差的套路，想着把骂你这个事儿做成某种正确，让你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消减你的影响力，然后那个时候，节目出现。”

路扬：“……脑子听有病的。”

“我也觉得有病。”萧裕笑笑说，“《好声音》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出来吧，他们居然想着往枪口上面撞？”

“我是说，就这种方法，有用吗？”路扬笑笑，“跟封杀似的，可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啊，不知道《狂飙》是和谁合作的？我在里面做什么？”

萧裕：“……”

他拍了拍脑袋，一时间居然把这事儿给忘掉了。

网上的那些东西当然瞒不过上面的眼睛，而且那部叫作《狂飙》的电视剧准备上映，如果在这时候疯狂攻击路扬……

那画面太美，可以堪比当时的脑残粉丝去围攻官方账号。

“行了，不用管。”路扬淡淡地说，“都欺负到头上了，那我先来恶心一下他们。”

“嗯？”萧裕不太理解路扬的意思。

现在那帮人针对的是路扬本人，而且微娱那边的节目还要几个月后才能上线，路扬想恶心，怎么恶心？

“说那事之前。”路扬认真地看向萧裕，“你身上有没有竞业协议？”

“没有。”萧裕淡淡道，“他们巴不得我离开。”

“那你打算……”

“可别。”萧裕摆了摆手，“前段时间我可忙死了，而且家里面给我相了个姑娘，结婚了，结果蜜月都没时间去。”

路扬：“……结婚不说一声？”

“我都没办酒席。”萧裕抽抽嘴角，“是个大学老师，但好在性格。”

“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路扬举起茶杯，坦白道，“那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反正我公司的位置，现在是留给你的，以后可说不定，况且我和清寒打算做几年养老带孩子了。”

“资本家的嘴脸。”萧裕说，“自己养老带孩子，打算让别人帮你们打工？”

“你其实钱也够，但为什么不休息呢？”路扬反问，“其实只不过是不想经常抛头露面而已，我现在很怀念普通人的生活。”

明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光鲜亮丽，这些天，因为热度太高的缘故，他和顾清寒做很多事儿都做不来。

晨跑半小时能被人叫签名和合影二十分钟，去个商场，周围也会围着很多的人，到哪都是所谓的人群攒动，就没有哪天是那种平平凡凡的小生活。

他和清寒在公园里打闹，第二天的娱乐版块都会传出两人不合，又或者谁谁谁家暴谁谁谁的消息。

这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萧裕笑笑，“所以我打算和那姑娘休息一段时间，现在又是他们学校的假期，跑到某个乡下小住一下，最少最少，没有工作打扰。”

“可以啊。”路扬眼睛一亮，“那你能帮我这个忙。”

萧裕：“……我不想干活。”

“让你看人干活！”路扬挑了挑眉，“给你当当地主老爷，然后在屏幕面前露露脸，怎么样？”

“嗯？”

“去节目上当工具人啊！”路扬解释着，“先前我跟那几家公司签了合同，让他们把公司的顶流给我送过来，我做个节目，让他们参加。”

“你不是看不起顶流？”萧裕不太理解，“而且……现在那些所谓顶流的生存空间，不高吧？”

“给他们换个赛道。”路扬振振有词，“反差，知不知道什么叫反差，就像你先前那公司培养的那帮人一样，你也知道那些个家伙都是些什么人，除了脸蛋好看点，其他什么都不会，随随便便炒点人设就出道了。”

“什么赛道？”

“种田，二十四小时全程直播的种田综艺。”路扬说，“除了睡觉时间不拍摄，其他时间全部由摄像头监控，就是让他们给老子种田。”

“我算是知道你之前说的恶心他们是怎么来的了？”萧裕眯着眼睛看向路扬，“他们想抬高顶流，你这边抹黑顶流，反正你有钱，拿钱砸就是了。”

“格局小了。”路扬摆摆手，“我是想让他们在娱乐圈走得更远一些的。”

萧裕不说话。

只是轻笑。

他双手怀抱于胸，还翘着二郎腿，微笑着看着路扬，一副「你尽管吹，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是真的。”路扬认真说，“反正你们的那些练习生练习几年几个月也啥都不会，那还不如给我去种田，人设这玩意还需要炒？当你半年都在做同一件事儿，而且都在摄像头面前，你整个人都会呈现自然的状态。”